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湯藥便嚇這樣，膽子比老鼠還小些。”九王卻對的話并不滿意。

他看著在燭下愈顯朦朧麗的容，臉并不好看：“為了孩子，你竟然甘愿制天，不再覬覦、討好本王？”

天？該不會是指好的天吧？

楚斐然無力吐槽，九王從前究竟是有多的追求者，才會覺得是真心慕他……

長得也不差！為何吃飽了沒事要去討好他？誰會有這種討好男人的癖好啊？！

九王見悶不吭聲，不由皺起眉頭：“罷了，為免你明日又找母妃告狀，本王今日便歇在你的房里。”

楚斐然連忙推拒：“不用了！”

態度十分堅決的后退兩步：“我本一介草民，本就不敢肖想王爺，今日經了王爺訓導，幡然醒悟，立誓痛改前非，絕不擾王爺！”

侍衛見突然大變，都被驚了驚，隨即目中明晃晃的寫著對自家王爺的崇拜。

原本，他也在琢磨王爺為何非要墮掉眼前子的胎。

這墮胎之舉若是被皇上知道，必然會惹得龍震怒，堪稱是吃力不討好。

雖然孩子的存在就是王爺頭頂明晃晃的綠帽，但所謂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忍了這一時之氣，今日的屈辱，來日可以加倍奉還。

而他家王爺，素來便是能忍的人。

想不到，王爺竟然是來了一招聲東擊西，以腹中的孩子拿住眼前這個空有麗的蠢人，讓不敢再肆意妄為，輕薄王爺。

只是，不知為何，王爺的臉卻越來越黑，似乎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也許是為了測試楚斐然誓言中的誠意，最終兩人還是躺在了一張床上。

楚斐然躺得板正，緩緩閉上雙眼。

夜半三更，忽然被搖醒。

九王拍拍的臉，道：“你通過了本王的最后一道考驗。”

楚斐然睡意朦朧的雙眼之中是大大的問號。

只聽九王道：“你格單純，又與我母妃投契，又對本王并無非分之想，本王經過深思慮，決定讓你暫代九王妃之位。”

他拿出手中小小的王妃金印，放在楚斐然的額頭上，那金印被他攥了半晚上，已是溫熱。

楚斐然茫然看著他，只當自己是在做夢。

九王熬了半晚上的夜，已經很是疲憊，卻難得眼含鼓勵地看著：“你可有什麼想對本王要說的？”

楚斐然嘟噥了聲傻x，睡了過去。

白日醒著時想方設法的折磨也就罷了，晚上還要打擾的夢境！

這九王，好生可惡！

夢境之中，大霧茫茫。

杜孤庭按著的腰質問：“連夢里也要逃，你就這麼不喜歡我？”

這幾日，夜夜夢里他見了，都紅著眼睛。

起先還語哄著，一遍遍的道歉，說什麼就算變了心，真找了旁人，他也無怨無悔的。

待到后來，便仗著心疼，提出的要求越來越過分。

想著這是在夢中，便也沒怎麼約束他，此刻被抱得有些緩不過神，便解釋道：“方才是被人醒，不是故意走。”

“不是故意便好，我還當你在夢中也厭煩我了。”杜孤庭垂著眉眼，看上去頗讓人心疼，“是誰醒了你？”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方才九王在我額頭上放了個金坨子，冰冰涼涼的……”楚斐然看著男人黑如鍋底的臉，默默閉。

這男人，在夢里也是這麼不好惹。

訕訕道：“估計是個夢吧。”

“什麼金坨子？能讓他隨攜帶的，無非是王妃金印吧”杜孤庭咬牙道：“你平日里跟我這九侄兒干什麼了？他為何會把王妃金印給你？”

醒來之時，楚斐然耳邊仿佛還環繞著他的聲音：“哪怕是夢里，你怎麼也不讓我有半分好過！”

天大亮，馬蹄聲噠噠而來。

“王爺，您這些日子都魂不守舍的。”東六擔心地道，“還是要保重呀！”

杜孤庭眺京城的方向，心急如焚：“好生養著那個病倒的傳旨太監，你我帶隊先行出發。”

東六不解：“咱們京中的探傳來消息，王妃日日吃好喝好，為何要如此著急？”

杜孤庭冷笑：“連九王府的王妃金印都拿了，日子自然過得很好！”

三更半夜的，睡夢之中被放王妃金印，他焉能不知九王那個小兔崽子打的什麼主意？！

他是先帝最小的皇子，被接到先太后宮中時，九王那小兔崽子便已經降生，牙剛齊的時候，便一口咬掉了他時最吃的雪花。

后來，他舞劍，那小兔崽子便哭著喊著要打小寶劍。

他識字，那小崽子便要他的書，他的墨……

一樣一樣東西，都是溫太后給他親自挑選的，他時沉默寡言，不善拒絕，心中對它們視若珍寶，卻被九王撒潑耍賴，全部搶走。

此子不僅長相跟他有七分相似，格喜好更與他一般無二，想都不用想便知道，這小兔崽子這回也是故意要搶他的斐然！

因此，此事雖然是在夢中發生，但他篤定，九王能夠做出這種事。

東六乃是到了北境之后，才在他邊當差的，不知這些舊事，寬道：“九王如今才是個頭小子，哪里比得王爺英俊瀟灑，英勇無敵。”

卻見自家王爺渾都冒著戾氣。

他后知后覺的想起，自家王妃也正是花骨朵般的年紀，只是因為平日氣場太強，才常常讓人忽略這點。

完了，這回王爺進京不但要弒兄，還要殺侄！

整個北境如今就像是蓄勢待發的弓弦，只等杜孤庭進京之后找到合適時機，便可殺往京城。

東六心中默默給九王點了蠟燭。

驀然，杜孤庭勒馬回，卻見后來的是個意想不到的人。

是花以禪。

溫婉端莊的容上淚痕未干，騎馬的姿勢有些怪異，以他多年以來的經驗，一眼便能夠看出，的大已經被磨破。

那名傳旨太監是坐著馬車從宮中來的，跟著他時全程騎馬，如今已病倒，迫得整個隊伍都要減緩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