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連瑾看著難以接這些事實的安帝，冷笑一聲，當即轉離開，就當是安帝已經允了自己出發去宏福寺。

墨連瑾一走，安帝就把桌案上能扔的東西都扔了。

雖然怒不可遏，但墨連瑾的話，就像警鐘似的敲在他心口。

承恩候獻藥，燕婉主，這兩個人，莫不早就攪在了一起？那墨連韞……

好啊，他還真是養了些狼心狗肺的好兒子！

他還未死，一個個的，都忍不住的想往上爬。

“皇上。”燕婉紅著眼圈走進來，掃了眼滿地的狼藉后，才朝還在怒的安帝走去。

因為燕夫人的死，穿了素，宮中不許人私下祭奠亡人，穿素，也是安帝恩準的。

安帝定定的盯著燕婉，一舉一，一眸一笑，都能勾得人神魂顛倒，想到墨連瑾說的，他眸一，一雙手垂下，由袖袍擋著，攥得極。

“臣妾聽說戰王爺來了，好端端的怎麼惹皇上生這麼大的氣？”燕婉上前替他順氣安，“若是因為母親的死，讓皇上與戰王爺吵了起來，那臣妾就太不應該了。”

“若不是他看管不利，你母親怎麼會死？朕不罰他，怎麼對得起你？”安帝不聲的握住燕婉的手，坐下，將帶到自己上。

燕婉順勢勾住安帝的脖子，臉上雖然白得毫無，眸子里卻沒有一亡母的哀意。

“皇上都罰戰王爺什麼了？”

安帝也是個人，一旦疑心一個人，面對那個人時，心境就會變，以前見燕婉，是恨不得讓時時刻刻掛在自己上，現在看，只覺得這人妖里妖氣，詭異莫測。

“妃先忍著些，宏福寺出了點事，朕還不能罰他，已經命他去宏福寺了。”

燕婉角一沉，“皇上這麼多兒子，為何單單要派他去？”

“在兵權未收上來之前，朕得先穩著他，否則，以后怎麼跟妃長生不老下去？”

燕婉一笑，“也是，皇上的千秋大業，就先讓他替皇上持著。”

“對了。”安帝臉一變，指向桌案上的那灘漬，“你說朕龍日漸變好，朕方才為何吐了？”

燕婉早在進來時，就看到了那灘，心里早已經醞釀了無數個回話，當即道：“皇上那是被氣的，丹藥的藥本就猛烈，昨日服下的丹藥，藥還未完全吸收，今日就怒，難免氣不穩。”

“原來如此。”安帝松了口氣，一雙手開始在燕婉的上游走。

燕婉咯咯笑著，一時間，整個養心殿里，又是一片春燦爛。

……

蘇離在宏福寺沒干等著。

而是先提審了蘇淺月的丫環，那丫環之前在上萬丈階的時候，聽了蘇淺月的授意，故意往下滾，被繁星救了起來。

在蘇離提審的時候，沒有任何瞞，蘇離問什麼，就答什麼。

最后，還出了一個。

“太子妃久不能孕，是因為太子妃頭上戴的紅玉釵，是當年將軍夫人的東西，深知那東西珍貴，送給老夫人后，老夫人會轉手給太子妃，所以，在里面藏了麝香。”

蘇離驚了，萬萬沒想到，上瑤能未雨綢繆到這種程度。

難怪蘇淺嫣的肚子，至今也沒有消息。

“這次來宏福寺，蘇淺月可知道將軍府會如此陷害我？”蘇離再問。

丫環搖搖頭，不敢說假話，“將軍府的事，其實三小姐知道得很。”

蘇離看了眼一側旁聽的蘇年羽，見他臉上沒什麼緒變化，這才讓人把丫環帶下去，然后把蘇淺嫣的丫環帶上來。

蘇淺嫣的丫環鈴香，從將軍府開始，就一直跟著。

當時蘇淺嫣對原主好，鈴香會時常奉的命令，送東西給原主。

所以，蘇離對鈴香并不陌生，反而悉得很。

鈴香到了里面，跪在地上沒吱聲，也沒害怕，大概是跟蘇淺嫣久了，上也有子蘇淺嫣上的氣質。

蘇離沉默了一會才開口，“你有什麼想說的？”

“王妃娘娘，我沒有什麼想說的。”鈴香看了眼蘇離，十分鎮定的回道。

“這次我在宏福寺出事，跟你家主子有沒有關系？”

“自然是沒有關系的。”鈴香繼續否認，“太子妃娘娘久居太子府，又怎麼會知道大將軍與老夫人，會合謀設王妃娘娘呢？”

“所以，這件事與蘇淺嫣無關？倒是與蘇臨跟老夫人有關了？”

鈴香頓了頓，想到自己剛才口而出的話，只能繼續往下圓，“是，這件事是大將軍與老夫人做的，太子妃娘娘什麼也不知道。”

“既然蘇淺嫣都不知道，你又是從哪里知道，并且這麼篤定，這件事是蘇臨與老夫人做的？”蘇離勾笑，鈴香這人八面玲瓏，但終究還是個丫頭。

鈴香被問懵了，雙拳攥，不再像剛才走進來時那淡定從容。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參與了這件事？”蘇離輕笑，語調雖然聽著沒什麼，灼灼盯著鈴香的眼睛，卻著子刺骨的寒意，“說。”

鈴香立刻伏倒在地，“王妃娘娘，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剛才是我猜的。”

“你剛才的語氣，可不像是在猜。”蘇離朝蘇年羽示意了一個眼神，再出聲的時候，聲音已經比剛才冷了幾分，“來人，把準備好的刑拿上來，我就不信，撬不開的。”

蘇年羽了然，拿出臨時做的夾手板，直接扔在鈴香面前，“自己把手套進去，你若能堅持半盞茶的時間不招，本將軍信你什麼也不知道。”

鈴香看著面前的夾手板，一張俏臉，立刻蒼白如紙，哆嗦著，哪里有勇氣把自己的手指放進去？

不是沒見過下人被夾手指，十指模糊，連心的痛，一點也不比打板子輕松多。

“王妃娘娘饒命……我……”鈴香反應過來，把頭磕頭嘭嘭響，“求王妃娘娘不要夾我的手指，我還要留著手，照顧太子妃娘娘的啊。”

“命都快要沒了，還想著照顧蘇淺嫣？”蘇離不冷笑，“不想夾手指，那就知道什麼說什麼，記住，我不想聽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