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斐然知道，杜孤庭是時時刻刻，心心念念，將視若珍寶，甘愿為打破所有底線的。

又怎麼會因為旁人的三言兩語，而懷疑他呢？

九王見眉眼之中猶如春風拂過，原本的清絕疏離消融，轉為甜意，不由得微怔。

他當然是在見到之時，便將認出，然而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話沒有說出口。

比如，當初皇宮之中被救后，他便一直想要打探的消息，這才會差錯，認識華以禪。

但他不瞎，很快就發現華以禪不是，于是從華以禪口中，套出了在藥王谷。

但藥王谷神，他又深陷奪嫡漩渦，便沒有尋。

誰知，竟讓杜孤庭撿個。

他酸溜溜地道：“你們兩個還真是比金堅。”

言罷，便故意往旁邊坐，拉開與的距離。

楚斐然回過神，疑問道：“你又作什麼妖？”

九王垂眸，連眼皮都懶得掀：“君子有人之，本王不想搭理有夫之婦。”

楚斐然聞言，不眼眸微彎：“你不搭理我，是對的，畢竟我可是你皇嬸！”

抬起手，虛虛地做了個頭的作：“你說對吧？九侄兒~”

分明是九王自己提起這話，但見楚斐然欣然承認，他心中又不舒暢了。

“你這樣的子當我嬸嬸，本王可不認！”他倚在馬車壁上，閉目道，“兇狠潑辣，夜會他人，哪怕是給我當小妾，我都不稀罕。”

楚斐然聽見他當面說自己的壞話，眼睛轉了轉，沒有還。

九王頗詫異，忍不住睜開眼睛，卻正對上拿出腰間藏著的銀針。

他皺了皺眉：“你要干什麼？”Μ.166xs.cc

楚斐然微笑：“不干什麼，只是突然覺得像我這樣兇狠潑辣的子，本不配進九王府的門，自然也不配給您針灸，不如今天的治療計劃，就此作罷！”

這些日子的治療非常有用，特別是上次針灸，直接讓九王久違到了的存在。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幾句嘲諷，竟然會讓以針灸之事作為威脅，不由得臉微變。

楚斐然見狀，幸災樂禍地笑出聲。

“你這人，怎麼沒有半點醫德的？”九王黑著臉道，“醫治之事，白紙黑字寫得清楚，難道你要違約嗎？”

無辜地道：“醫治之事雖然寫得清楚，可行醫之時機卻是要看天時地利人和，更要看醫者的良心，至于什麼時候應該針灸，這個可沒有寫在條約上哦~”

如何用藥，怎麼針灸，什麼時候手，這里頭的門道可多著呢，而且全都要由醫者自己決定。

在這些條款上，小小的為難拿九王，還是不問題滴~

九王在口舌之爭上頭回吃癟，十分不爽：“你這是公報私仇！”

楚斐然笑而不語：“乖，快給皇嬸道歉，再說幾句好聽的話。”

只是，九王直到臭著臉下馬車，也不肯服。

接下來幾日，楚斐然過得比較清靜。

皇帝那邊鑼鼓的籌備著秋獵，應該是有什麼大作要發生。

杜孤庭在各方勢力之中斡旋，雖未明言，但每晚相會的時間卻漸漸減，顯然是沒什麼時間睡覺。

楚斐然知道，他應該是想讓自己安心養胎，不愿讓自己再謀害，所以主吸引了大部分火力。

而能夠做到的，也就是替九王診治，維持九王與杜孤庭間的結盟。

自從景明樓與幾位王妃不歡而散之后，們便沒有再發來過邀約。

十公主與六王妃倒是有心緩和關系，但收效甚微，們兩個雖然人緣好，但在幾位王妃面前只能算是小輩，左右不了王妃圈子的風向。

因此，竟是連九王府也鮮踏足。

九王也漸漸忙碌起來，隨著他的狀況轉好，他心中那份權心顯然蠢蠢，不像從前那般日陪著母親打牌了。

這日，正與端妃娘娘打牌，忽聽得外頭丫鬟道：“不好！七王妃在咱們王府外頭被臭蛋砸了！”

“什麼？”莫說是楚斐然，連端妃娘娘也滿臉詫異，“哪來的臭蛋？”

丫鬟有些尷尬的說道：“近日京城之中有好事者，誹謗侮辱咱們王妃，買菜的劉嫂子氣不過便罵回去，誰知道那些小人，竟然日日給咱們王府丟臭蛋！”

端妃娘娘不悅道：“那些聽信謠言的小人！七王妃怎麼樣？沒被砸傷吧？”

“七王妃怎麼會在咱們府門口？”楚斐然放下牌，順口問道。

端妃娘娘嘆道：“老七媳婦兒連著幾日遞帖子，想來看我，我只推說怕過了病氣給，可說七王自小便敬我如母親一般，自然也應該多來這邊走，我便與約好了，誰知……哎！”

“既然是您與相約，那我便先退下了。”楚斐然想到們之間復雜的人關系，心中不太愿意搭理。

端妃娘娘剛要點頭，卻聽得外頭傳來不悅的聲音：“我才剛來，怎麼九弟妹便要走，難不是躲我嗎？”

竟是七王妃捂著額頭，滿臉不爽地走了進來。

楚斐然微怔，按理來說，七王妃被臭蛋砸了，怎麼著也得先回去換服再來，可現在卻這麼著急，倒不像是來見端妃娘娘。

果斷轉，卻被七王妃的幾個丫鬟攔住。

七王妃疾疾行來，像是生怕跑了：“九弟妹，你們剛才在玩什麼？不如帶著我一塊兒？”

端妃娘娘不愿讓神醫為難，便咳了兩聲，道：“你既然有心，便過來一起打牌吧，至于斐然，眼下正好到了練安胎經的時候，該回院子去了。”

長輩發話，本不該反駁。

七王妃卻了耳畔流蘇，笑道：“我也該向九弟妹討教懷胎經驗，不如今日便正好趁著打牌的時候聊聊？九弟妹，你該不會嫌棄我吧？”

言罷，便使了個眼。

的丫鬟立在楚斐然邊，穩穩堵住出路。

端妃娘娘有些不著頭腦。

七王妃不是來看的嗎？怎麼見著楚斐然，卻跟獵鷹見了兔子般，連眼睛都在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