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書萱出現在夏錦瑟面前,一副很意外的樣子。
楊氏迎了上前,欣喜的道:「是啊,書萱,你來的正好,九王妃來了,專程來給你妹妹看病的。」
沖著楊氏點點頭,南書萱走了過來,說道:「多謝九王妃辛苦跑一趟,不過……慕青這病有些棘手,就連太醫都束手無策,我想還是不勞煩九王妃了吧。」
夏錦瑟眸子一涼,沒想到南書萱竟然直接拒絕。
榻上的南慕青一,彷彿想要說什麼,可隨即黯淡下來,又恢復了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楊氏卻不甘心:「書萱,不能這麼說,九王妃醫高明,還是試一試才知道。」
微微一笑,南慕青沒有再說什麼,楊氏也有些急了,看著夏錦瑟。
沒理會南書萱,夏錦瑟上前,坐在南慕青旁,聲道:「容平縣主,我先幫你把把脈,確認一下。你這病雖然嚴重,但也不是不能治,你要有信心。」
南慕青還是沒有說話,旁邊的丫頭有些著急,喊了一聲:「縣主。」
還是楊氏過去,拉著南慕青的手腕擺在夏錦瑟面前,夏錦瑟才搭上了的手腕。如此形,有些猜測,南慕青的病是一回事,這心理倒是更嚴重,不知道因為林家要退婚的緣故,讓到了何等打擊。
把脈片刻,夏錦瑟又詢問了南慕青最近的狀況,依舊是丫頭回答,有時候楊氏接上一句,南慕青全程沉默,彷彿不是自己病了一樣,漠不關心。
果然況和上次一樣,但南慕青的表現卻更糟糕了。
「能治,但有些複雜,所以我先給世子夫人和縣主說清楚。」夏錦瑟正道:「縣主的況,並不是一兩天形的,需要長時間配合藥治療,若是效果不佳,可能還要輔以手……」
忽然,南書萱開口了:「不管複雜不複雜,我和母親只想確認,九王妃是不是真能治好妹妹?如果治不好又耽誤了時間,那該誰負責?」
這話說的太不客氣,夏錦瑟有些不悅了,冷冷道:「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我只能說儘力,能不能治好還要看縣主的配合,藥效的吸收,包括周圍人的影響,以及自心等等,怎麼保證治得好?就算給皇上治病,太醫也沒有敢絕對保證的!」
楊氏一聽不對,連忙道:「書萱,怎麼能這麼說話?王妃給慕青治病,自然心裏有數……」
「母親,話不是這麼說的。」
南書萱卻打斷了楊氏的話,不急不慢道:「若是平時,王妃自然可以慢慢治療,可現在是關鍵時候,若是不能確認,豈不是白給了我們希?」
楊氏還待說什麼,卻被南書萱攔住了,在耳邊低語幾句,楊氏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朝夏錦瑟走來:「九王妃,妾有些話想問問你……」
很不滿意這家人的態度,但夏錦瑟對於楊氏關心兒的心還是能理解的。耐著子跟著楊氏走到外間,楊氏請坐下,苦笑一聲:「九王妃,你別怪書萱的脾氣,也是關心妹妹,所以才著急了些。」
「無妨,治不治也不是我,願不願意好也不是我,世子夫人想清楚吧。」
夏錦瑟一邊說,一邊看著裏間。
南書萱並沒有出來,約傳來說話聲,不知道和南慕青在說什麼。
依舊半死不活的躺在榻上,南慕青彷彿並沒有聽見南書萱的話,雙眼無神,眸黯然。南書萱卻很有耐心,上前一步道:「姐姐說的話,你應該好好想想,事關侯府危機,若是妹妹真的讓九王妃看了病,那就欠了人。」
一邊說,一邊走過來坐在旁邊,拉著南慕青的手輕輕拍著:「妹妹,你也不小了,應該懂事一些。就算你這病治不好,頂多也就是無法生育,對生命是沒有危害的。我和父親、哥哥都考慮過了,若是真影響到你生命,當然不會出此下策。」
「所以,我就活該被退婚了……」忽然,南慕青幽幽道。
彷彿早就預料到了南慕青的態度,南書萱溫一笑,寬:「妹妹,不是退不退婚的事。其實林家二公子也沒那麼好,父親只是不好主退婚罷了,趁著這個由頭,是他們理虧,肯定會好好補償你的。等這事風頭過了,父親肯定會給你找名醫,治好你的病。」
「如果治不好呢?」南慕青抬起紅腫的眼圈,咬牙道:「我就一輩子被人恥笑嗎?」
「怎麼會呢?」
南書萱依舊溫又耐心的道:「就算治不好,依照妹妹你的條件,父親肯定會給你找一門好親事。咱們可是國公府的嫡小姐,有多好男兒想要求娶?」
「壞了子,永遠都沒有自己的孩子,姐姐以為我能出嫁就好過了嗎?」
「這……」南書萱一滯,立即又笑道:「就算真到了那個地步,不是還可以過繼嗎?當家主母沒有子嗣,可以過繼妾室的孩子,到時候還不是稱呼妹妹為母親……」
「原來這就是姐姐和父親的想法。」
南慕青一把甩開的手,尖一聲:「本不管我的死活,你們本不關心我!你們只要國公府長盛不衰,反正和姐姐又沒關係,病的又不是姐姐,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痛苦?」
大聲了起來,緒一下子激難抑。
這就是的結局了,除了母親,已經被全家放棄了。不管是父親還是哥哥、甚至從小和一起長大的姐姐,都對的病毫不在意。
他們只關心家族未來,關心自己的利益,而一個毫不起眼的二小姐,縱然沾姐姐的得了個縣主的稱號,但也僅僅是父親用來聯姻的工,本不會真正關心。
直到這次,南慕青才明白了自己的結局。
第一次發脾氣,憤怒的看著那個和自己極其相似的姐姐,臉一下沉了下來:「慕青,你胡說什麼!我們怎麼不關心你了,你病的全家都著急,若不是病傳揚到了外邊,被林家知道要退婚,本不用這樣的。」
「退婚,退婚!你們就知道退婚!」
脾氣被徹底點燃,南慕青豁出去了,大聲尖起來,激不已:「你們為了南國公府的利益,寧願我被退婚,就算我丟人也沒關係,是吧?反正不是你!」
「但若是九王妃給我治了病,你們就要付出代價,別以為我不知道,父親怕九王妃趁機要挾,更怕林家懷疑,怕二皇子懷疑我們國公府和九王爺有關係!」
「你們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哈哈哈哈……」
南慕青臉蒼白,卻笑得無比大聲,狀若瘋癲:「我什麼都知道,姐姐,我不是傻的,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們就是怕!」
南書萱聽得面紅耳赤,板著臉氣急敗壞道:「閉!外面還有人,你這麼大聲,想鬧得人盡皆知嗎?」
「人盡皆知又怎麼了?我都要死了,你們也不管我了,我還在乎你們幹什麼?」
南慕青騰而起,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南書萱:「我要去告訴九王妃,你們就是因為那個玉佩,陷害九王爺,所以才不想讓九王妃幫我治病,恨不得我死……」
癲狂的著喊著,徑直往外間沖,南書萱聽得心頭大駭,沒想到妹妹突然瘋起來,若是真讓說出去了還了得?
外間,夏錦瑟正有一搭沒一搭和楊氏聊著,覺的出來,楊氏就是故意將支開,好留空間給南慕青姐妹談話。但沒想到裏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後來竟然吵起來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約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話。
似乎越來越有趣了,南古公府要犧牲南慕青,可甘願嗎?
就在這時,裏頭傳來一聲尖,隨即傳來推搡聲,夏錦瑟和楊氏同時轉頭,只見南慕青跌跌撞撞的沖了出來,直接跑到了面前,裏還大聲嚷嚷著。
「九王妃,我要揭發!九王爺的玉佩就是我姐姐拿的,親眼給我看過,還說是在宮裏的花園涼亭里撿到的。我爹將玉佩給了二皇子,用來陷害九王爺……」
啪!
南書萱也追出來了,聽得氣急敗壞,狠狠給了一掌。
「閉,你胡說什麼?這些話都能說的嗎?」怒氣沖沖,臉一陣紅一陣白,再也沒有了最初鎮定。
楊氏也慌了,沒想到兒了刺激竟然說,連忙給夏錦瑟解釋:「對不起,九王妃,慕青一時激,口不擇言,都是胡說八道,你別信!」
「我沒有胡說!我說的都是真的,若有謊言,天打雷劈!」南慕青激的脯起伏不已,滿臉瘋狂的尖:「你們想我死,我為什麼還要顧及你們?九王妃,我可以證明玉佩的事,都是我父親和二皇子勾結,還有林家的人一起……」
「慕青,你別說了,說不得啊!娘求你了!」楊氏抱著苦求。
夏錦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收穫,沒南慕青,沒說換條件的話,反而被自己家人迫,不過了主坦白。真是天意!
看著一屋子的人慌如麻,夏錦瑟直接道:「好,若是容平縣主你說的都是真的,這可是關鍵的證據。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家人害你的,我可以幫你治病,只要你說出這件事的真相,站出來當人證就行了。」
說完,對追雲道:「帶走容平縣主,會晉王府給治療,不然,只怕我們離開,下次就見不到容平縣主了。」
追雲立即上前,扶著南書萱道:「縣主請,我家王妃願意治好你,但要回晉王府去,若是留在南古公府,縣主應該知道自己的後果!」
楊氏喊了一聲:「慕青,不要……」苦搖著頭,痛苦不堪,已經能想到後果了。
南慕青一咬牙,心底一片冰涼:「娘,你不用擔心我,是他們無無義,別怪兒。」說完,直接走了出去,追雲跟後面,夏錦瑟掃了餘下之人一樣,冷冷道:「容樂縣主,你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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