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收回心神，看向幾天沒見的丑姑。

臉上遮著面紗，手里提著幾包藥，邊跟著傻子陳泉，形比以前更加消瘦了。

唯一沒變的，還是那雙在外面的眸子，黯然無。

“你是想知道柳音的案子進展？”

丑姑重重的點頭。

“那邊有個茶樓，我們去里面坐下說。”蘇離抬手指了個地方。

丑姑毫不猶豫的點頭，一直惦記著小姐的案子，就算這會不遇上蘇離，也有打算去義莊找。

幾人進了茶樓，蘇離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坐下。

宋來主把記錄的冊子與黑炭取了出來，遞給丑姑。

丑姑激的朝他點頭，然后才在冊子上寫道，“是誰害死了小姐？”

“抱歉，柳音自戕的案子，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眉目。”蘇離答得晦，不想丑姑太執著這件事，而看不見邊的好，“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放棄的！”

丑姑點點頭，抿了口茶后，看向側的陳泉，眸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溫明亮一些。

蘇離想起針里有個針灸配方，利用頭部的各大位，能讓失智的人，變得清醒。

但這個配方也很危險，一時不慎，就會要了病人的命。

“對了。”丑姑突然又開始寫字，“我去藥鋪的途中，聽說最近出了一件剝皮案。”

蘇離應了一聲，“你是擔心我沒有力幫你查柳音的案子？”

丑姑搖搖頭，在冊子上又寫道，“有一事，我不知道，是不是能幫到四小姐。”

“嗯？”

“代替小姐浸豬籠的尸，是我與景安一起去盜的，當時正值午夜，我與景安匆匆趕至的時候，發現新墳被人挖了一半，或許是我與景安的腳步聲，將挖墳之人驚走了。”

“那尸的墳被挖了一半？”蘇離渾一驚，腦海里閃過一種可能。

難道……

騰的一下站起，“宋來，快，回府衙。”

宋來被神焦急的蘇離嚇了一跳，跟著起，留下碎銀子，匆匆出了茶樓。

“四小姐，怎麼了？”

他實在是不著頭腦，丑姑在冊子上寫字的時候，他也在，為什麼蘇離能從中發現古怪，他卻仍然是一頭霧水？

“剝皮案遲遲沒有進展，是我錯了。”

“嗯？”

“是我太武斷了，只憑著那些線索，給王府尹指錯了方向。”

“可我還是……沒明白！”

蘇離偏頭看了眼宋來，“不怪你沒明白，實在是我的猜想太驚世駭俗，一會到府衙后，再跟你們細說。”

宋來點點頭，越來越好奇，但只能憋著。

到了府衙，王全安正在看案卷。

見蘇離神匆忙，他放下案卷率先問道，“有發現了？”

蘇離上前，給自己倒了杯冷茶灌下，然后才雙手撐在桌案上，直視著王全安，“剝皮案，可能要大案了。”

“為何？”

“我有一個猜測，但需要冒很大的風險。”

“你且先說說。”

“剛才我見到了丑姑，告訴我，當初與景安去盜尸的時候，那尸的新墳被人挖了一半。”

“那又如何？”王全安跟宋來一樣，也沒從這麼簡單的一句話里，品出什麼線索來。

“如若我對兇手的畫像是錯的，兇手并非一開始就是刀法準，懂得撬棺的竅門，那麼，他從一個生手變老手，勢必要通過一段時間的練習。”

宋來與王全安仍然跟不上蘇離的節奏。

蘇離一拍桌案，“所以我推測，胡廣卓被剝皮，不是他的第一個案子，最近新下葬的人，都有可能遭了他的毒手，只是，一直沒人發現而已。”

兩人被蘇離的推測，驚得沉默了好一會。

他們這會是聽明白了的意思，卻又覺得匪夷所思，無法置信。

“王府尹，如果要證實我的這個推測，那就必須要征得死者家屬的同意，挖墳，啟棺。”

王全安張了張，腦子里一片漿糊。

死者為大，哪有人會肯？

蘇離也知道這點，別說是古代，就算是在現代，也很有人的思想境界，能開闊到答應這種事。

可不挖墳，就確定不了的推測，對兇手的畫像，也會一直錯誤下去。

想在三天破了剝皮案，難如登天。

宋來大氣不敢出一聲，整個后堂的氣氛，剎時變得凝重。

“你有何證據，能讓你的推測站得住腳？”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

三人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墨連瑾站在了后堂門外。

他今天穿了一玄錦，袂仿佛能夠無風自，給他平添了幾分神采，說不出的尊貴雅致。

可蘇離沒功夫欣賞他的資，在對上他的視線后，別扭而冷淡的錯開目，開口道，“丑姑的口供，那新墳被挖了一半，難道不算是證據？不然，還會有什麼人會去挖新墳？”

墨連瑾見依然對自己生疏淡漠，想到昨天的事，不由暗自惱怒，微微蹙眉。

“王全安，你馬上去查近三個月下葬的人。”

蘇離見墨連瑾愿意支持的提議，舒了口氣的同時，也出聲道，“最好是準備一張地圖，將最近下葬的人的墳地標示出來，這樣有助于我們推斷兇手犯案的路線。”

“是，本這就去辦。”

王全安的作很快，因為人死后，要來府衙消籍，所以他很快就找齊了近三個月下葬的人。

只是，要確到知道每個人的墳地位置，這便需要走訪。

當下，王全安將名單分數份，每兩人一組，分開去走訪調查。

蘇離本是要跟宋來一起的，但拿到名單后，墨連瑾直接揪了的后領就往外走。

“五王爺，你這是做什麼？”

“本王與你一組。”

“我不愿意。”蘇離拒絕，然后瞥向宋來，“你還愣在那做什麼？還不趕快跟我走？”

宋來正要抬腳，卻被墨連瑾冷冽的目鎮住。

“我……”

看著宋來沒出息的樣子，蘇離只能從鼻孔里哼哼了幾聲，被迫跟著墨連瑾，出了府衙。

府衙外有馬車，青木正坐在趕車的位置。

蘇離氣不打一來，反手想拍開他的手，“我會走，不用……”

卻不料，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一個用力，壁咚在馬車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