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先說了句:「母子平安。」
接著就將剛才產房裏發生的一切都跟蕭翀說了。
蕭翀聽著聽著,臉越來越難看。
蕭翀最後卻沒立刻發作,只看一眼魏葉。
魏葉會意,上前來低聲道:「我一定查出所有相關的人。」
「別把人弄死了。」蕭翀又叮囑了一句。
魏葉低聲應下,而後再看一眼蕭翀:「那我就將人先帶下去?」
蕭翀「嗯」了一聲,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折騰這個事。
魏葉帶著人走了,蕭承瑞臉鬱的湊上來,低聲問了句:「父皇,是有人要害母妃嗎?」
蕭翀這一瞬間竟然有點兒不知該怎麼回答。
蕭承瑞也不是真的想讓蕭翀給他答案,當即又自己說了下去:」為什麼總是有人要害母妃?母妃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嗎?還是兒子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兒子已經沒了一個母妃,為什麼還要讓兒子沒了另一個母妃?」
蕭承瑞眼眶有點兒泛紅,眼神也是真的憎恨和憤怒。
面對蕭承瑞如此緒,蕭翀唯有嘆一口氣:「你母妃沒做錯任何事。就是有人心裏頭嫉妒。你也沒做什麼不好的事,錯就錯在,你是朕的兒子。」
蕭承瑞低下頭去,快要哭出來,有些難過的說:「那早知道我就不做父皇的兒子了。」
這話有些讓蕭翀傷心。
可傷心之餘,更是心疼。
也更有懊惱。
最後自然也沒苛責蕭承瑞,只是輕輕手拍了拍他的頭,說了句:「那你就更要好好長大,將來保護他們。」
蕭承瑞其實說了那樣的話之後,心裏頭也有點兒心虛,拿眼睛看蕭翀,見他不生氣,只是有些低落,於是心裏頭就更加不自在。
蕭承瑞小聲的道歉:「父皇,我……」
蕭翀輕輕拍了拍蕭承瑞的頭:「無妨。父皇都明白。咱們等下進去看看你母妃。」
蕭翀還想說和妹妹或者弟弟,忽然才想起還沒問過孩子是男是。
蕭翀略尷尬片刻,這才咳嗽一聲,問海棠:「是公主還是皇子?」
海棠也沒問產婆,一時之間也卡住了。
剛要進去再問,產婆已經抱著孩子出來了:「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是個小公主!」
蕭翀眼睛已經黏在了孩子上。
產婆懷裏的包被裹得的,本看不見孩子,蕭翀忍不住長了脖子。
而蕭承瑞已經踮起腳尖,長了脖子湊過去看。
蕭承瑞就看見了包被裏紅彤彤的那個小猴子一樣的妹妹。
蕭承瑞雖然見過福慧公主小時候,可畢竟剛生下來時候沒見著過,登時有些承不住自己期待的小妹妹是這幅樣子,後退了兩三步,差點沒哭出來:「和母妃一點不像!」
蕭承瑞畢竟年紀還小,沒能掩飾住自己的嫌棄。
惹得產婆都忍不住笑:「現在看不出來的。而且剛生下來的孩子,都丑。越丑,長大了才越好看哪!」
其實產婆接生得多,現在就能看出,小公主絕對是人胚子。眼睛雖然沒睜開,可架不住長啊——
還有那小鼻子多緻?
就是,也小小的,皮等退了紅,也肯定是白皙的。
只是這話現在不能說,剛生下來的小孩子,不能誇,誇多了,老天爺會嫉妒,就把人收回去了。
蕭承瑞就又湊上來看。
蕭翀也看。
產婆大大方方給他們看。
蕭翀皺眉:「怎麼孩子都不?」
產婆笑著解釋:「生產的時候,不僅娘娘得用力,小公主也得用力啊。這小嬰兒有多大的力氣?自然是累得不輕。讓甜甜的睡一覺,反而好。」
產婆知道蕭翀擔心,於是寬一句:「方才已仔細檢查過了,並無什麼病。小公主雖然瘦弱,可的確是個健康孩子。就是哭聲稍微弱了些,估計也是早產的緣故。」
說句實話,產婆心裏覺得的確是難得。早產的孩子裏,小公主已算十分好的了。
蕭翀聽見這話,雖然心裏頭稍微寬了一些,不過還是架不住擔心,只說讓太醫再仔細查看查看。
白三爺這會忙活完了陸挽棠那頭的湯藥,這才能湊上來看看孩子。
只看幾眼,白三爺就嘆了一口氣。
一聽見白三爺嘆息,蕭翀立刻心都揪起來:「小公主怎麼樣?」
蕭承瑞心裏也忐忑不安,心裏也十分後悔,覺得自己剛才不應該嫌棄小妹妹。
這會兒聽說小妹妹有事兒,他也覺得心裏頭的,不由得就張的看向白三爺。
白三爺見父子二人都算上心,這才笑一笑:「其實也不是大病。現在這樣的結果,算是最好的結果。孩子雖然有些虛弱,以後恐怕也不如普通孩子健壯,但是只要心調養,也能做到與正常人無二。」
蕭翀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白三爺又警告:「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七歲之前,都要心伺候,盡量不可生病,調理的葯也不能斷。否則容易夭折。」
蕭翀心中微:「容易夭折?」
「是。比普通孩子抵抗力更弱。染什麼病癥,就容易要命。所以必須心。」白三爺覺得,生在皇宮裏,肯定是不缺人伺候,這個倒是不必太擔心。
蕭承瑞眉頭皺得的:「妹妹這麼小,就要開始吃藥?」
白三爺點點頭:「所以才說,到底還是不如普通孩子。「
蕭翀倒是覺得沒那麼兇險:「心一些就是。補藥也不必心疼,該用只管用。」
「至於娘娘,恐怕接下來數年都要好好調養。這一次坐月子,最好也坐兩個月。」白三爺輕嘆:「借這個機會,將子調養過來,或許也是不錯。」
蕭翀毫不猶豫:「別說兩個月,三個月都行。」
白三爺盯著蕭翀:「以後,娘娘不可再孕了。否則,那就真要命了。」
蕭翀早有心理準備:「一個就足夠了。」
蕭翀再問:「朕什麼時候能進去看看——」
這個白三爺就不知道了。
白三爺頓了頓:「得問產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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