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楚斐然在藥王谷之中，藥王谷也自詡是江湖中最神最強的醫者門派。

但當逃離之后，跟著師兄一路見識了苗疆蠱、天山忘之、湘西瘴毒之……

這些能夠存活到現在的門派，都有自己的獨到之，不朝堂可能是因為手段詭異不適合，也有可能是因為不想被拘束。

而不是如同九王所說一般，因為無能，所以才沒有被朝廷選中。

藥方從書寫到落筆，一氣呵。

九王見寫得認真，以為要給自己，漫不經心地出手，卻落了空。

楚斐然把那藥方收進袖中：“王爺既然不喜歡我的藥方，那我就給端妃娘娘吧。”

言罷，便直接起離開。

這廝如此看不起的藥方，萬一把這方子給撕了怎麼辦？

九王看著的背影，頗好笑：“這是生氣了？”

這藥方無論給誰，最終不還是得喝到他的里？這人果然笨，討好他母妃，不如多討好他這個正主！

侍衛打量著他的神，心中有些不安，總覺得王爺對這子的態度很是特別。

楚斐然此人份復雜，潛進九王府恐怕有所圖謀，若自家王爺跌的陷阱中，恐怕會萬劫不復。

他有些嚴肅地道：“王爺，我看這子沒這麼簡單，您萬萬不能夠掉以輕心。”

九王抬眸：“噢？”

侍衛肅然道：“王爺可還記得，當初嫁進北境之時，可是以貴妃的份！這相當于在賢王的頭頂上戴了大大的綠帽子，可賢王卻還是被迷得神魂顛倒，如今又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了咱們府里，因此此必然心機極深，需要警惕。”

九王嗤道：“我那小皇叔，尸山海里拼殺出來的冷面人，豈是個會憐香惜玉的？想必是見貌，才了幾分心思，后來間諜的份暴，便與和離。”

因此，兩人之間并沒有什麼誼。

他頓了頓，道：“若杜孤庭真有心護著楚氏，楚氏也不會轉投護廟長老門下，畢竟，護廟長老可是堅定的保皇派，忠于陛下，也不會對我手。”

侍衛一想也是，護廟長老份貴重，絕不會做出對陛下不利的事。

他肯將楚斐然收為弟子，并為了出山，說明此乃是真心歸順。

“不過……不是賢王的人，那會不會是圣上安的棋子？”侍衛心中總有幾分憂。“且此容貌不似凡人，莫非是狐貍轉世不？”

九王眸中掠過深思，隨即淡淡道：“賜這樣一個殘花敗柳來本王這個殘廢府中做棋？那父皇這步棋，下得可真夠昏的。”m.166xs.cc

這種明目張膽折辱人的棋子，通常不會獲得任何信任，因此只能夠為廢棋。

至于狐貍……

他眸中掠過古怪：“如此好，倒真像是個吸人氣的狐貍。”

走出書房后，楚斐然便揪出草里蹲著的暗衛，讓他帶自己去見端妃娘娘。

因為端妃娘娘對很重視，所以暗衛也并沒有為難。

風荷居臨水而建，樣式看著眼，與花以禪在賢王府中的居所很是相似。

端妃娘娘聽了下人通報，喜不自勝地迎出來：“還未用過飯吧？快來快來！”

招呼著楚斐然進門，行為舉止熱又妥帖。

楚斐然不多廢話，直接拿出藥方：“娘娘若是信我，只需讓王爺按此方喝藥。”

端妃娘娘連連應是，遲疑問道：“這診金……”

楚斐然笑道：“不急，待這藥真有效果再收診金吧。”

端妃娘娘小心翼翼地接過藥方，十分歡喜。

滿桌佳肴令人食大，用餐期間，端妃娘娘因得了藥方，也時不時的給夾菜：“想當初我懷孩子時，最喜歡的便是酸的，只是孩子也日夜鬧騰，半點不安生，你倒好，孩子這樣乖巧。”

聞言，楚斐然也不由抱怨道：“哪里乖巧？有時我夜間正睡著，它卻醒了踢我肚子，我一睜眼便覺得，其實哪里是我，分明就是它想吃東西！”

說著，便想起前幾日在九王面前被得咕咕的事，頗覺丟臉，一時連口中的飯食都沒了滋味。

聽著的吐槽，端妃娘娘面上也染上了哀怨之意：“當初我懷著孩子的時候，還被困在宮里頭，夜里實在是想吃酸蘿卜，可那時候沒有小廚房，只能生生的熬著。”

“原來當妃子也有這麼多心酸事。”楚斐然不嘆。

還以為，宮里的娘娘都是像武貴妃那樣，錦玉食的供著，吃飽了沒事就去刁難別人呢。

若是遇到同樣的境況，怕是會打上膳房去。

端妃娘娘嘆道：“后來我實在是忍不住，就趁他們不注意，自己溜到膳房。”

楚斐然暗忖，這端妃娘娘大約就是七品的武功，這樣的武功都能夠潛膳房，皇宮里的守衛都是擺設嗎？

端妃娘娘接著道：“第二日這事兒就被陛下發現了，好在陛下仁厚，知道我的子跳，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允了我吃，后來我兒封了王爺，便也將我接出宮。”

“陛下居然會舍得放您出宮？”楚斐然有些訝異。

在心中，杜景鑠可不是什麼好人，若是讓端妃留在宮中，他就有隨時挾制九王的把柄，不愁治不住九王。

端妃卻篤定點頭：“陛下是明君，知道我天不適合困在宮墻之中，又豈會強留我？”

“那這次你裝病，親自去江湖之中尋藥，陛下也知道嗎？”楚斐然疑問道。

天底下哪個皇帝會讓自己的人拋頭面？

端妃娘娘毫不猶豫的道：“陛下神機妙算，自然全都知道，說來不怕神醫笑話，我并不是頭一回裝病游歷江湖，只要不鬧得過分暴份，陛下都是不會管的。”

這番與端妃的對話，刷新了楚斐然對皇帝的認知。

也許正是因為端妃娘娘在外走，才惹得皇帝懷疑九王并非他的親生兒子。

“陛下既然如此重娘娘，又為何要將我賜婚給九王殿下？”點明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