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還回報嗎？」

扶著跑來跑去的太監滿頭大汗，問道。

司北辰索將筆掛上了筆架，「不用了，備馬，朕要親自去看看到底要做些什麼。」

「……是。」

……

另一邊，舊學堂。

有了暗衛的幫忙，沈長安和徐德明得以能夠好好的將規劃一一實現，並且還多了跑的人。

「陛下當真是對沈大人一片癡心。」

徐德明對沈長安發自心的嘆道。

沈長安笑了笑，「他確實是對我不錯，只不過有些時候，腦子也會不太好使。」

「世人淪陷於之中，關於對方的任何事，都會被局限住，腦子不好使是正常的。」

沒想到徐德明居然那麼正直的將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沈長安憋笑，「徐大人這番話說出去，就不怕被陛下知道？」

「所謂，天高皇帝遠，陛下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徐德明老神在在。

看見他這模樣，沈長安忍不住的笑道：「這麼說倒也沒病，可這是京城，天子腳下，那不遠正在發糖逗孩子的都是陛下的暗衛，徐大人認為，陛下有什麼不能及的？」

「……」

被沈長安這麼已提醒，徐德明頓時窘迫起來。

「沈大人，這……」

「哈哈哈。」

沈長安不客氣的笑話起了徐德明來。

徐德明無奈一聲嘆：「唯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夠了啊，我還唯男人與小人難養也呢。」

沈長安從草垛子上站起來，「不逗你了，現在舊學堂里已經開始打掃，新的桌椅也在定了，和小孩兒們玩玩，到了午時，就該回去了。」

這裏是鄉下，遠離了朝堂紛爭，反而有一種寧靜致遠，令人嚮往的平靜。

徐德明聽到沈長安的話，卻搖搖頭：「沈大人去吧，我沒有多餘的喜好，就喜歡躺在草垛上曬曬太，要回去前我一聲就行。」

「好。」

沈長安揮別了徐德明，下了草垛子，正要朝著舊學堂後面的平地過去時，卻橫衝直撞過來一個小丫頭。

「小姑娘，你走那麼快做什麼？小心摔了。」

沈長安彎下腰和小丫頭說話的時候，發現面黃，濃重的黑眼圈籠罩之下，讓整個人都充斥著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滄桑和頹廢。

小丫頭卻後退一步，雙膝沉重的跪在了地上。

「我就是跑著過來追你的，大姐姐，請你收我做徒弟吧！」

說完，儼然就要磕頭下來。

沈長安阻止了，「小姑娘，男兒膝下有黃金，孩子亦如是，你有什麼事，大可直言，若我能幫你，我定當儘力。」

這小丫頭看上去奇怪至極，但沈長安也顧不上想有什麼奇怪之，只想快快起來。

然而小丫頭卻一口氣說道：「和你一起來的大哥哥，定然不是你喜歡的人吧，雖然看著那大哥哥職比你搞，但那些黑服的人都聽你的話。

「你是孩子，卻可以做。

「我也是孩子，卻只能在家裏被欺負，我要拜你為師，我也要做！」

小丫頭雖然人不大，但說出來的話卻不小。

「你先起來，告訴我，為什麼會來找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剛你應該一直在觀察我和徐大人，為什麼剛剛不直接過去？」

剛剛這小丫頭說出的話，實在是讓沈長安有些震驚。

之前就有不小孩以為沈長安和徐德明是一對，關於這一點，沈長安一開始還想解釋，後來被說多了，又都是孩子，便沒有理會。

但這小丫頭卻一眼看了出來，這份觀察力和早的心態令人驚訝。

「是因為我不願意相信男人。」

小丫頭順著沈長安的力道站了起來，但表卻依舊倔強。

沈長安帶著坐在了草地上，靜靜的聽起了的故事。

小丫頭名小雅，的母親生是難產，傷了子再也無法生育，從小雅有記憶起，就一直看見父親毆打母親。

後來小雅六歲時，母親不了，上吊自盡掛在了房間里。

父親覺得晦氣，又害怕，就把小雅丟到了那個房間住，這一住就是三年多。

「大姐姐，求你幫幫我吧，我今年九歲，再過幾年，我爹肯定會把我賣給別人的！」

小雅始終是還小，不清楚什麼做嫁娶，只知道父親收了別人的錢，就會把自己送走。

這從某種意義上，和賣掉，還真的有些相似。

小雅說完，再次提出了想要沈長安收為徒的要求。

「我會做很多的事，洗做飯、砍柴燒火，我不會的，我也可以去學，求求你了，大姐姐，你就收下我吧！」

小雅的抓住沈長安的手，生怕沈長安會拒絕。

其實早在幾天前，小雅就知道了沈長安的存在，一直聽到別人說，他們在翻新學堂，可以招收男孩子和孩子一起學。

村裏的人都覺得太過荒謬，可小雅卻深深的記在了心裏。

相信如果有人能夠救，那一定是沈長安了。

對於小雅的滿心希，沈長安也不願意輕易的拒絕，但是小雅畢竟還有父親，無論如何也不過父親那一關。

「抱歉，我不會收你為徒，但學堂如果開設了，你可以來讀書，到時會一起發校服，你穿上之後，也會與其他人別無不同。

「如果那時候你父親要來找你麻煩的話，學堂里的人會幫你的。」

這句話雖然是拒絕，卻也是給小雅指了一條明路。

「大姐姐，真的不能收我為徒嗎？」

「抱歉，真的不可以。」

沈長安無奈的拒絕了小雅。

小雅深吸口氣，接了這個事實，「好，等到學堂開設，我會來讀書的，還有一個，我要告訴大姐姐。」

「什麼？」

沈長安彎下腰。

小雅低聲說道：「我之所以覺得大姐姐和大哥哥不是一對，是因為，大哥哥一看就配不上大姐姐，能配得上大姐姐，只有那個大哥哥！」

沈長安疑一瞬，就順著小雅的目往不遠一看。

司北辰正迎風而來，袍被吹得獵獵作響，彷彿要乘風歸去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