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與楚墨笙初次見面，他對的過去似乎了如指掌。

連藍世雄都未必知道的事，楚墨笙卻是一清二楚。

這一直都讓夏九歌心生疑。

也是因為這樣，對楚墨笙始終防備著。

有一個太過了解自己的敵人，危險系數實在太大了。

偏偏又拿這個人沒有辦法。

「天元門真的很太平嗎……」蘇清卻瞇了皮眸子，似乎在問，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當然！」夏九歌的眸子裏閃過一抹芒，就知道，楚墨笙知道的事，蘇清也會知道的一些的，不會太多，也會知道。

「看來，你還是很喜歡天元門。」蘇清已經掩了緒，他知道剛剛自己險些就說錯話，心下懊惱，他似乎對夏九歌太沒有抵抗力了。

有些話，不能說的。

夏九歌點頭：「那是自然，我可是在天元門長大的，這夏候府，我一天也不想呆下去。」

「那你就留在太醫院吧。」蘇清順口說了一句。

說完又有些後悔。

夏九歌的去留，豈是他能決定的！

自己最近是怎麼了！

竟然控制不住緒了。

「好啊。」夏九歌到時十分願意的：「不過，我要留在藥房。」

蘇清不自然的笑笑，儒雅依舊，溫潤如玉：「你是喜歡這裏的草藥吧，其實葯靈山莊，比這裏不知多了幾百倍。」

「葯靈山莊……」夏九歌抬眸看蘇清：「你學醫之？」

「對。」蘇清難得心愉悅，因為夏九歌沒有懟他，兩人難得的和平相。

夏九歌的腦子裏倒是有一些對葯靈山莊的記憶，點了點頭：「有機會，我去看看。」

這幾日最癡迷的還是香料。

卻需要幾百上千種草藥。

能做到把人催眠，也能通過催眠來控制人的意識，來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可也只是初淺的。

像國師這種意識力堅強的人，暫時還無法突破。

可最想撬開的，就是國師的。

所以，得費些心思。

「好啊，下次我回莊上給師傅祝壽，帶你一起。」蘇清順口說著，他很欣賞夏九歌的醫，也想好好的流流。

更想著把夏九歌帶去葯靈山莊，師傅師兄們一定也會歡喜的。

「一言為定哦。」夏九歌笑著點頭。

一雙眼睛瞇月牙的樣子，又讓蘇清的心頭一震，忙別過頭去。

半個時辰后，楚墨笙便從慎刑司的天牢得到了他要的答案。

帶人到景宮拿人的時候，卻被告知，淑妃已經服毒自盡了，這也算是畏罪自殺。

一下子整個皇宮都炸了。

人們都紛紛傳言，是淑妃要毒殺賢妃。

淑妃是二皇子楚墨涼的母親，一直都保持中立，母族是伯爵府，雖然不及夏家，卻也權勢滔天。

是太子拉攏的對像之一。

只可惜，這些年來，無論是太子出面拉攏二皇子，還是皇后出面拉攏淑妃，都被拒絕了。

而這一次，淑妃竟然要毒殺賢妃，本說不通。

卻是死無對證。

慎刑司拿出來的供詞，也都一致對上了淑妃。

蘇清聽到消息后，也有吃驚：「這怎麼可能！」

與楚墨笙一同看向了夏九歌。

而夏九歌並不明白這裏面的彎彎繞繞，此時擰著眉頭瞪著兩個人：「怎麼？懷疑我的東西？」

一臉氣憤：「我給四王爺的東西，最多是無法撬開對方的，但是一旦撬開，絕對都是實話，不會有假話。」

這是敢保證的。

「如果對方意志夠強，最多你得不到你想要的。」夏九歌不爽，又補充了一句。

一邊說著，起走到楚墨笙面前，抬手到他懷中，要拿回自己的東西。

楚墨笙倒不是懷疑夏九歌。

只是結果讓他有些唏噓，更覺得這裏面的水太深了。

此時見小丫頭一臉義憤填鷹的樣子，也有些無奈。

再看竟然直接要來搶回東西，本不在意男有別，也有些懵住了。

不過他的反映還算快，抬手扣住了的手，按在自己前的襟里：「送出來的東西，豈有搶回去的道理！」

作有幾分曖昧。

夏九歌一陣惱火，也一下子覺得作不太好。

想回手，卻不回來了。

也恨恨瞪了一眼楚墨笙：「放手！」

「好啊！」楚墨笙沒有為難，聳了聳肩膀，才握著的手腕，將的手從袖裏拽了出來。

那一臉揶揄的笑，讓夏九歌更著惱。

只是他這張臉配上笑意，真的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好的東西，誰都喜歡。

夏九歌更喜歡欣賞男。

「想看，嫁進四王府，可以日日看。」楚墨笙鬆開的手，笑得春風得意。

不過，他今天心好，而且他竟然不反夏九歌這花癡一樣的眼神。

若換作別的子，他早就一掌拍過去了。

「不要臉。」夏九歌忙移開視線，罵了一句。

「是你花癡一樣看著我家王爺，怎麼能罵人呢。」肖策不爽，上前一步，替楚墨笙打抱不平，他覺得夏九歌真的很作死。

他每分每秒都想宰了。

可惜，不能。

因為夏九歌對楚墨笙來說，還有大用。

「怎麼，我又沒罵你。」夏九歌看肖策更不爽，自然也不會：「你接這話是何用意？」

讓肖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讓他上戰場打打殺殺，他手到擒來，讓他殺人，也是小菜一碟。

可論到吵，就得退居二線了。

蘇清搖了搖頭：「你們幾個人就不該見面。」

讓他的藥房都不清靜了。

他其實還是很喜歡清靜的。

「肖策，你去查一下淑妃的宮裏，看看最近有什麼異常。」楚墨笙知道肖策落到夏九歌手裏絕對會吃虧，就算手，都未必能佔上風。

夏九歌的手段，他領教過很多次了。

「是。」肖策忙應了一聲，逃也似的出了藥房。

「二皇子那邊……」蘇清也擰了一下眉頭，言又止。

楚墨笙則看了一眼夏九歌，他雖然想利用夏九歌，可卻不能完全相信，所以此時還是有所顧及。

這一眼，夏九歌自然也看明白了，拿起自製的醫藥箱，起就走：「我去看看賢妃娘娘。」

也不想知道的太多。

最清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這個道理。

很惜命的。

看著夏九歌出了藥房，楚墨笙才開口說道：「如此一來，我與二皇子之間的嫌隙一定是生出來的，無法彌補。」

「其實，你也清楚，這件事，與淑妃沒有半點關係。」蘇清擰眉：「只要你待二皇子一如繼往，他也不會生出其它心思的。」

「不會那麼簡單的。」楚墨笙冷笑了一下：「背後的人，能布下這樣一個天無的局，就不會只要眼下這點效果的。」

的確，這也只是在水裏投了一顆小石子罷了。

本激不起什麼水花。

背後的人，又怎麼會輕易放手呢。

蘇清也清楚，心有些沉：「那接下來，更得小心了。」

「夏九歌雖然不是太子的人，可也是太子想要爭取的，你最好小心一些。」楚墨笙瞇了眸子，提醒了一句：「有些事，可以知道，但有些，絕對不能。」

「放心，我有分寸。」蘇清也正了正臉：「不過，夏九歌也是聰明人。」

「就是因為夠聰明，才能活到今天的。」楚墨笙擰了一下眉頭：「這幾日，肖策的師妹在夏候府，把夏九歌的房間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我的腰牌，這丫頭能把東西放在哪裏！」

他最初是要直接殺了夏九歌的。

以他的脾氣，敢那樣辱他的人，絕對不會留。

可夏九歌拿了他的腰牌，就讓他打鼠忌了。

一點點的竟然改變了主意。

更是想著，仇，可以慢慢報的。

而且與夏九歌接的越多，他越覺得，對自己很有用。

可以娶回府里，再慢慢報仇的。

「你沒有……」蘇清頓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的確，已經搜過的了，沒有。」楚墨笙臉一點也不紅的說著。

蘇清覺得，夏九歌恨楚墨笙，也正常的。

這楚墨笙竟然親自手去搜夏九歌的，何提統！

就算他要娶進四王妃，娶為妃，也不該如此放肆，如此孟浪。

不過，蘇清也只是想想，不能說出來。

他知道，楚墨笙做事，從來不喜歡別人指手劃腳的。

「這邊的事一解決，九歌還得回去夏候府了。」蘇清有意轉移了話題：「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太子那邊已經盯上夏候府了，不過，肖策說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楚墨笙一臉的笑意，那笑卻有些薄涼，讓人看著十分不舒服。

眼底藏著的是冷芒。

此時的蘇清倒提不起神來，還是應了一句：「什麼？」

「太子最近常去的地方竟然是大理寺卿言弦的府上。」楚墨笙早就懷疑過太子，不過，一直沒有心思去管他的私事，可眼下，卻關係到了夏九歌，他才會派人盯著太子的一舉一，當然，上一次太子算計了他，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總有一日，要加倍奉還。

「言弦……」蘇清擰眉：「上一次，他突然帶人闖進了九歌的房間搜查，一定是有問題的，只是不知道他什麼人指使。」

當初有一個侍衛站出來要求搜查夏九歌的房間時，人們都知道這裏面貓膩。

有楚墨簫在，才了下來。

不想第二日言弦就突然襲擊。

好在，什麼也沒有查出來。

當然，因為言弦這一舉，激怒了夏九歌，直接把楚嫣然給拉下水了。

楚嫣然是當家主母，斷沒有給夏戰下毒的道理。

這一切，都是楚嫣然布的局罷了。

只是手段沒有夏九歌高明，最後把自己算計進去了。

這也是自作自了。

「言弦這個人，一直都是給太子辦事的，那天突然發瘋，的確很有問題。」楚墨笙也考慮這件事，始終想不通。

所以他也調查了言弦。

就因為這兩邊的調查，才讓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

「不過，言府有一個子，相貌傾城，才藝絕佳。」楚墨笙一字一頓的說著。

這話，就不能再多解釋了。

蘇清也一下子就明白了：「看來太子早就是心有所屬了，九歌嫁進東宮，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太子要的不過是天元門的權柄。」楚墨笙點頭。

最初太子是不在意天元門的勢力的，因為那時候太子已經在他邊安了細，想取楚墨笙的命。

這大楚，只要楚墨笙意外亡了，便無人能阻攔太子的路了。

所以，太子會改變主意，也是在楚墨笙大勝而歸之後。

太子有了危機，想借天元門的勢力了。

「不過……」蘇清猶豫了一下：「他對九歌也……不一般呢。」

「不一般！」楚墨笙瞇了眸子，角扯出一抹笑意：「夏九歌這樣絕頂聰明的子，自然不會願意做一顆棋子，他自然得表現的好一些，才能讓心甘願嫁進東宮，前些日子，不是還喊著要嫁進蘇府嗎！」

說的很隨意，卻帶了幾分威。

「不過是報復我罷了。」蘇清覺得自己很無辜，一次次被夏九歌利用。

一次次栽在手裏。

楚墨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在報復你，而是真的要嫁給你。」

他看人一向很準，他知道夏九歌沒有開玩笑。

是真的。

在天元門並不重視，在夏候府被當作棋子，一旦嫁進東宮，也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以的傲和強勢，又怎麼甘願？

蘇家是選擇的一個跳臺。

可以通過蘇家擺眼前的一切。

可以讓這個局面中離出來。

蘇清覺得額頭有冷汗，臉也不好看：「你有什麼辦法？」

「本王慢慢陪玩。」楚墨笙冷笑：「眼下，是要弄清楚，淑妃是怎麼死的。」

「不是服毒自盡嗎？」蘇清已經派了手下的毒醫到淑妃宮裏，又請了仵作，都認定淑妃是服毒自盡。

眼下沒有其它進展。

「讓夏九歌去一趟，你也一起。」楚墨笙搖了搖頭：「二皇子應該也在，觀察一下他的狀態和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