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陳浩撲到母親邊,摟著母親,心如刀絞那麼疼,原以為阻止了悲劇發生,可悲劇還是發生。
劉麗萍臉慘白,毫無,忍痛苦握住兒子的手,“好好活下去,照顧好你爸,不要恨任何人。”
陳浩知道母親不讓他恨任何人,是怕他找朱三報仇。
“聽媽的話,這是媽這輩子最后一次求你。”
劉麗萍握著兒子的手。
陳浩淚流滿面。
“三哥,看樣子真喝了百草枯,喝了這玩意,多半得死。”李大虎在朱三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眼瞧著鬧出人命,李大虎有些心虛。
人命大于天。
把人死,終歸得有人擔責。
李大虎剛蹲完兩年大獄,不想再進去。
“自己喝農藥自殺,與我們何干?”朱三冷冷瞥一眼李大虎,只要不是天化日眾目睽睽下親手殺人,他便無所畏懼。
“三哥說得對。”
李大虎連忙附和。
普通人惹不起的狠人,在朱三面前,不過是條唯唯諾諾的狗。
“走!”
朱三要一走了之。
四五個壯漢松開陳俊生。
“麗萍!”
陳俊生沖到老婆旁,抱住老婆,涕淚流。
“爸,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快送我媽去醫院!”陳浩話音未落起去追朱三,如同發狂的猛,殺機畢。
李大虎察覺陳浩接近,下意識阻攔陳浩,被陳浩一耳的摔倒在地上,頭破流。
保護朱三那倆彪悍漢子,一人護著朱三退到院外,另一人咬牙揮拳,來了一記標準的左勾拳,顯然是練家子。
蓬!
一聲悶響。
陳浩以拳破拳。
這個原本和善的大男孩,在這一刻兇悍無匹。
彪悍漢子踉蹌疾退,剛才與陳浩對了一拳,手腕劇痛鉆心,近乎折斷,這貨不面懼。
陳浩如影隨形,快似狡兔,掐住這貨壯脖頸,單手將這貨高舉過頭頂,然后猛地砸向地面。
轟!
鋪地的紅磚碎了一大片。
被陳浩砸在地上的漢子痛苦蜷。
陳浩
箭步沖出小院,沖開七八個試圖護住朱三的壯實漢子,這些人東倒西歪,狼狽不堪。
朱三的保鏢只剩一個。
這哥們兒怒吼甩出一記鞭,迅猛凌厲,可他的作落陳浩眼中,慢如蝸牛,陳浩抓住他腳脖子。
一百六七十斤的壯漢,被陳浩掄起來,拍在院門這側磚墻上,之軀與堅固磚墻撞擊發出的聲音,令旁觀者骨悚然。
朱三懵了,做夢想不到陳浩這麼生猛。
陳浩欺近朱三,掐住朱三脖頸,狂奔兩步,砰的一聲將朱三抵在院門對面墻壁上。
巷子里,朱三的人驚慌失措。
住在這條巷子里一些男,小心翼翼打開自家院門,探頭探腦觀。
“你該死。”
陳浩恨極朱三,咬牙切齒說出這三個字,掐住朱三脖頸的手,緩緩收攏。
朱三掙扎,于事無補。
“浩浩,住手!”
抱著妻子走到院門口的陳俊生眼含淚水吼兒子,他也恨朱三,想把朱三碎尸萬段,可他絕不容許兒子做傻事。
兒子是市一中高三重點班績排前十的好學生,即使最近半個月耽擱了學習,仍能考個好大學。
兒子有著大好的未來。
承載著他所有的希與期待。
陳浩瞧了瞧父母,又瞧了瞧在巷子里圍觀的人,冷靜下來,對臉鐵青快要窒息的朱三道:“你最好從現在開始真誠祈禱我媽能好好活著,要是我媽有個三長兩短,我滅你朱家滿門。”
朱三倒也氣,咬牙關與陳浩對視。
陳浩松手,從背在上的軍挎包里掏出一疊錢,當眾砸在朱三臉上,道:“我爸欠的債,還清了!”
五十張百元大鈔紛飛,逐漸飄落在地上。
陳浩再不多瞧朱三,從父親手里接過母親,朝著巷子口跑去。
一家三口離去。
巷子里只剩以朱三為首的二十多人。
朱三扶著墻了許久才緩過來。
“三哥……”
李二虎上前攙扶朱三。
“滾!”
朱三推開李二虎,搖搖晃晃邁步,面目變得猙獰可
怖,在川橫行這麼多年,從未這麼丟人現眼。
不整死這一家三口,他決不罷休。
“愣著干嘛,把錢撿起來!”
李二虎瞪眼吼馬仔,然后攙扶頭破流的李大虎。
二三十人灰頭土臉離去。
住在巷子里的人陸續走出自家小院,聚在一起小聲議論。
雖然今天朱三吃了大虧,但沒人嘲笑朱三。
在他們看來,陳家三口闖下大禍。
市醫院。
醫生給劉麗萍洗胃。
急救室外。
“都怪我沒本事,都怪我。”
坐在椅子上的陳俊生痛苦捂臉。
陳浩不知該如何安父親,默默等待。
過了一個多鐘頭,急救室門打開,醫生走出來。
父子倆同時起,無比張面對醫生。
“人沒事。”
醫生這話無異于給父子倆吃下定心丸。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陳俊生激不已,自己兜,奈何兜里沒錢,沒法向醫生表達謝意。
陳浩的軍挎包里有錢,可急救室門口人來人往,在這種地方向醫生表達謝意,無疑給醫生添堵。
醫生道:“不用謝我,人沒事,一方面是你們送來的及時,另一方面,喝下的百草枯經過稀釋,濃度很低。”
“謝謝……謝謝……”
陳俊生仍一個勁兒言謝。
“去辦理住院手續吧,雖然人沒事,但經過稀釋的百草枯還是有不小的毒,需住院觀察一周。”
醫生說完這話返回急救室。
陳浩道:“爸,你陪著我媽,我去辦住院手續。”
“好,好。”
陳俊生連連點頭,瞧著走遠的兒子,似乎兒子這半個月了許多,他欣之余產生疑慮。
給了朱三五千塊。
急救押金一千塊。
兒子的軍挎包里似乎還有不錢。
這些錢是哪來的?
陳俊生皺起眉頭,轉念想到今天與朱三撕破臉,心越發沉重。
陳浩辦好住院手續,找了個僻靜角落,從軍挎包里拿出大哥大,聯系遠在魔都的趙志強。
母親沒事,不等于他與朱三的恩怨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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