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杯鴆酒，別無他去。

流言傳的有理有據，一看就是有心人故意散播。

「你告訴我本王，今天你出府，是不是去見這個高人了？在哪兒？」司北辰聲音寒冷徹骨，彷彿是要將欺騙他的人碎萬段一般。

沈長安皺了眉頭，「我沒有騙你，我的醫，沒有靠所謂的高人，至於這個流言中的人，我不認識，而且……」

頓了頓，沈長安吸了口氣，繼續說道：「而且王爺為什麼會覺得這種獨有的醫治手法只要我一個人會呢？世間萬，都是有了前人做了先例，才會有後來人繼承傳播。

「既然我可以做到，為什麼別人做不到？」

司北辰被沈長安這句話堵了個正著。

但是他不信事真的那麼簡單。

「算了，說再多，不如做得多，這流言想來已經傳到聖上的耳朵里了吧？」沈長安開口問道。

司北辰點點頭。

雖然他的人速度很快，但當今晟帝也不是吃素的。

「你能看出是有人故意在故布疑雲，聖上也能看出來，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是直接進宮，我治好太上皇，一切難題迎刃而解。」

沈長安對著司北辰說道。

治好了太上皇，是這麼一個功勞，只要司北辰不傻，朝堂上再做點績效，曾經的榮寵很快會恢復。

一個月的時間，並不算多，沈長安不打算耗下去。

說完，沈長安便要離開。

但前卻被一隻胳膊攔住。

「你什麼意思？」

沈長安看向攔住的司北辰。

司北辰說道：「現在去了才會壞事。」

「？？？」

沈長安沒聽懂。

司北辰難得有耐心的解釋道：「父皇正疑心這件事，如今風頭浪尖，誰先，就無聲的說明自己心裏有鬼，現在要做的，是等。」

「可是……」

「你很著急？」

司北辰在沈長安一開口的瞬間，就捕捉到了的急促。

沈長安皺著眉，「沒有，我只是覺得快刀斬麻比較好。」

「呵。」

司北辰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沈長安沒出聲。

書房一下安靜了下來。

日頭西斜，紅的滴的被司北辰以後背遮擋，卻還是有餘打在沈長安的臉頰上，徒然讓白皙的臉龐染上紅，艷極了。

司北辰手掌微，挑起了沈長安的下，使得不得不抬頭仰視起來。

眼看著司北辰的臉微微朝下，兩人的影子都已然在地面上重疊，沈長安瞳仁微，雙手猛地用力，一把將司北辰推了開來。

一個人的力氣並不大，這麼猛地用力，司北辰之所以被推開，更多的是錯愕，而沈長安卻用力過猛，彷彿推的一堵牆般，慣反饋之下，後退了好幾步，一下撞在了茶桌上，掀翻了一套茶。

噼里啪啦。

茶落在地面上碎裂的聲音，一如沈長安紊的心。

誠然，腹中懷有司北辰的孩子，但沈長安是不司北辰的，也無法接這種人之間的親。

但這麼猛地一推，覺腰腹傳來陣陣痛楚，小臉一下煞白起來。

「……」

書房又安靜了下來。

不同於之前的靜謐，這一次還帶著些許的怒意。

「你……」

司北辰正要開口，卻見沈長安臉上盡褪，平日裏不點而朱的都著無力的蒼白，後續憤怒的話語如鯁在，最終說出口的，卻是：「你怎麼了？」

沈長安倒吸一口冷氣，「我……我沒事。」

沒事？

「我找張太醫過來。」

司北辰說話間，就來了小廝去請張德。

如今張德已然是太醫署的院署了，不像是以前可以住在王府，但司北辰自小就是張德救治的，只信任他一人，所以就算是多等一會兒也行。

「你先坐下休息會兒。」

司北辰聲音里著一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小心翼翼。

沈長安搖搖頭，「不用了，也不用麻煩張太醫跑一趟了，既然王爺說要靜等時機，那時機到了，再來我吧。」

張德雖然對於現代醫很是好奇，不恥下問的請教沈長安，但是他經驗富，真要來把脈就診，事就瞞不下來了。

沈長安說完就要走，卻被司北辰一下拉住了手腕。

下意識想掙，卻沒能甩開。

「你是不是生氣了？」

生氣？

司北辰這個觀點是從哪兒得來的？

「因為本王打算娶蔣蓮心，你著急了、惱怒了對麼。」司北辰聲音驟然的輕了起來。

如果不是著急了，今天沈長安又怎麼會一改以往循序漸進的子，主要去宮中給太上皇治病？

如果不是惱怒了，剛剛又為何會要推開他？

司北辰看著沈長安。

其實他對於一事，看得很淡。

喜歡沈息雲，也是喜歡不爭的子以及聰慧，特別是在得不到之後，這種憾衍生，才會刻骨不忘。

至於沈長安？

一個設計害他，讓他淪陷如今境地的人，他雖沒有對人手的想法，卻也給不了沈長安好臉看。

所以沈長安若是嫁進王府後安安分分，司北辰也不至於厭惡至極，可偏偏，做不到安分……

以至於司北辰和沈長安關係將至冰點。

但這兩個月以來，沈長安確實改變了許多，學會了沉澱、冷靜，甚至是能夠和他談起了條件。

沒有人會對識趣聰慧的人沒有好。

縱然有前科那麼多事，但司北辰還是對沈長安態度有所緩和了下來。

如今，如果沈長安說要留下來繼續持王府，並且助他上位，他願意以後許給沈長安一份殊榮。

至於沈長安之前要的什麼休書，司北辰本沒放在心上。

但現在，娶蔣蓮心，沈長安已然惱怒了，那司北辰不介意給一些好臉，以此來穩住。

「本王……我娶蔣蓮心，目前還在思量之中，他日便是娶了，王府的王妃終歸只有你一個。」司北辰對沈長安做出承諾。

沈長安倏忽抬頭看向司北辰。

「王爺可是腦殼有疾？」

「？？？」

司北辰一愣。

沈長安趁機甩開了他的手，「你娶誰和誰是你的王妃，從來不在我們的合作範圍之，他日你登上儲君之位，便是要將沈息雲搶過來做皇后也和我無關。」

「……」

司北辰徹底的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