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愣，季莨萋也愣住了，二皇妃？季落雁！季靨畫纔剛出了事，倒是這麼快就找上門了，還真是姐妹深啊。

“讓進來吧。”老夫人有些冷淡的道，以前還看重季落雁的，加上季落雁這人比母親圓，未嫁之前對也算孝順，但方纔聽了季莨萋一番分析，現在是一點不想見他們秦家的人。“五丫頭，扶我進去換服。”

季莨萋扶著老夫人進了室，不一會兒，季落雁進來了，看到屋裡居然沒有人，臉上出三分冷笑，也沒說什麼，就在丫鬟的指引下坐了下來，等了一會兒，才見花媽媽進來，花媽媽滿臉抱歉的道，“大小姐，不對不對，是二皇妃，老夫人在佛堂呢，您跟著老一道過去吧，”

季落雁的容貌與季靨畫不同，季靨畫出塵飄繞，季落雁卻豔婀娜，不像仙子，更像妖姬，季落雁溫的點點頭，站起來，“那就勞煩花媽媽帶路了。”

到了佛堂，老夫人正跪在團上唸經，的旁邊，瘦小纖細的季莨萋也跪著，佛堂裡檀香四溢，濃濃的薰香味令季落雁有些不適，微微蹙眉，清厲的眸子直直的著季莨萋。

季莨萋到的目，背脊卻依舊筆直，只靜靜的聽著老夫人唸經，虔誠的樣，猶如一尊觀音，雙眸闔，眉慈目善，清潤如靈，彷彿世間所有的罪惡都離遠遠的。

季落雁打量一番，有些嫉妒季莨萋的傾城容貌，咳了一聲，突兀的聲響打破了這片檀霧的沉靜。

老夫人霎時停住經文，張開眼，慢慢看向季落雁，擡起手來。

季莨萋與花媽媽立刻一人一邊將扶起來，季落雁立刻道，“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落雁來看您了。”

“你是來看我的嗎？”老夫人邊往坐榻走，邊冷冷的問。

季落雁愣了一下，想到老夫人怕是因爲與母親吵架，遷怒了，便和煦的笑道，“老夫人，落雁對您的孝心您是知道的，母親說話是衝了些，我這不就立刻趕來替道歉了嗎？”

“哼！”老夫人不屑的道，“既然不想，你來又有何用，還難爲你平白跑一趟。”

季落雁聽到老夫人關心，立刻笑得更燦爛了，“都說母債償，我是心甘願來的，老夫人，您就消消氣嘛，落雁好不容易來一趟，您就給孫一個好臉吧。”

老夫人被撒逗得撲哧一笑，嗔道，“就你乖。”

季落雁立刻親熱的挽住老夫人的胳膊，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剛好是季莨萋扶著的一邊，這麼一，立刻把季莨萋到了一邊。

季莨萋有些無辜的冷笑一記，這個季落雁，比起秦氏了霸氣，比起季靨畫了魅力，也就只能靠著上功夫佔一局了。

扶著老夫人坐下後，季落雁纔像看到季莨萋一般，驚喜的道，“呀，老夫人邊的丫頭是越來越好看了，這麼好看的丫頭我也喜歡，老夫人，我若是找您討，您願意割嗎？”

老夫人頓時寒了臉，不相信季落雁不知道季莨萋的存在，所以無疑，現在就是找茬，“不是丫鬟，是你五妹妹！”

季落雁像是很驚訝，捂著錯愕的道，“哎呀，是五妹妹啊，瞧我，真是眼拙。早就聽說父親還有個兒，只是到我出嫁也沒看到過，沒想到五妹妹現在回來了，五妹妹快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季莨萋溫笑著走過去，面上清新淡雅，季落雁打量一圈兒，讚歎的點頭，“果然是張好容貌，就是看著不太像父親，恐怕是像了你生母吧。”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像是一塊大石，頓時打在這片寂靜的空氣裡，老夫人皺了皺眉，心已經有些煩躁了，花媽媽也是不悅的翻了個白眼，只有季莨萋，仍舊淡淡的笑著，波瀾不驚。

沒見到預計中的猜忌，懷疑，季落雁愣了一下，又道，“不過我倒是沒見過你生母，想必也是個人兒吧，能生出你這麼漂亮的孩子。”

季莨萋輕輕地道，“大姐姐，我三歲，生母就死了，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像。”

季落雁微怔，沒想到敢這麼泰然自若的跟自己說話，冷笑一聲，點點頭，“是啊，母親好像是提過，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又不像父親，還不知道像不像母親……”

這句話，暗示已經非常明確了。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老夫人目冰冷，不耐煩的看著季落雁，“你是說莨萋不是老大生的？”

季落雁沒想到老夫人這麼直白的說出來，立刻驚慌的搖頭，“老夫人，我只是隨口一說，您怎麼這麼誤會我？五妹妹，你可千萬別誤會，我這可不是針對你。”

季莨萋點頭笑笑，和的臉上一雙眼眸黑得驚人，“大姐，我雖然不像父親，但是我長得像姑姑，我應該……如假包換是季家的人吧。”

“姑姑？”季落雁怔了一下，轉而纔想起來，還真有一個姑姑，不過在五歲那年，那位姑姑就跟著個沒出息的男人私奔了。

“好了。”老夫人一拍桌子，沉聲道，“大丫頭，在我這兒你就不要怪氣的了，你說你是替你母親的道歉的，歉也到了，我收到了，你回去吧。”

“老夫人。”季落雁尷尬的道，“您別生氣啊，我這不是順口一說嗎？也沒什麼惡意不是。”

挑撥離間的意思這麼明顯了，還沒什麼惡意嗎？

季莨萋隨和的一笑，“祖母，大姐姐應該是忘了姑姑的樣，所以才說出這樣無心的話來，您就別和置氣了。”

這話明面上是在給季落雁解圍，但實際上就是說季蕊的樣子季家人是一個也記不住了，季蕊好歹也是季家的姑小姐，卻早已被季府中人忘了個徹底。

老夫人的臉當即又黑了一分，看季落雁的目也更加鷙了。

季落雁哪裡聽不懂季莨萋話裡的深意，尷尬的笑著，眼睛卻像淬了毒似的，狠狠的睨著，這個季莨萋果然如母親所言一般，伶牙俐齒，牙尖利，也難怪能讓二妹妹吃這麼大的虧。

“五妹妹說的是，其實今日過來，除了帶母親給老夫人請罪外，還有一事，我是嫁出去久了，平日也沒回過來，上個月二皇子去了邊關，我一個人在二皇府孤獨得，就想讓二妹妹過來陪陪我，二妹妹也是答應得好好的，可今日過來一接，才知道二妹妹出了那樣的事，這會兒看到五妹妹聰明伶俐，討人喜歡，不如五妹妹跟我去二皇府玩玩，我們姐妹也好彌補一下這麼多年來錯失的姐妹。”

老夫人表變了一下，“你要莨萋跟你去二皇府？”

“落雁只是想與五妹妹好生聚聚，我作爲大姐，這麼多年來也沒對五妹妹盡過什麼心，既然現在有機會了，當然不想錯過。”錯過兩個字，說得格外燦爛，一雙妖的眸笑得快了。

季莨萋沉默的抿抿脣，有些寵若驚的道，“大姐對我真好，只是如今二姐姐出了那樣的事，我卻與大姐姐去皇府玩，這……於於理也說不過去吧，再說我還想著接著幾天日日到暖月院去伺候二姐姐呢。”

季落雁角了，這個小賤人，把靨畫害這樣，還要日日去擾？不行，一定要把這賤丫頭帶走，回到二皇府看誰給撐腰，看怎麼逃出的手掌心，到時候再安排個意外事件，把這臭丫頭結果了就天下太平了。

“看你這說的什麼話，你二姐姐子不好，母親已經囑咐了不許人去打擾，你去也見不著，還不如與我去皇府，你一直推，莫非是看不起我這個大姐了？”

季莨萋有些委屈了，轉頭看著老夫人，“祖母，我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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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點點頭，“我知道。”轉頭又看向季落雁，“你五妹妹對你二妹妹一番心意，你潑冷水也就算了，還用什麼看不起的話還編排，你這個做大姐的好久不回來，一回來就是來爲難妹妹的嗎？”

“老夫人！”季落雁有些怒了，這個老夫人，以前在府裡是奉承，結，不過是看在與太后還有點的份上，現在都了二皇妃了，往後也沒什麼需要仰仗的了，今日對一番好言，不過就是面子上過去，沒想到這老東西這麼不識好歹，“我也是一番好意，怎麼就了爲難了，我二皇府也不差，我帶去也是全這姐妹一場的分，您怎麼倒是說起我來了。”

“哼，你的心思你自己清楚，我的話在前頭，莨萋哪兒也不去，就在我邊陪著。”老夫人斷然的道。

雖然之前就從母親那兒聽說這個季莨萋把老夫人哄得團團轉，但倒沒想到已經到這個份上了，季落雁眼底閃過寒，隨即又制下去，起道，“既然老夫人不同意，那就算了吧，說多了，就真我的不是了。時候也不早了，老夫人，落雁就先告辭了。”

季落雁臨走前，還譏諷的看了季莨萋一眼，季莨萋微微蹙眉，這個季落雁絕不是個善罷甘休的主，既然提出來要帶走，就絕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棄，到底想做什麼？

事如猜測的一樣，過了三天，二皇府的管家就來了，說是季落雁大病一場，想從孃家找個姐妹去照顧，恰恰就選中了季莨萋。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不過看了看日曆，今天是初八，初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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