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在說謊！”

宋來一頭霧水的看著蘇離，只是看了片樹葉子，就能判斷出南川在說謊？

“走，回府衙，再審南川。”

蘇離火急火燎的往外走，宋來步跟上，哪知，南川主臥的地面，實在是很多東西，宋來沒注意到腳下，被另外一只布靴擋了一下。

他一個踉蹌，把布靴踢飛出去，自己運用了力，才險險的站穩，沒有跌倒。

蘇離被異響驚，回過看宋來，卻正好看到了布靴，一個帕角從里面了出來。

顧不上宋來，俯把那個帕角了出來。

手帕已經很舊了，但上面繡著的一對鴛鴦依然活靈活現，在右下角，還繡著一句詩。

“天不老，難絕。心似雙網，中有千千結。”

落款為單字月！

“像南川這樣的人，也會有人慕？”宋來也看清了手帕上的容，下意識就認為是某個姑娘送給南川的。

蘇離把手帕跟樹葉一起收好，想起南川那副猥瑣的模樣，不好做推斷，“回府衙后馬上提審南川，不就知道了？”

“是。”

兩人離開南川的家，徑直朝府衙走去。

只是，還沒走到府衙的地界，幾個差就面焦急的迎了過來。

“四小姐，可算是找到你了。”

“嗯？有事？”

“胡家把一個丫環送了過來，那丫環休沐出府，在出府前，從上掉下了一件東西，正好被管家看到。”

“那東西是胡廣卓的？”蘇離蹙了下眉。

差連連點頭，“四小姐真神，屬下還沒說呢，四小姐就都知道了。”

幾人一起回到府衙，王全安沒有升堂，而是在等蘇離過來。

蘇離一出現，胡夫人立刻迎了上來，一手抓著的胳膊，一手指向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丫環。

“四小姐，是，就是殺了我的卓兒，你快讓償命，剝了的皮，了的筋……”

蘇離用巧勁，把胡夫人的手扯開，然后看向王全安，“這是怎麼回事？”

王全安還沒答話，胡夫人就搶先一步道，“這丫環上藏著我兒的隨玉佩，想拿去當了，還是我卓兒在天有靈，讓現了原形。”

胡夫人實在呱噪得很，蘇離看向站在一側的胡廣文，“我記得你說過，胡家并沒有丟什麼東西。”

胡廣文歉疚的出聲，“替弟收殮時，未曾發現他上有玉佩，還以為是他當日未佩戴，再加上母親還沒替弟收拾，所以……”

“那你們現在怎麼就能確定，這丫環不是在蘭院中了東西，而是跟胡廣卓纏斗后，從他上盜取了玉佩？”

胡家的人都怔了。

他們以為從丫環上發現了玉佩，胡廣卓的死就跟不了關系，不曾想到，還有蘇離所說的這種可能。

蘇離看了眼被打得不輕的丫環，癱在地上，痙攣一團，張著，卻連一個音也發不出來，眼里全是絕。

不由得心生暗火，冷冽的瞪向胡夫人，“誰許你們私刑的？”

“我……我……”胡夫人被瞪得頭皮發麻，一，無力的朝后退了兩步。

“翠兒，母親便下令杖打，四小姐息怒，母親也只是想快些找出兇手，還弟一個公道。”胡廣文出聲解釋。

“那招了？”

“招……了！”胡廣文回話的時候，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我看，是屈打招吧？”蘇離沒好氣的諷了一聲，扭頭看向宋來，“你去請個大夫過來，要快。”

“是。”宋來領命離開。

“四小姐，是害死我卓兒的兇……”胡夫人著頭皮開口。

“是不是兇手，我自然會查清。”蘇離冷冷的打斷的話。

“我聽說南川被四小姐帶回了府衙，他……”

“我不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見蘇離態度強，胡夫人只能收起心思，無力的朝丫環招了招手，任人扶著，轉離開。

“胡夫人。”蘇離突然出聲住。

胡夫人停下腳步，不解的看著蘇離。

蘇離朝手，“我大大咧咧慣了，不習慣上帶手帕，翠兒被你打這樣，我總要先替上的吧？”

胡夫人怔了怔，沒多想，直接取出自己的手帕，給了蘇離。

蘇離目送胡家人離開公堂后，才把手帕展開。

古代的人總喜歡取閨名中的一個字，繡在自己的品上。

而胡夫人的手帕的右下角，端端正正地繡了一個月字，跟剛才找到的手帕落款，完全一樣。

果然！

勾了下，把胡夫人的手帕收好，轉示意一個差過來，跟自己一起將翠兒抬起來，送到旁邊的長椅上。

翠兒眼底的絕，已經消散了幾分，眼眶里蘊滿淚水，可憐的看著蘇離。

蘇離心一，手拍了拍的手背，“你放心，如果你沒做過，我會還你清白的。”

“嗯……”翠兒更咽著，從嚨里出一個單音。

蘇離吩咐一個差照看翠兒，然后走近王全安，跟他一起朝后堂走去。

“連夜去朱屠夫家鄉的差還未歸來麼？”蘇離開口。

“嗯，大概要夜才會到。”

“那我先去審南川了，找到了些線索。”

“好。”

蘇離下到地牢，差去押南川。

南川被押進訊問室的時候，比昨天提審的時候要鎮定很多。

“四小姐，是不是能放我出去了？”南川陪了個笑，出暗黃的牙齒，“我胳膊上的抓痕，真的全是姑娘們撓的。”

蘇離點了下頭，沒有出聲。

南川臉上的喜藏不住，猥瑣的著手，迫不及待想要離開地牢，去煙花柳巷里泡著。

“四小姐還我清白的恩，我一定會牢牢記住的。”

蘇離不好笑，著脾氣，不聲的開口，“你說過，胡家出事后，你就沒去過胡家，就連胡廣卓出殯的時候，你也泡在賭坊里沒現？”

“是。”

“我今日去過你城中的家宅。”

南川一愣，緒轉變得太快，一時收不住，臉皮直。

蘇離把那片桂樹葉取了出來，在他眼前晃了晃。

“這是我在你布靴里找到的，跟胡家后院的桂樹相符，你就不想解釋一下，胡家的桂樹葉，為什麼會跑到你的布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