皎月聽著言梓陌的話稍稍愣了一下神，這大晚上的讓一個人在院子裏面哭哭啼啼？

「去吧，有些人招惹不得，招惹了哭的更兇。」

言梓陌一邊說著一邊向自己的臥榻走去，至於外面的哭聲充耳不聞，像是沒有聽到似得。

張綉一邊哭著一邊瞇著言梓陌的暖閣，瞧著久久不出現大概也猜出了的心思，扭了扭掌中的手絹向著自己耳房走去。

旦日，言梓陌去青竹院問安時，言梓靈早早便立在了一旁。

不知道和簡氏說了什麼，簡氏角微抿，一副母慈孝。

上一世自己若是看到這一幕心裏面指不定多麼犯嘔，畢竟的自卑是從骨子裏面散發出來的。

相比言梓靈琴棋書畫樣樣通，待人接落落大方，宛若泥裏面爬出來的山雀，上不得枱面。

可這一世卻又有不同。

上一世是不會，而這一世是會而不展，有些東西已經從本質上發生了改變。

簡氏看到似笑非笑的眼眸，出手向著道：「陌兒也來了啊！剛才你四姐姐還誇你呢！」

「哦，不知道四姐姐誇了兒什麼？」

一邊走進一邊看向言梓靈手中的綉品，從那面料和花式來看應該是送給母親的，只是不知什麼事也能扯到自己。

「靈兒說你的銹技在之上，綉出來的件你祖母和嬤嬤們都喜歡的。」

簡氏想到兒有拿得出手的技藝心中欣喜，可言梓陌心中卻不這麼想，這琴棋書畫、針鑿紅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誰家的閨閣郎準備當綉娘呢？

只是看著簡氏心中欣喜，也沒有多言，只是輕笑著道：「四姐姐脖頸上蚊子咬過的紅痕可好了？妹妹還想著讓丫鬟送幾盒艾草葉過去。」

「已經大好，多謝五妹妹關心。」

言梓靈心中嘔的厲害，可面上卻不得不著笑意。

有那麼一刻，甚至懷疑這個看似什麼都不懂的山野之，是不是知道了和楚雲的事？

簡氏面上不顯，可還是不著痕跡地了言梓靈脖頸一眼，聲音輕：「雪花膏多一些，能遮疤去痕。」

「好。」

言梓靈笑著應了一聲，而言梓陌則輕挪腳步坐到了一旁。

懷疑的種子種下，還需要多言嗎？

貓抓老鼠的戲碼不是最完嗎？

「昨天張綉是怎麼一回兒事？」

那哭哭啼啼的聲響，簡氏縱使想忽略不計，可下面的人還是給一一稟告了來。

「宣威將軍府的李姑娘將一塊紫玉丟了，被張家妹妹撿了去，我讓將玉還回去，正鬧脾氣呢！」

為了言家的面，已經和李韻兒做了商量。

李韻兒也應承是張綉和鬧著玩，將玉佩落，可誰曾想這沒臉沒皮的，居然不怕將事鬧大。

「真是一個眼皮子淺的，那等東西也是能貪墨的？」

李家那塊紫玉可是如今皇後娘娘賞賜給李家姑娘的生辰賀禮，當時京城裏面也傳揚了一陣子。

可真是一個不怕死的。

「你也別慣著，有些人慣不得。」

念父母雙亡、無依無靠，所以才準許在言家過活，可不代表能隨意敗壞言家的名聲。

「兒知曉。」

言梓陌角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讓人不由得心大好。

簡氏拉著二人拉了一會兒家常，一個婆子匆忙走進來后，便將姐妹二人打發了出去。

言梓陌瞧著那悉的婆子，腳步微微頓了一下。

沒有想到居然是一個冰人，上一世自己和謝謹言的婚事也是一手促。

「五妹妹，這是怎麼了？」

「沒事。」

收回眸跟上了言梓靈的步伐，而言梓靈輕瞄了一眼便緩步而行，大概走了一會兒才開口。

「張家姑娘的份畢竟不適合留在府上，妹妹難道就沒有想過替尋一出路？」

的話並沒有引起言梓陌的驚愕，雖然說言梓靈和張綉長得不是很相似，一個隨父，一個更多的是肖母。

可只要自己帶著出去待人接，那麼言梓靈麻雀變凰的事實便會一直呈現在眾人的眼簾。

當初留著張綉為的就是這般，怎麼會將人輕易送走呢？

「那四姐姐可有妙計？我同畢竟一起長大，如今張家遭逢大難，我也不能做那無無義的事。」

姐妹二人可以說誰也不相信誰，所以這話里機鋒飽含試探。

「尋一戶院子給，而且家中不是還有婚約嗎？早一點完婚也是好事。」

「五姐姐對還真是知之甚祥，不過親姐妹嗎？也能說的過去。若是一點都不知道，那才是怪事了。」

巧笑嫣然地細語，而言梓靈眼眸裏面的暖意眼可見地退去。

「五妹妹，我知道你為了當年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可你要明白那件事也怨不得我。」

「是嗎？」

當年掉包的時候確實和沒有多大的干係，可的存在讓自己了這麼多年的苦，有了上一輩子的悲。

和真的一點干係都沒有嗎？

拋去害的言家滿門盡數斬首之事，和自己也有著剪不斷理還的過往。

「四姐姐，種什麼因結什麼果，你在言家順風順水了這麼多年，可曾想妹妹我是如何過活的？」

瞧著眉目擰，繼續輕言：「或許和你沒有關係，可這世上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事嗎？」

「你怎麼才肯原諒我？」

「將屬於我的還回來，做回原本的你。」

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平復兩世而來的怨氣，畢竟言家的仇怨和一點關係都沒有，想做的只是了解自己的恩仇。

「他們也是我的父母，我憑什麼還回去？」

兩個人因為丫鬟跟隨的遠，所以也沒有制心裏面的積怨，那側耳輕的聲音只在兩人之間飄。

「既然你不願意還回來，那我只能一點點取回來了。言梓靈，為了如今的榮華富貴，你連自己親父母都不要，還有什麼不敢做的呢？」

側在言梓靈耳旁輕輕絮語，那聲音宛若魔咒，令言梓靈的臉瞬間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