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也是曹貴人為何的確死于上吊，上卻沒有掙扎跡象的原因。”

秦筱筱的聲音輕慢，將過程說的一不。

尤其是，說到曹貴人和陳楽茍合的時候，語氣還格外諷刺，將錦雀的緒輕易的挑撥起來。

錦雀雙眸赤紅，揚起頭來，哈哈笑了笑，“大人可真會猜測，可惜大人了大理寺，如若不然，做一個說書先生，一定也能生意大火。”

事到如今，錦雀還是不愿意承認。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秦筱筱挑眉，眼眸里著問。

其實，秦筱筱可是直接對使用一個真言咒，控制錦雀讓自己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說出來。

但秦筱筱不屑于對付錦雀就用到玄。

錦雀淺淺一笑，“大人，你錯了，本就不會流淚的人，見不見棺材，都不會掉淚。”

“哦？是麼？我想，你們要殺死錦鯉，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錦鯉應該也知道，你們的吧？甚至，也許，撞見了你殺人的全過程？對麼？”

秦筱筱緩緩開口。

至此，錦雀的眼睫才輕了一下，流出一恐懼，轉瞬又恢復到平靜。

“大人在說什麼，奴婢實在是聽不明白。”

“陳楽供述說，錦鯉和他有私，但錦鯉卻是完璧之，這說明和陳楽有私的絕不是錦鯉，而是另有其人。”秦筱筱看向錦雀。

錦雀嗤笑一聲，“大人的意思是，奴婢非完璧之？不好意思，雖然奴婢非什麼名門出，但自小的教導便是三綱五常，未出閣之前，絕不會發生這種恥之事，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也讓人來查看一下，奴婢是否是完璧之。”

秦筱筱總算是明白這個錦雀的自信在哪里了。

這錦雀是完璧之，便不怕人來查，是，就可以直接撇開和陳楽的關系，反正陳楽和錦鯉已經死了，死無對證，總不能屈打招？

秦筱筱淺笑著搖了搖頭。

“讓你做一個外院灑掃的小丫頭，真是委屈你了，事到如今，還能鎮定自若，你還真不是一般人，不過我要是告訴你，錦鯉沒死，你還能不能這麼鎮定呢？”

話畢。

秦筱筱低喊一聲：“來人，把錦鯉抬過來。”

錦雀睜大眼不敢置信，不會兒，錦鯉便被兩個侍衛抬著擔架抬了過來，此時的錦鯉上的毒已經全部被解了，看見錦雀之后，便驚恐的眼瞳睜大，手一指。

“大人，便是兇手，是，是殺的曹貴人，就是，還想殺了奴婢，大人，您快把抓起來！”

“錦鯉，你還真沒死！”

錦雀低吼著，猛然從地上爬起來，拔下發髻上的簪子，在手里，用力朝著錦鯉的心臟刺過去。

穩、準、狠的差點連秦筱筱都沒反應過來。

秦筱筱快步上前，扣住了錦雀的手腕。

“現在，人證證俱全，錦雀別在執迷不悟了，認罪吧。”

錦雀跌坐在地上，尖起來：“啊！為什麼，為什麼，好人不長命禍害千年，曹貴人那種賤婢，我殺了也是應該的！我是在除害！現在不死，會害更多的人的！”

“曹貴人害死了多人，你們知道麼？利用自己的位份，搜刮我們的錢財，我們之所以進宮來，都是指著這麼點月例養活家里人的，卻要搜刮我們的救命錢！就是該死！”

“還……還……”

說到這里，錦雀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從錦雀的眼神里，秦筱筱看到了，事實的真相。

陳楽應該是曹貴人迫的。

“其實，你極端了，曹貴人既然已經失貞，你大可利用這一點檢舉，你怕什麼。”秦筱筱低聲道。

錦雀雙眸赤紅，“我知道，可是，當我親眼看著他們兩個人在床上的時候，我實在是控制不了我的緒，我一想到我辛辛苦苦等的人躺在曹貴人的床上，我就惡心，仿佛吞了一口痰一樣惡心。”

秦筱筱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

眾生皆苦，幾個人能自渡？

“就算曹貴人該死，那錦鯉該死麼？為什麼要殺錦鯉？淑妃娘娘該死麼？又為什麼要陷害淑妃？”秦筱筱朝著錦雀低聲問道。

錦雀猛然抬起頭來，狠狠的瞪向錦鯉，手一指。

“是，我把當了親姐妹，卻因為一點錢出賣了我，把我和陳楽的事，告訴了曹貴人。如果不是，事又怎麼會變這樣？”

“所以，該死，我恨不得能把千刀萬剮！”

錦鯉咬了咬瓣，眼淚落，低下頭來。

“是我對不起你，可、可我也不是故意的，是曹貴人詐我的，我才不小心說出來的。”

“錦雀，對不起。”

“滾！陳楽都已經死了，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你的對不起幾斤幾兩重，能還我一個活生生的人麼？”錦雀低吼著，然后繼續看向秦筱筱，“還有淑妃，淑妃也是個賤人，曹貴人在眼皮子底下做的這些事，怎麼可能不知道？但是卻因為不想惹麻煩，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眼看著曹貴人折騰我們外院的人，卻只因為我們外院的人是最低等的宮婢，本就不管！”

“這樣的人，我栽贓給，也是活該！”

錦雀大聲喊著，然后哈哈的笑起來。

秦筱筱擰眉，不能說錦雀是對的，即便錦雀做的錯事都有理由。

走到錦雀的面前，瓣微，“陳楽沒死。”

“你說什麼？”錦雀抬起頭來，猛然看向秦筱筱。

“嗯，他沒死，但這件事如果他是從犯，那肯定是逃不過一死。”秦筱筱道。

錦雀眼睫，已經明白秦筱筱的意思了。

只要認罪，陳楽就可以沒事。

苦笑一聲：“這件事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的確是我下的毒，錦鯉上的毒也是我下的，當時你問話的時候，錦鯉就跪在我側手邊，我就是趁著你和剪桐姑姑說話的時候，對錦鯉下的毒。”

“我很好奇，你下的是什麼毒，我驗尸的時候，居然沒有查的出來。”秦筱筱問。

“是曼陀羅，種在外面，混在夕花一起種的，沒人發現。長得和夕極為相似，卻有強力的麻醉效果，我便是用曼陀羅的花麻醉了曹貴人，還有錦鯉。”

“我知道錦鯉沒死，是我威脅陳楽，讓他去給錦鯉補刀。”

錦雀僵的說著，“一切都是我做的，和陳楽無關，大人把我收押吧。”

秦筱筱微微點了點頭。

“這件事，還得皇上定奪。”

“來人，先將錦雀收押。”

秦筱筱低喊一聲，齊長峰就要進來，錦雀卻忽然扯住了秦筱筱的袖。

“大人，你和那些人不一樣。求您，讓他活著。”

秦筱筱蹙了蹙眉，看向錦雀的眼眸，錦雀的眸子里驟然出現一片死，還容不得秦筱筱反應，便瞧見錦雀出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心臟用力的刺去不留余地。

秦筱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

沒有阻止錦雀。

錦雀的眼眸里已經出現了死，那麼即便現在救了，等會兒還會用別的方法去死。

看著錦雀慢慢倒下去，雙眸看著天空，湛藍的天空，浮云一片，秦筱筱竟生出悲涼來。

錦鯉捂著瓣，更咽著低呼一聲，“錦雀。”

連滾帶爬的從擔架上爬下來，朝著錦雀慢慢爬過去，也許，錦鯉曾經也是真心對待錦雀的吧。

秦筱筱揮了揮手，侍衛將錦雀的尸拖了下去。

獨自一人去了承乾宮，將事始末全部說了，包括錦雀自縊只求保全陳楽一命的事也一同說了。

墨北寒高高在上的坐著，眼眸里不喜不悲，看不出一緒，他將手中的筆擱在了筆架上，朝著秦筱筱低聲問：“那依你看，這件事該如何？”

“按照錦雀的供詞來看，陳楽無罪。也沒有更多的證據證明陳楽曾參與這件事。但是他曾錦雀蠱想要殺錦鯉卻是事實，只能說是未遂。”秦筱筱慢聲說道。

墨北寒點了點頭，“嗯，朕知道了。”

“皇上的意思是？”秦筱筱沒有走，而是想要等墨北寒一個答復。

錦雀不能白死。

墨北寒看著秦筱筱的雙眸，輕笑一聲道，“怎麼？什麼時候你張小敬也喜歡管這些事了？”

秦筱筱淺淺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回道，“大抵是臣近一年來走的多了，看的多了，曾經失去的多了，所以對一些事也看許多。”

“人世間，除開生死，不外乎一字為大，人之所以為人，便是因比天地萬多了這一‘’字，人若無，和萬芻狗何易？”秦筱筱反看向墨北寒。

墨北寒若有所思，緩緩點頭。

“好，朕答應你，陳楽死罪可免，但革職離京，終不得歸，如何？”墨北寒問。

秦筱筱看著墨北寒的雙眸，心中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果然是個面冷心熱之人。

“謝皇上。”

雙手拱拳，單膝下跪。

“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