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妙的猜想沒有錯,大概過了一刻鐘之后,便有一群人朝他們走來。
那群人之中,有一人生的人高馬大,他看起來年齡不大,穿佛頭青素面綢袍,在看到了蕭玄之后臉微變。
“煊王殿下。”
男人神還有些冷淡,又像是在質疑為何他們要來這里。
“難為青瑞還記得本王。”
蕭玄著氣質大變的元青瑞,他記得以前的元青瑞眼神純凈,總是默默地跟在元誠安后,雖然是元誠安收養的義子,但眼中皆是對元誠安的崇敬。
“煊王殿下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青瑞怎敢怠慢。”
元青瑞說這話的時候面疏離無比,又像是在刻意忍耐著什麼。
“梅大人,你們都先退下吧。”
蕭玄對自己后的一眾人吩咐后,他的周便只剩下了云江云河,以及不敢隨意下車的殷妙三人。
“嘖嘖嘖,這年輕人看起來有些不好對付啊。”
殷妙對自己肩膀上的祥瑞說道,那元青瑞雖然與莫云銳看起來年紀相仿,莫云銳初時流出的只是強烈的恨意,而這元青瑞卻是鷙。
“煊王殿下有話直說,若只是經過,青瑞可看在您的面子上立刻放行。”
元青瑞說道,言下之意便是謝客了。
蕭玄聽罷卻也不惱怒,面憾道:“我與元城主此前有幾分,他的事的確是一大憾事,不過青瑞,仙牙草一事,我可以幫你。”
蕭玄的稱呼已經從眾人面前的“本王”變了“我”,在殷妙看來這已經是在放低姿態了。
又或許他在降低元青瑞的戒心。
不過這招的確管用,元青瑞的臉已經有幾分認真,他皺眉問道:“殿下既是路過,又怎知仙牙草?”
蕭玄俯隨手從水中撈出一株仙牙草,說道:“我一路從汀石州的長陵而來,此番百姓百般磨難,這仙牙草若不從凌化城解決,今后恐會更加棘手。”
汀石州……
蕭玄的話提醒了元青瑞,是了,煊王此前已經被朝廷厭棄,甚至銷聲匿跡了半年有余,這段時間他居然在汀石州那樣偏遠的地方嗎?
不過那后方竊竊私語的林延年等人又讓他不得不警惕,問道:“我們當然想要解決這仙牙草,不過這并非是說說而已的事,煊王殿下若是有何目的就請直說吧!”
蕭玄笑了笑,抬起眼皮說道:“青瑞如此警惕又是何必,你凌化城可還有什麼值得讓人所圖之?”
僅剩下近兩萬百姓茍活,又隨時抵不過這荒與仙牙草,明眼人又何必來蹚這趟渾水?
這句話讓元青瑞面難看了幾分,因為他知道煊王說的的確是實。
“那殿下又有何破解之法?”
元青瑞就不信了,這初來此地的煊王能有什麼辦法。
蕭玄轉答道:“我是沒有,不過我這馬車的準夫人興許有破解的方法,青瑞何必不讓試一試?”
“……”
聽的津津有味的殷妙突然被點名,即便是知道外面的人看不見自己,也連忙正襟危坐了起來。
蕭玄又開始往臉上金了。
于是來到了凌化城的一行人還是被請到了一府上。
“我爹娘和萍兒就是在這間房自縊的。”
元青瑞對眾人說道。
“……”
梅康等人臉尷尬,因為當時那來征糧的員與他們關系走的極近,趙弘業還帶著林延年等人勸說過元誠安,讓他早日上城儲備糧。
“南興城數月只發一百石,襄城百姓無糧可用,再以北的城本無人問津,本以為凌化城的況會好些,現在看來也被了這樣。”
殷妙一路而來,發現路邊皆爬滿了仙牙草,不用說那些仙牙草下便是一只又一只的亡魂,甚至看到了一個和翰哥差不多大的瘦弱孩胳膊生了一株仙牙草,而那孩目空的坐在路邊,不知是死是活。
這樣的景太多太多,蕭玄一路沉默,此時聽殷妙這樣說,臉也冷了許多:“正如阿妙所說,朝廷此番,乃是在自取滅亡。”
兩人的話并沒有背著人,梅康吃了一驚,而最為的則是元青瑞,他道:
“爹爹只將別人的錯懲罰在自己上,卻從未讓誰替他報仇,城百姓本就戴爹爹,他因不甘而死,旁人更是因他絕了希,這些皆是南蕭國皇帝做的好事!”
“大膽,皇上乃真龍天子,豈是容你這般構陷,你這是殺頭之罪!”
謝永壽呵責道。
“謝大人,本王也認為青瑞說的不無道理,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蕭玄淡淡說道。
謝永壽等人都沒想到即將回京面見圣上的煊王會這樣說,不過他還是應了下來,只是低下的眼神中皆是憤懣。
元青瑞親自帶著蕭玄和殷妙到了一打掃了干凈的別院,他因殷妙方才說的話而對印象有所改觀,于是自我介紹道:“在下元青瑞,乃元城主所養義子,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我殷妙,殷博文是家父,哦對,就是數月前全家被流放的殷家。”
殷妙不確定元青瑞知不知道京城的殷國公府,便簡單的解釋道。
“原來是殷國公嫡,恕在下方才無禮了。”
元青瑞驚訝了片刻,連忙說道。
“沒事兒,人之常嘛。”殷妙擺擺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元青瑞看了看一旁的蕭玄,有些言又止,最終還是問道:“不知殷姑娘有何化解這仙牙草的法子?若是能替城百姓除掉這邪祟,青瑞愿化作牛馬報答姑娘恩。”
“那倒不必,我們也不確定此法可行與否,要先試試才知道的。”
殷妙說完,便返回馬車上取下了一壺空間水,這是方才在空間里裝好以作備用的。
還讓元青瑞找來了在路邊上長了仙牙草那名孩,并非是有什麼自信,只是想著就算是空間水不能化解這仙牙草,或許自己也能幫這孩子一些。
“這是我配好的水,先前殿下在單獨的仙牙草上試過有用,不知在活人上效果如何。”
殷妙邊解釋,邊將空間水分別倒在了一株單獨的仙牙草上和那孩的胳膊之上,周圍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煊王所說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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