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自是知道這是紀家的三太太在兌自己,誰自己剛才出言兌了董二夫人呢?弄得此刻倒覺得有些下不來臺。
也就看向了齊大夫人。
齊大夫人也是滿臉的尷尬,之前不過是想在眾人跟前略微顯擺顯擺,但真的沒想到二夫人竟然會備下這樣的一份大禮,更沒想到平日里不怎麼做聲的紀三太太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
見大嫂跟自己討主意,是點頭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點頭的話,將來大嫂肯定會讓自己補,可不點的話,今日畢竟是兒子紀昭認親的日子,不可能弄得大家不歡而散。
齊大夫人越想就越覺得有些氣結,又只得默默地沖著大嫂高氏點了點頭。
那高氏一見齊大夫人點了頭,就一改之前懨懨的模樣,整個人都變得活躍了起來。
“我這個人從來都是有多大的本事端多大的碗,”那高氏就手理了理發鬢笑道,“也不怕幾位夫人太太笑話,我今天只帶了支鑲羊脂玉的赤金簪子,我也知道這簪子是比不過諸位夫人的大手筆的,但我今日還是想跟著大家湊個趣。”
說著,就把手上的一對赤金鐲子給擼了下來,放到了裝赤金鑲羊脂玉簪子的匣子里。
見到了高氏這樣的一番做派,人群中就有人打著圓場。
“舅太太還是疼外甥的。”
“大家都是爽快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屋里的人就跟著一起笑了起來,仿若剛才那一幕,就真的只是為了熱鬧氣氛一樣。
等到和家中的長輩都一一拜見過后,就到了沈君兮們這些平輩。
第一個自然是為國公府世子夫人的文氏,們兩妯娌互相見了禮,換了見面禮。
未出閣的紀雯、紀霜、紀霞、紀雪還有沈君兮自是不用給謝氏準備見面禮的,在同謝氏行過禮后,每人還得了謝氏的一個封紅。
花廳里的人還未散,可花廳里的事卻已經傳到了王老夫人的耳朵里。
“也就只有,竟然能從鐵公上拔出來!”王老夫人聽著也是不住地挑眉,然后就抬頭跟一旁的李嬤嬤道:“你去開了我的箱籠,挑幾匹新樣式的刻杭綢給東府里的三太太送去,這種事,怎麼好破費!”
待到紀昭和謝氏在花廳里認完親,再到王老夫人這來時,王老夫人的心就異常地好,除了給了謝氏一對龍手鐲,還另外加了一袋金豆子,直齊大夫人都看直了眼。
紀昭的婚禮之后,董二夫人便要帶著紀晴回山東了。m.166xs.cc
王老夫人自是不舍。
但一想起二兒媳婦這正值花信的年紀卻要與兒子分隔兩地,也很是不忍。
于是王老夫人也就囑咐著董氏去了山東后要好生的照顧自己,如果可以,就給再添個孫兒或是孫!
董氏聽著也就雙頰飛紅。
送走了二舅母一家后,家中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黎子誠卻突然找來了。
沈君兮以為他是來同自己說天一閣的事,豈料他卻是送了幾框新鮮的瓜果來。
“這是……”沈君兮就有些不解。
“這都是大黑山那邊的山地里結出來的,特意送過來給鄉君嘗嘗鮮。”黎子誠便道。
沈君兮聽著就有些詫異。
大黑山的山地?
在記憶中,在大黑山所購的山地中并未種上這些果樹,那些這些鮮果又從哪兒來的。
黎子誠見狀就忙跟沈君兮解釋了起來。
因為是他建議在大黑山買的地,因此他對那邊的事也就格外的上心,并且一直在琢磨著要怎麼把這一千畝地給利用起來。
大黑山那一塊是新開墾出來的,有不種地的好手拖家帶口地去尋找機會。
黎管事就起了心思,留意了起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在里面尋了幾個種果樹的好手,然后他又在大黑山附近佃了幾戶人家,從去年冬天開始便在大黑山新買的一千畝山地上種起了果樹。
今年一開春,去年冬天種下的果樹倒有十之八九都活了下來。
又經過一個夏天的心養護,到了秋天的時候,有些果樹上竟然掛了果,黎管事就用馬車拖了一些回來,竟然也賣了幾十兩銀子。
“因是頭一,這果子長得就有些良莠不齊,”見沈君兮不斷地打量著那些果子的外形,黎管事就有些尷尬地解釋道,“再過得兩年,結出來的果定然不是這個樣子的。”
通過之前與沈君兮的接,黎管事便知道別看鄉君年紀小,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因此他并不敢有所欺瞞。
“這倒也不急,”沈君兮就同黎管事笑道,“果樹本就是要一年一年的改良,錢閑在那也是閑著,該花的還是要花,不要擔心沒有收,若實在是沒有,咱們到時候再找原因,這中間也不過是一些雇工的錢,算不得什麼大事。”
黎管事就很是詫異。
他沒想到鄉君連這些道理都懂,一想到這,黎管事的心里不免暗暗打起鼓來。
之前鄉君是意屬房山那邊的地,是因為他去打聽了消息,得知今上可能會要在房山那修建行宮,所以才打消了鄉君在房山購地的念頭。
可豈料那建行宮的事在過了年后便了那無影的事,再也沒有人提及。
而去年在房山購得田地的人們在開了春后更是歡天喜地的耕種了起來。
據他所知,齊大夫人購得的那幾百畝良田全都種上了小麥,并且為齊大夫人進了一筆不小的賬。
這樣看來,他們棄房山而買大黑山,就算不得什麼明智之舉。
他也有些擔心鄉君會因此事而責怪自己辦事不力,說起話也變得支吾起來。
“黎管事可是還有什麼其他的事?”瞧著黎管事一副有口難開的樣子,沈君兮不免就問道。
黎管事想著沈君兮年紀雖小,卻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人,心想著有些事與其讓在別知曉,還不如自己親口告訴。
“大夫人今年在房山那邊的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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