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恢復單的賢王，是所有未婚子心中的香餑餑。

楚斐然一數，是這幾位王妃，想給杜孤庭塞的人就有足足二十多個！

自問并不是個吃飛醋的人，更知道這些子的容與武功遠遠比不得自己，引不來杜孤庭的青睞。

但聽著這些人興致地討論如何才能讓杜孤庭收下們送的人，心里的滋味依然十分復雜。

關鍵是，還沒有合適的立場可以反駁。

好氣，好想名正言順地把這些人懟回去！

安平公主似乎覺得這樣的事很好玩，蠢蠢地拉住的手：“九嫂，不如我們也去搜羅點人，送給小皇叔？”

看著清澈的眼神，楚斐然忍下暴走的沖，微笑道：“這樣恐怕不太妥當。”

“何不妥啊？”安平公主問道，“若是小皇叔收下了，就說明我是他最寵的小公主，若是沒收下，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其余王妃的目也看了過來，楚斐然到力山大，著頭皮道：“人太多……或許也會給賢王殿下造困擾吧？”

幾位王妃互相對視，眼底似有暗流，大王妃慢條斯理的開口：“九弟妹倒是個知禮的。”

這幾位王妃之中都是以大王妃為首，既然發話，其余人便都是同樣的意思。

楚斐然沒來得及將話題引到別，便又聽道：“只是，說到這禮節嘛，我既然是大王妃，便免不得要執長嫂之責，多問一句——九弟妹，你腹中的孩子，幾個月了？！”

這話語之中，飽含不善。

楚斐然微怔，對上幾人審視的目。

下意識的上自己的小腹，那隆起的肚子在料的包裹之下圓滾滾，已是六月有余！

可進九王府的門，才一月不到。

剛才幾位王妃對和悅，都只不過是看在十公主和九王的面子上，如今有大王妃牽頭開始質問，們便紛紛出了真實的模樣。

大王妃端坐的對面，神繃。

三王妃著一塊點心，看著是最和善不過的人，此刻卻也眼含審視。

四王妃乃是嫻靜閨秀，看的目中帶有毫不掩飾的鄙夷，仿佛腹中懷著的是皇室的污點。

五王妃嗤道：“當初我嫁進王府，外頭的人日編排我太過艷麗，難堪正妃，誰知道如今九弟妹神仙似的人兒，卻是真真的給小九帶了一頂綠帽！”

楚斐然看向安平：今日究竟是為了迎小皇叔，還是專門為我擺的鴻門宴？

安平懵然不知：我……我不知道啊，九嫂！

求助地看向六嫂。

卻見李卿卿眉目低垂，似有閃躲之意。

如此，楚斐然便明白了，只得輕輕一嘆，道：“幾位王妃，究竟何意？我乃是護廟長老的弟子，月前才被師父帶回京城，那時便已經懷了前未婚夫之子，之后圣上賜婚，實屬無奈……”

言外之意，這都是圣上要指婚，與何干？

這群人如今興師眾，若是知道腹中的乃是賢王的脈，恐怕更要驚掉下。

大王妃哼了一聲：“你就是拿這套說辭搪塞九弟的？”

楚斐然不卑不的問道：“我陳述事實，難道哪里說錯了嗎？”

五王妃著鮮紅的指甲，譴責道：“若我是你，便在圣上指婚的時候以死相，如此既保全了自己的名節，又避免了禍害九弟。”

“五王妃是讓我用自己的命迫圣上？”楚斐然到荒謬，“我只是一個小小子，抗旨不尊本就應該死，若圣上因我抗旨的舉而發怒，我與我師父的命誰來償還？你嗎？”

五王妃不屑地道：“說到底，你還不是貪生怕死。”

“螻蟻尚且想活，我又憑什麼不想活？”楚斐然掃視眾人，平靜問道，“今日若是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被圣上指婚，可有膽子以死相，抗旨不尊？”

誰敢？！

誰敢拿自己的命，以及全族的命去賭皇帝妥協？

五王妃的話看似冠冕堂皇，其實說的都是狗屁。

見五王妃被問住，大王妃飲了口茶：“罷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既然小九不計較，我們也不便過多手，只是我問你，小九待你如何？”

“還算不錯。”楚斐然道。

這個問題相對溫和，卻覺得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果然，大王妃接著便重重放下茶盞：“既然你已嫁他，又為何要為先未婚夫守節、留子？！”

這，正是李卿卿同意跟們一起，設下鴻門宴的主要原因。

這些人都覺得，楚斐然既然跟了九王，就必須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安平公主聽了這話，果然也有些搖：“是啊，九嫂嫂，你這孩子就算生下來，也不會有什麼好待遇的，不如打掉，趁早和九哥生一個小寶寶吧。”

期待地道：“你生得這麼好看，九哥也是神仙似的人，你們兩個的孩子一定會很討人喜歡的。”

“是啊，九弟妹。”其余幾位王妃也舒展了眉頭，變臉似的圍上來。

“你婚前之事，過個幾年，大家漸漸的也就忘了，可這孩子留著，便是活的孽證，萬萬留不得。”

“九弟妹，你還年輕，孩子以后還會有的，趁著月份小，趕打掉吧。”

一群人笑如花，賞心悅目，楚斐然胃中，卻涌起翻江倒海似的惡心。

強忍惡心，一字一句地問：“諸位到底是為我好，還是覺得我腹中的孩子傷了皇家的臉面，所以千方百計，要我殺掉自己的親骨？”

以的聰慧，焉能看不出們眼底深藏的厭惡。

這些人，明明覺得的存在玷污了皇室門楣，卻沒有勇氣去讓圣上收回命，又礙于份不能直接斥罵，所以假惺惺地說著為好，想讓打掉孩子。

們本質上和九王一樣，都是希能夠改掉所有一切“不良之”，符合他們的標準，融他們的圈子。

可是為什麼，憑什麼？

為了迎合他們，而不惜殺掉自己的孩子，這跟削掉自己的腳后跟，只為能夠穿上鞋子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