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翀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語氣竟然是有些說不出來的可憐。
陸挽棠聽著心裏都微微了一下。
雖然說陸挽棠心裏對他已經有些失,可是畢竟已經這麼多年的了了,而且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又一起有了孩子,怎麼也不可能沒了一一毫的。
所以看著他如此難,心裏忍不住還是有些心疼的。
陸挽棠最終還是沒有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出來。
但是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
最後陸挽棠就輕輕嘆了一口氣:「陛下,您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蕭翀不明白為什麼陸挽棠忽然這樣問。
所以他只能疑的看著陸挽棠。
陸挽棠也不多說,只等著他回答。
最後,蕭翀就試探著回答道:「朕覺得,你是世上最好的子。在這個世上你也是對朕最真心的子。」
陸挽棠聽著這些話,只覺得有些想笑。
就看著蕭翀真的笑了起來:「陛下覺得我是世上最好的子?為何呢?」
蕭翀往下說下去:「溫聰慧明事理,而且大度,顧大局,誰又能說出你不好的地方來?」
蕭翀這分明也是有些拍馬屁的意思。
可陸挽棠聽著這些話卻更加想笑。
「就是因為我陛下,又對旁人大度,又知道顧慮大局,所以這就是陛下想著別人去委屈我的原因嗎?」陸挽棠笑得更加厲害,雖然語氣還是和的:「早知道我就不做這樣一個人了。」
「又有誰生下來就是對旁人大度的?又有誰生下來就能為別人無怨無悔的付出?」
「又有誰生下來到了委屈,就能輕而易舉地咽下去的?」
陸挽棠這一連串的反問,直接就讓蕭翀啞口無言了。
蕭翀愣愣的看著陸挽棠。
心裏一片複雜。
他有點明白了,為什麼陸挽棠會在這兩年裏迅速的跟自己生疏了。
「不知不覺,陛下已經不再像是從前那樣,覺得我需要陛下呵護了。」陸挽棠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然後繼續說下去:「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想,為什麼陛下從最開始護著我顧慮我,到那個時候,卻或者別人可憐別人了。」
陸挽棠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輕聲的問蕭翀:「是因為陛下覺得我太過聰明,太過能幹,手中權利太多,太過咄咄人。我能保護好自己。我足夠強勢。」
「在陛下心中,我早已經不再是陛下覺得需要呵護的人了。」
「至和別人比起來,別人更加需要保護,更加需要陛下的憐憫。」
蕭翀微微一愣,自己都有一點回不過神來。
但是陸挽棠這句話卻像是一針,狠狠地進了他的心裏。
直接到了他最真實的和想法。
甚至那些東西他自己都沒有覺察。
蕭翀沉默了良久。
最後才苦笑一聲:「你說的對。朕好像的確是如此想的。」
可是最可笑的是,他卻一直沒有覺察。
一直不明白是為什麼。
其實今日想來,長孫婉做的那些事,哪一樣不該死?
可自己當時偏偏就鬼迷心竅一般——
陸挽棠又嘆了一口氣:「陛下當時那麼多,無非是想試探試探我罷了。看看我究竟手握權柄之後,有沒有變心。」
「畢竟,自古權利都會改變人的心,不知不覺將一個人變另外一個人。」
陸挽棠越是說的平靜,蕭翀心裏頭就越不是滋味兒。
最後陸挽棠輕嘆了一聲:「只是我也想看看陛下,究竟什麼時候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想看看陛下心中究竟認為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原本我以為陛下永遠都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而我們之間也永遠都是這幅樣子。」
陸挽棠笑了笑:「我已經是失頂了。甚至已經放棄了。」
陸挽棠的這個笑容有些發苦。
蕭翀看著這副樣子,心中的愧疚猶如決堤河水。
他不由得握住陸挽棠的手,滿是懊悔:「的卻是朕錯了。的確是朕讓你失了。」
「朕讓你苦了。」
陸挽棠當然知道,蕭翀這個時候說的這些話的確是真心實意,至比剛才更加真心實意。
剛才蕭翀說那些話,不過是因為不想再繼續那樣下去而已。
也覺得他只是沒有顧慮到自己的而已。
本就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怪他什麼。
陸挽棠回手,反倒是開始將生氣表在外頭:「陛下這樣對我有了外心,難道憑兩句話就想讓我忘掉這些不開心?」
陸挽棠說完這話之後扭頭就走了。
蕭翀愣在原地半晌,這才哭笑不得地追上去。
明明看見陸挽棠這樣生氣,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反倒是覺得鬆了一口氣——
比起之前,陸挽棠遇到任何事都不跟他哭,也不跟他鬧,甚至連半句抱怨都沒有,他覺得還是現在這個樣子更好。
至覺親了很多很多。
沒有了那種無形之中客套疏遠的覺。
只是陸挽棠這次十分生氣,不管蕭翀怎麼說?陸挽棠也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半句話都懶得和他說。
這一下所有人都給愣住了,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
於是就有人悄悄的去跟海棠打聽。
海棠白了他們一眼:「我又哪裏知道發生了什麼,陛下和娘娘忽然就變了這個樣子。」
「不過你們也別給我想那些有的沒的。條件沒有,縱然是皇後娘娘發了這麼大的脾氣,也只有陛下哄著娘娘的。你們一個個的收起那些歪心思,好好服侍娘娘。」
眾人聽著海棠如此警告,連連稱是。
海棠悄悄鬆了一口氣,難免話里話外的又向陸挽棠去打聽。
陸挽棠對於海棠的疑慮,只是微微一笑,慢悠悠喝了一口茶:「人一輩子那麼長,總要發生許多的事。若是有了過錯,就輕易原諒,那以後只會給自己惹來更多的傷害。既然現在陛下想明白了,心裏開始愧疚了,那就好好晾一晾他。人和人相,總歸是經營出來的。」
海棠聽著陸挽棠這些話,只覺得腦子裏更加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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