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昭德帝舊事重提,到底是因為太后娘娘做出了讓步,還是因為皇上他自己做出了讓步呢?
紀蓉娘就有些拿不定主意。
“這事太后娘娘怎麼說?”也就遣了屋里的人,同昭德帝輕言細語道。
“依舊屬意曹家的孩子!”昭德帝就輕嘆了一聲。
紀蓉娘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在這場母子博弈中,昭德帝準備做出讓步。
不料昭德帝卻道:“既然一定要選一個曹家的孩子,那就選一個最為溫吞的好了,朕已經讓戶部造冊,將京城所有四品以上員,外地三品以上員家中適齡孩子的名字都給報上來!朕就不信,在這些人里,會尋不著一個能與曹家分庭抗禮的!”
紀蓉娘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
宮這麼多年,自然明白帝王之就是平衡之,用勢均力敵的雙方或是多方相互制衡,以保證皇帝本的安全。
一如當年用來牽制曹皇后,又如現在用黃淑妃來牽制自己。
可憐和紀家這麼多年來一直保持著低調,卻依然無法讓昭德帝完全的放心。
就在心里悠悠地嘆了口氣,然后打起神道:“戶部現在造冊,恐怕也得兩三個月的時間吧?再加上甄選的時間,怕是要拖到明年去了。”
“拖到明年就拖到明年,”昭德帝卻是一口滿不在乎的語氣道,“正好給老三、老四他們也找一個,這都分了府了,就不能再像個孩子一樣了。”
沒幾天,戶部奉命造冊,為皇子們甄選皇子妃一事,就被傳得天下皆知。
有些家中有適齡子的人家,恨不得削尖腦袋,也要把自家閨的名字給寫上去,好似這樣,他們便能攀龍附,從此一飛沖天了。
到了十月底,戶部造了三個多月的花名冊終于呈了上來。
昭德帝在略微翻了翻后,便將花名冊移到了延禧宮。
因為之前便得了昭德帝的吩咐,紀蓉娘也就細細地翻閱了起來,可當見到一個名字的時候便頓了手,急忙讓人去秦國公府尋了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也就急急地進了宮。
紀蓉娘一見到王老夫人便開門見山地問道:“母親打算讓雯姐兒配皇子嗎?”
這突如起來的問話,讓王老夫人一時都沒能反應過來。
紀蓉娘也就將戶部呈上的花名冊拿給王老夫人看,只見紀雯的名字赫然在列。
不知不覺間,紀雯已經十五了,確實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
當初董氏沒有將帶去山東,就是想著在京城里幫尋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
對此,王老夫人不是沒上心,可卻總是沒尋著合適的人選,可萬萬沒想到,戶部那邊竟然會將雯姐兒錄了選妃名單。
“怎麼會這樣?”王老夫人也就急道,“我現在就回去給雯姐兒定一門親還來不來得及?”
紀蓉娘卻是搖了搖頭:“雯姐兒的名字已經上了戶部的選妃名單,誰還敢給寫訂婚文書?”
在北燕,婚喪嫁娶雖是自由,卻也是要去府備案的。
而且紀蓉娘也知道,以紀雯的資質,又加上自己的緣故,應該很難曹太后眼,為太子后宮中的一員,但卻不敢肯定曹太后會不會胡將紀雯指給其他皇子做側妃。
現在要確定的就是家里的人的想法,若們也無意讓紀雯婚配皇子,那就趁早將紀雯淘汰出去。
“這可如何是好!”讓紀雯婚配皇子,王老夫人從來就沒這麼想過。
若說這輩子最后悔的是什麼,那就是將蓉娘送進了當年皇上的潛邸。
若是時間可以重來一次,寧愿讓蓉娘嫁個普通人,過普通人的生活,這樣的話,后來就不會有蕓娘的那些事。
可現在再說那些,已經變得沒有了意義。
“在我看來,我們家出了一個皇妃就夠了。”王老夫人就握了紀蓉娘手,眼中含著淚同說道,“這些年,你吃的苦,娘都知道!”
紀蓉娘瞧著也就眼眶一:“可這件事,二嫂是怎麼想的?母親要不要先問過二嫂的意見?畢竟雯姐兒是二嫂的孩子。”
這件事,王老夫人本可以自己做主,但覺得蓉娘的話也很有道理,問一問二兒媳婦的意見也好。
“這事反正還不急,選皇子妃至也得等到明年開春后。”紀蓉娘就跟王老夫人底道,“母親在那之前,告訴我便。”
王老夫人也就點了點頭,卻又想起了家中的沈君兮和紀雪。
“那守姑和雪姐兒呢?”王老夫人依舊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們兩個還好,一個九歲,一個十歲,年紀太小了,戶部就沒有把們的名字寫上來!”紀蓉娘就寬著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就給遠在山東的二兒媳婦董氏去了一封信,那邊也很快給了回音,他們夫妻二人都只希兒這一輩子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能嫁個普通人,做個富家太太就很知足了。
也就是說,他們和王老夫人都想到了一塊去了。
王老夫人便將董氏寄來的那封信遞到了宮里,而紀蓉娘則是人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相對于王老夫人的焦頭爛額,沈君兮卻是顯得輕松愜意了許多。
年初被派去泉州的黎子誠終于回來了,不但帶回了想要的各香料,還帶回來了一些在北燕很罕見的五六的寶石。
“我們這是要開香料鋪子麼?”黎子誠就試探地問道,這一次他帶回來的香料可是裝了兩大箱子,若是制香,也夠一個普通的香料鋪子賣上一兩年了。
沈君兮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那秦四果然是個能干的,自己的這個寶還真是押中了。
這大半年的時間里,他是將天一閣的生意經營得風生水起,現在京城里那些有頭有面的人,都喜歡有事沒事就去天一閣坐上一坐,不說別的,就連天一閣的茶水價格都是跟著水漲船高。
因為每日茶葉的消耗量都非常巨大,秦四又跟南邊幾家大的茶商簽訂了供貨協議,現在天一閣里不賣活寵,茶葉也一樣賣得紅紅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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