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貴妃沉浸在恨意中時，楚斐然驀地跌坐在地，臉煞白，看樣子是被嚇壞了。

眾人都忍不住好奇的看過來，紛紛猜想武貴妃是說了什麼可怕的話語，才將九王妃嚇這樣。

嘖嘖，真別說，九王妃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當真是天生的狐子呢。

武貴妃還狠狠地掐著楚斐然的肩頸，險些被突然的作帶倒，好在周的宮嬤嬤們將扶住。

審視著楚斐然，想看看后者在發什麼瘋。

卻見子臉蒼白，不似作假，兩手還的捂著腹部，仿佛是腹痛難忍一般：“貴妃娘娘，兒臣，兒臣不知是何得罪了您，往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能不能讓兒臣去看看太醫。”

這幅惶恐弱的神，取悅了武貴妃。

仁慈地道：“罷了，九王妃既然這麼想回去，便回去吧。”

至于楚斐然要太醫的請求，只當沒聽到。

楚斐然“跌跌撞撞”地往外走，看起來失魂落魄，像是被嚇得神恍惚，任誰都會覺是九王妃在貴妃壽宴之上了很大的驚嚇。

李卿卿見狀，猶豫著往前邁了一步，被旁邊的子拉住手：“不要命了？九王如今失勢，你家小六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事嗎？”

“可是九王妃看起來狀態很不好，又不認識宮中的路，我聽說孕中的子很容易胎，如果腹中的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李卿卿咬了咬。

人緣好，旁邊有好幾個貴都小聲道：“那關你什麼事？”

“水楊花的子，活該被如此教訓，說實話，若是別的人，我興許還會同，可這九王妃……實在是不堪！”

“那孽種掉了就掉了，九王見了，心中沒準還會舒坦些。”

楚斐然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扶墻行走，力求讓旁邊的所有人都能見到這副狼狽慘狀，說起來，這招還是跟初晴學的。

武貴妃的目的無非就是折磨，越是表現得堅強，便越是會讓貴妃等人的折磨升級。

與其如此，倒不如裝出凄慘模樣，然后宣揚得所有人都知道。

“喂！你怎麼在這里？”十公主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發髻上的鈴鐺搖搖擺擺，發出清脆響聲。

見楚斐然臉煞白，頓時嚇了一跳：“要不要去找太醫？該死的，卿卿嫂嫂只說讓我來接你，沒說你這麼嚴重啊！”

楚斐然道：“不必找太醫，我只是被武貴妃嚇著了，有些腹痛，想來過一會兒就好了。”

十公主見到臉上的掐痕，以及領“無意”出來的深深掐痕，忍不住了小拳頭：“他們太過分了，我要去告訴父皇！”

“不必了。”楚斐然連忙阻止，“貴妃娘娘只是說了些話，是我自己膽子小，沒見過世面，被嚇著了。”

十公主睜大了眼睛，恨鐵不鋼地道：“你在跟本公主頂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弱的！”

楚斐然眼睫微垂，十分弱地扯了扯的角：“勞煩公主替我帶路，送我出宮好不好，我不認識路，要坐上九王府的馬車，才能回去。”

“你這麼笨，下回就應該說自己懷有孕，不要再參與這些七七八八的宴會。”十公主扁著道。

然而，卻很熱心的牽起了的手，帶往外走，還邊走，邊跟講宮中的門道：“你沒瞧見今日的壽宴之上，連命婦都很嗎，武貴妃這次就是想要趁機給七王找側妃呢！”

“正妃才過門，便找側妃嗎？”楚斐然有些詫異。

哪怕是市井之中的人家，也不至于在正妻過門之后就急著給兒子找偏房吧？這也太不尊重正妻了。

十公主道：“誰知道他們是什麼心思？從前就不如九哥，如今九哥倒臺，他們更是輕浮得沒邊了，不過倒也有一件好事。”

“什麼好事？”楚斐然好奇問道。

十公主沖出燦爛的笑容：“我小皇叔要回來了！他平日里最疼我的，只要我開口，他肯定會狠狠的教訓武貴妃一頓。”

“什麼？”楚斐然失聲道，“哪個小皇叔？”

“賢王啊！”十公主忍不住跳了跳，“你不知道嗎？我小皇叔跟九哥生得很像呢，而且都是很好的人，都可疼我啦。”

“賢王怎麼會突然回京呢？”楚斐然驚得差點失語，“他不是一直在北境嗎？”Μ.166xs.cc

“前些日子他的王妃死了，父皇是覺得對不住他，便將他回來一同秋獵，并給他選一位新王妃吧？”十公主猜測道。

楚斐然如遭重擊，甚至恍惚覺自己在夢境之中。

夢里杜孤庭對說，圣上下旨確認的死訊，他不肯認，要上京討個公道。

若是討不來公道，就救，然后造反。

夢外，圣上急詔杜孤庭回京參與秋獵。

“你的反應怎麼這麼大？”十公主張地問道，“是肚子疼嗎？”

楚斐然收斂神，做痛苦狀：“是更疼了些……想到要秋獵，心中便很是不安，到時候我若是參加，必然會又到許多刁難吧……”

“沒事，到時候小皇叔回來了，我讓他幫你說。”十公主信誓旦旦的道。

楚斐然心中只有苦笑，但愿杜孤庭不是因為自己而回京。

藩王回京，手中勢力便被削減大半，圣上本就對杜孤庭存有殺意，恐怕會趁著這天賜良機，想方設法的除掉杜孤庭。

是能對付杜孤庭的勢力，楚斐然就能想起老金與藥王谷。

老金礙于心中的道義應該不會出手殺杜孤庭，但藥王谷可就不一定了。

若圣上以的消息為餌，杜孤庭回京，而他因此遭遇不測……

沉沉嘆了口氣。

宮城門口，九王府的馬車與七王府馬車并列。

楚斐然在十公主的攙扶之下上了馬車，馬車簾一掀，里頭有個意想不到的人。

是九王。

十公主本想送回去，見狀吐了吐舌頭道：“九哥，我就送到這里啦，你們兩個快回家去吧。”

九王素來冷淡，聞言卻低低嗯了一聲：“多謝十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