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落空后,陸云卿雙腳落地,第一時間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一眼看去,卻是冷不丁吃了一驚。
只見周圍的環境布置,赫然還在書房當中,可卻像是來到了過了許多年的以后,桌椅上到沾滿灰塵蜘蛛網,頭上的屋頂也塌了半邊,出紅的天空。
“心域是心靈的映,跟現實的空間應該一樣大。”
沈澈沉靜而溫潤的聲音自耳邊響起,“我已經嘗試過,空行刀在這里無法使用。”
陸云卿輕輕點頭,“我們走。”
兩人第一時間沒有去地牢,而是來到現實中對應的煉藥房所在,剛穿過半邊虛掩的大門,就看到應該躺著一對母子的木塌上,正有兩朵一搞一矮的花朵搖曳生姿。
花朵鮮紅,除了,像極了婦人在花瓶中的藍小花,只是那一張人連般大小的花朵上,長滿了麻麻的扭曲眼睛,令人觀之止不住后背生寒。
沈澈面凝重地步步接近,直到他一刀將兩朵花都劈得稀碎,花朵本竟都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太脆弱了,而且似乎應不到我們?”
沈澈回到陸云卿邊,仔細端詳空行刀,確定沒有被花朵殘留的東西沾染上,才刀鞘。
“畢竟被污染的都是普通人。”
陸云卿神微振,神略微輕松幾分,拉住沈澈的右手,“去地牢。”
片刻之后,兩人來到地牢當中。
比起煉藥房里的景來,地牢中的詭異自然更為嚴重,長著細長雙的筆,涂著一張吊詭人臉的書冊,一沾的上在牢房來回走,留下一雙雙帶的腳印……
群魔舞,不外乎如此。
被污染的都是普通人,映在心靈中的東西雖然詭異,卻十分脆弱,幾乎不需要陸云卿手,沈澈一個人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被抓起的幾百個人的心靈映怪中,竟還有幾個能生出微弱的抵抗之力,也不知是因為時間夠長,還是別的原因。
解決完地牢的怪,沈澈臉不紅氣不地走回來,說道:“清理那兩朵花的時候還不覺得,在此清理的多了,我發現這些怪和現實似乎有一看不見的線連著,每清除一個怪的瞬間,都會產生一種類似于琴弦崩斷的細微聲響。”
陸云卿點點頭,召喚出一只虛空生來,隨時跟在邊,“此是魔皇的主場,我們不宜久留,我們分頭行,速速檢查一遍城中患,再即刻返回。”
沈澈自無異議。
兩人都是境界高深的修者,眼力,法都是一絕,分開來行效率翻倍,一個從南到北,一個從北到南。
在現實世界中不易察覺的污染,在心域當中卻分外明顯,陸云卿發現這座城中的人或多或,都沾染了一點污染,映出來的異形也是千奇百怪。
干脆釋放太清之氣平推過去,太清似乎是一切毀滅的源頭,不管是什麼魑魅魍魎,都在這等氣息之下一掃而空。
相比之下,沈澈清理的速度就要慢了很多,不過大半個時辰,也掃了接近四分之一的城池范圍。
陸云卿見狀,正要幫沈澈加快速度,視線不經意間瞥過暗角落,卻是腳步驀然一頓。
臉上的笑容迅速收斂,快步走到影角落前,借著紅的天空線,能看到一雙小巧的腳印。
試著將腳虛虛覆蓋上去,竟發現這雙腳比還要小上三分之一,自然也不可能是沈澈的。
從進來一開始,就發現心域世界里除了和沈澈,沒有人的蹤跡,自然也不存在走的痕跡。
那麼這雙腳印的主人又是誰的?
陸云卿眸中漸漸出凝重的。
魔皇來過這里嗎?還是說……魔皇現在,就躲在這座城里?!
念及此,陸云卿頭皮一陣發麻,即刻讓虛空生傳信到到外界,隨后迅速找到還在清理怪的沈澈,不等沈澈詢問,黑門戶憑空出現,打開一道略寬的隙。
陸云卿二話不說拉著沈澈進門戶當中。
視野中的盡褪,縈繞在鼻間的腥味也漸漸消失,陸云卿驀然睜開眼,看到正一臉關切看著的凌青和黃礱二人。
勉強提起一笑容,“我沒事。”
沈澈跟著開口,“我也無礙。”
凌青表登時松了下來,繼而笑道:“你們沒事就好,這次的行也功了。煉藥房和地牢的人都短暫地昏睡一場,再醒來就都恢復正常。而且他們還說,夢到了一名男子。”
陸云卿笑了笑,道:“地牢的怪,都是阿澈理的。”
“地牢的人清醒后,我看你們還不回來,就知道你們肯定去城里,便安排于海他們也去城巡邏,現在你們出來,他們大概也快回來了。”
凌青輕輕拍了拍陸云卿手,回頭道:“黃礱,這次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把。”
黃礱聞言連忙擺手道:“不辛苦不辛苦,屬下這就告退。”
陸云卿瞧他那明顯異常的敬畏反應,若有所思地轉過一個眸眼,見凌青不說,便也沒有點破。
早就凌青的份有所猜測,只是現在看到黃礱的反應,猜測便不再是猜測,而是事實了。
前世今生的尊師,竟同時也是傳《神典》的存在,這其中是因緣巧合,還是……
“閣主!”
陸云卿的思緒很快被進來的于海等人打斷,連忙撇去雜念,抬頭問道:“怎麼樣了?”
“我們分頭巡邏,發現城中行人都在剛剛曾有一瞬間出現眩暈的癥狀,等他們好轉后詢問,他們便說好像看到了閣主您,有的則是看到了姑爺。”
于海看過地牢的形,自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麼,語氣愈發凝重,“這其中,不乏修為較低的城衛軍!”
此話一出,凌青臉微變。
陸云卿卻不覺得意外,只是輕輕點頭道:“我知道了,讓黃礱辛苦一下,再傳信給皇室,讓司蒙雎親自過來一趟,若是可以的話,帶上另外三家族長。”
于海聞言微微一怔,“閣主,您不繼續藏拙了?”
這兩年來止云閣的所有高層都看在眼里,陸云卿的命令一直都通過司蒙雎發出,分明是存著出其不意的心思。
陸云卿搖頭:“既然對方能藏在別人的心里,又豈會不明白一直以來壞它好事的都是我?繼續藏下去不過是自欺欺人,用不著再藏了。”
于海神一正,“我這就去。”
……
司蒙雎來的比想象中要快,僅僅不過半日,便帶著另外三族族長一同降臨止云城。
其中關系利害,司蒙雎已在路上說清,譬如當初封印第四裂口的不是他,譬如將命核研制丹藥的,不是他,牽引大道為人族提升整實力的,也不是他。
做到當初人主所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只有一個人,陸云卿。
一直以來都跟陸云卿不對付的丘里曄直接懵了,而遞風墨和緣昭麟實力大增后,早已接任族長之位,他們對陸云卿的所做作為心知肚明,自然是一點驚訝都沒有。
丘里曄看到后,懵之余更多的是委屈,怎麼就他一個人不知道?
“不知道的,還大有人在。”
司蒙雎笑道:“曄長老不必覺得心中不平,這二位年輕族長天資卓絕,陸閣主自然不忍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浪費自的天賦,且都是重點提拔。
在者說,陸閣主不還是你們丘里氏族的大弟子麼?眼下三大氏族最風的,還是你們。”
緣昭麟聽到這里,抱拳笑道:“前輩莫怪,此事關乎肅清魔災,只有人族韜養晦,暗中增強實力,才能在長久戰爭中占據上位。”
遞風墨秉持著一貫的沉默,只是贊同地微微頷首。
丘里曄冷哼一聲,“你們話說得漂亮,現在怎麼又不瞞了?難不我們這一代的人族領袖,就是想一茬,是一茬的莽撞之輩?那我可不敢將大荒人族的未來給!”
“曄長老此言,是信不過我了?”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丘里曄聽得心中一個激靈,立馬回頭去看。
這一看,便就看到一名看上去弱弱的子從門外走進來,看面容竟比他想象中還要青蔥幾分。
只是既然知道了陸云卿這些年所做的事,丘里曄也不傻,眼前此在人族中的威無人能及,他若是繼續唱反調,才是愚蠢。
“陸閣主莫怪,老夫剛剛得知真相,心緒欺負難免口不擇言。”
丘里曄干地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
陸云卿大方地笑了笑,一筆揭過,而后讓莫臨將準備好的卷宗送到所有人手中,“先看完卷宗,我們再聊。”
丘里曄見沒有計較,神態頓時輕松幾分,拿起卷宗看下去,這一看卻令他那張老臉徹底變了。
不僅僅是他,司蒙雎三人也是同樣的表。
正在這時,薛守竟是不顧高層會議開啟,匆忙闖進來,快步走到陸云卿耳邊,聲音焦急無比。
“不好了閣主,南疆那邊傳信過來,說是發現了和這里相同的詭異形,妖魔能無視兩界限制,污染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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