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歌沒有低估楚墨笙，刺出去的鏟子本傷不到他，反而被他拿住，對上。

此時楚墨笙眸一沉如水，沉的可怕。

可他早就習慣了如此，如果不出手反擊，就不是夏九歌。

看著對上自己嚨的鏟子，夏九歌相信他敢殺了自己，本不在意這裏是天元門。

而且也拿不準藍世雄的態度，不知道這個外公能不能幫到自己。

心底還是沒有底氣的。

卻是揚著頭，十分淡定的站著，整個人都倚在牆壁上，倔強的瞪著楚墨笙。

那樣子，彷彿在說，要殺便殺。

「你說，本王若是向藍老前輩提親，會如何？」楚墨笙把玩著手中的鐵鏟子，瞇著眸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其實夏九歌這樣的態度讓他很不爽。

可現在還不是殺的時機。

他雖然狂妄到目中無人，可也不想在這天元門的地盤上殺了天元門的權柄繼承人。

這對他沒有任何好。

他也不會做沒有好的事。

「萬萬不可！」夏九歌忙開口說道：「四王爺一定會後悔的。」

這時卻急了。

藍世雄能將楚墨笙留下來，一定是有什麼貓膩，如果他提親，怕是真的無人反對。

「本王要是怕後悔，在你回到皇城那日就殺了你了。」楚墨笙冷冷說著，他的確後悔當初沒讓自己的手下殺了夏九歌，而是將引回了大楚皇城！

現在，他倒是沒有殺的念頭，這麼好的棋子，怎麼也要盡其值。

夏九歌低垂著眉眼看了一眼離嚨只有一指遠的鏟尖，微瞇了眸子：「四王爺，是想拉著天元門支持你嗎？」

知道，他一直都在打這樣的主意。

「當然不是。」楚墨笙卻是一臉的明正大：「天元門不會因為你而支持本王的，只是本王覺得，娶你回到四王府再慢慢折磨，有趣！」

竟然會說出這麼變態的理由。

讓夏九歌咬牙切齒的瞪向他，握了握拳頭，眼底也崩著殺意。

卻是楚墨笙手裏的鏟尖離又近了一分。

他絕對玩得起。

不怕任何後果。

而夏九歌，怕死。

雖然的面淡定如初，鎮定自若，只有自己知道，心裏沒有半分底氣。

「你可以試試！」夏九歌心思百轉：「看外公能否應你。」

「你答應了就好。」楚墨笙收了鏟子，瞇著眸子，淡淡一笑，順手將一粒藥丸塞進的口中：「劇毒，一個月吃一次解藥，解藥就在本王手上。」

說著話，掐著的脖子，讓將藥丸被迫咽了下去。

「知道你的毒高超，可這是刑珠送給本王的，天下無人能解。」楚墨笙又補充了一句，想到無時無刻不想要自己的命，而他又不想現在殺了，所以，這一顆毒藥，對大家都好，還能讓他不再被刺激到扎心。

對於劇毒這種東西，夏九歌從來不在意的。

這天下間，沒有不能解的毒。

只看想不想解。

只是眼下還算配合的瞪了一眼楚墨笙：「你與刑珠到底是什麼關係？」

一邊用力咳了幾下。

藥丸已經，本咳不出來。

「自然是合作關係。」楚墨笙瞇了眸子，抬起修長的手指替開額前的碎發：「你已經知道了刑珠多麼恨藍世雄，那麼，對你，也不會手下留的，你最好祈禱本王能護著你。」

「不必！」夏九歌冷冷瞪著他，與他早就不共戴天了。

都想殺了彼此。

是能力有限，他是想等到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好啊，那本王倒落得輕鬆了。」楚墨笙聳了聳肩膀，瞇著眸子，低頭看的耳邊針眼大小的紅痣，他當初就是憑著這顆針眼大小的紅痣斷定是夏家大小姐的。

只是這位，與他調查出來的那位完全不一樣。

除了長相，沒有一相符。

心底的疑一直都在增長著。

從未停止過。

楚墨笙目的達到，轉，瀟灑的離開了，頭也沒回。

夏九歌看著他離開，握了一下拳頭，開始給自己號脈，沒有任何異常，只能輕輕擰了一下眉頭，楚墨笙不死，便無法清靜，所以，得想辦法除掉他！

當天，藍奕辰忙完手頭的事，又親自來看夏九歌了。

「這裏是你最悉之，應該還習慣吧。」藍奕辰的面溫潤，眸似水，一臉笑意，如春風拂面一般。

讓夏九歌心裏暖暖的。

點了點頭：「辰叔叔放心，我很好，不知外公現在可有時間見我？」

「師傅他老人家已經準備休息了，明日再見他吧。」藍奕辰輕聲應著，始終一臉的溫和：「關於當年教習你調香的凌先生，我派人去尋了，據說人在大楚皇城。」

他倒是十分放心，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有消息傳回來了。

「大楚！」夏九歌一驚。

想來這位凌先生的調香也極高超，為什麼會收了當初的夏九歌倒是想不通。

可夏九歌的調香絕對不凡。

學到了髓。

藍奕辰點頭，卻是言又上。

夏九歌也瞇了眸子，知道，這天元門要想查什麼人，憑著遍佈天下的弟子，勢力和商鋪，一定不會有誤。

更是速度極快。

果然，只一個下午，夏九歌還沒有弄明月楚墨笙給自己餵了一顆什麼，這邊已經查到凌先生的下落了。

「是不是……在國師府？」夏九歌問出了心底的疑。

藍奕辰直視著夏九歌，輕輕點頭。

如此一來，也能解釋，為什麼國師那裏會突然出現了問題。

原來如此！

的師傅，竟然在幫國師。

「多謝辰叔叔！」夏九歌還是一臉激的道謝，此時此刻，倒是心裏有數了，對於自己曾經的調香師傅，正主的記憶里還是有一些的。

只是當初就是把他給氣走了，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這師傅竟然就幫著國師破壞了自己的全部計劃。

要知道，國師這一步棋太重要了。

不想就這樣放棄。

藍奕辰卻不快的說道：「你是天元門的人，我自然會護你。」

不會給夏九歌任何負擔和枷鎖，反而是一派的淡然，說得雲淡風輕，反而拉近了與夏九歌的距離。

如此一來，讓夏九歌對他就了幾分防備。

「我還想知道一些凌先生的過去！」夏九歌瞇了眸子，得弄清楚，凌先生為什麼要助國師，如果是因為金錢，能理解，也容易解決，怕的，就是會有什麼恩怨夾在其中。

藍奕辰點了點頭，雖然眸中有幾分猶豫，卻還是應了：「我會讓人去查，不過……」

言又止。

讓夏九歌的心又提了起來，怕的是藍奕辰不肯幫自己。

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無事獻殷勤的，當然得好好利用一下。

「你……與四王爺怎麼走的這麼近？」藍奕辰還是問了一句，語氣裏帶了幾分不能理解。

更是深深看著夏九歌。

「不近吧……」夏九歌擰眉，這藍奕辰竟然這樣問，是出於什麼心裏？

「可他與師傅說的你們關係很好，他是著從皇城出來一路護送你的。」藍奕辰瞇了眸子，語氣裏帶了幾分疑。

其實他剛聽說時，也覺得奇怪，夏九歌明明是未來太子妃，應該是由太子的人來護送才對，怎麼也不到楚墨笙這個四王爺。

不過，聽莊上弟子的說法，夏九歌的確是與楚墨笙一同進來的。

中途了機關，兩人才分開。

夏九歌險些笑出來，哼了一聲，扯了扯角：「四王爺是不是說，一路上有刺客追殺我？」

聽著這話，藍奕辰的眸變了幾變。

他一下子就覺得夏九歌話中有話。

還是點頭：「的確，我們也聽說你一路被追殺了，剛接到消息說，有人買了羅郁來追殺你。」

在江湖，藍奕辰對羅郁還是十分了解的。

知道羅郁的瘋狂，更知道他的能力。

「天元門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只看想不想知道了。」夏九歌的心底有些不爽，臉上帶了幾分嘲諷。

看得出來，這天元門的消息網很完善。

可卻不知道當年的藍若語是被冤枉的，甚至當初夏候府來接夏九歌的時候，還沒出天元門的勢力範圍，就險些被解決了。

這一切，天元門卻不知道。

可見對藍若語母是多麼不在意。

本就是可有可無。

這個認知，讓一下子就心涼了，也覺得自己回來這裏太多餘了。

一時間心裏也是五味雜全。

好在，還有一個藍奕辰。

可以互相利用。

藍奕辰一聽這話，愣了一下，忙低頭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緒。

其實他也不知道藍世雄對藍若語母的態度。

不過，這些年來，夏九歌在天元門無人問津是真的。

就因為藍世雄不在意，藍奕辰也直接忽略了的存在。

「小小姐，你放心，我會幫你。」藍奕辰只頓了一下，便開口說道，說的十分認真：「而且，凌先生的事還得靠師傅來查。」

他雖然掌管著大半個天元門，可他不是掌門人。

作主的還是藍世雄。

「外公……」夏九歌輕輕擰眉。

這件事，似乎有些複雜。

「對。」藍奕辰點頭：「我覺得，小小姐應該是急著需要凌先生過去的一切消息吧，在你與太子大婚之前。」

他也把大楚皇城那邊的況了解的差不多了。

也清楚藍若語發生了什麼。

更知道夏九歌有什麼打算。

夏九歌的臉瞬間變，一下子就難看了，這個藍奕辰要做什麼？

這是要談條件了。

看到夏九歌的臉變了，藍奕辰忙笑了笑：「小小姐不要張，我只是和你確認一下況，沒有別的意思。」

他的笑還是溫潤的，聲音很溫和，與他在一，有種如沐春風的覺。

可這樣的藍奕辰，反而讓夏九歌更多了幾分防備。

「辰叔叔想要什麼？」夏九歌還是直接問了出來，這件事沒有必要繞彎子。

覺得沒有必要耍心機。

藍奕辰愣了一下，然後聳了聳肩膀，直直看著夏九歌：「小小姐，有什麼？」

「應該是有辰叔叔想要的。」夏九歌淡淡笑著。

「小小姐，倒是很有自信，據我所知，你在夏侯府，住的還是二小姐的院子。」藍奕辰還是正了正臉，無奈的說著。

讓夏九歌點了點頭，這倒是事實。

的確一無所有。

一直都以一己之力斗著楚嫣然母，斗著楚墨笙和楚墨簫。

當然也是險象環生。

只能自保。

「那小小姐告訴我，你能給我什麼呢？」藍奕辰還是笑了。

一時間夏九歌無言以對了。

可是藍奕辰這太明顯的獻殷勤了。

「再怎麼說，你也是小小姐，師傅就算與大小姐生氣，這麼多年，也該消氣了。」藍奕辰嘆息一聲：「我只是先替師傅照顧你，免得他老人家以後會後悔。」

他的理由倒是很充分。

這個理由，夏九歌本不信，只是扯了扯角。

所以還是不敢信他。

藍奕辰並沒想繼續說服。

他明白，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太過突然了，不得不讓人懷疑。

不過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因為這樣的機會不多。

而且不管什麼時候，他的舉都會遭到了懷疑，所以不如一步一步來，一點一點的來。

夏九歌擺了擺手：「多謝辰叔叔，既然如此了，我希兩天之能找到關於凌先生的消息。」

此時也糾結，可又沒有退路。

的時間真的不多。

藍奕辰就點了點頭，一臉的笑意：「小小姐不必如此客氣。」

楚墨笙倒是沒再過來找麻煩。

只是藍世雄一直都沒有表態，甚至躲著夏九歌，不肯見的面。

「兩天後，我必須得離開這裏了。」夏九歌主找上了藍世雄：「外公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藍世雄的面上帶了幾分猶豫不決，一夜之間蒼白了許多。

此時更是深深看著夏九歌：「九歌，你可以不嫁給太子的。」

「外公覺得，夏家會讓嗎？」夏九歌也瞇了眸子，掩了面上的緒，有意開口冷冷問了一句：「我娘還在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