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不知道墨連瑾派了青木出去抓人，但還是下意識的靠近了墨連瑾。

青木用只有三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稟道，“沒發現可疑之人。”

蘇離瞇了瞇眼，猜測剛才能醒過來，大概是因為青木聽令去抓人，把背后搞鬼的人驚走了……

墨連瑾微微頜首，“你先把蘇離要審的人帶回府衙，其它事，日后再說。”

“是。”

青木把南川從宋來手上接了過去，離開酒樓。

墨連瑾沒出聲，帶著兩人上樓，進包間。

胡掌柜還站在柜臺里，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這才從剛才發生的事中清醒過來。

他怔怔地看了一會南川被帶走的背影，最后垂下頭，長嘆了口氣。

王全安就在包間里，樓下大堂里發生的事，他不是不知道，但他位小，沖出去也是炮灰，只能在對上蘇離視線的時候，歉疚的笑了笑。

幾人坐下，誰也沒先開口說話。

氣氛瞬間冷凝到了極點，直到蘇離一拍大，騰的一聲站了起來。

“我終于知道柳音是因為什麼自戕的了……”

“嗯？”墨連瑾眸一深。

“催眠。”

“催眠是何？”宋來與王全安一臉懵。

還是墨連瑾猶豫著反問，“你說的是懾魂？”

蘇離點點頭，“催眠與懾魂應該差不多，只是說法不同，我剛才有會，眼睜睜地看著意識被人控，然后陷混沌，什麼也不知道。”

“你方才的力氣，就連本王也險些鎮不住，好在你及時清醒過來，否則……”

蘇離重新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灌下肚，“所以柳音自戕的時候，才會對外力毫無所，所以，的尸檢才會毫無發現，只是，背后搞鬼的人是誰？他究竟想做什麼？”

“他催眠柳音，是不想暴自己，那他催眠你，又是為何？”墨連瑾低喃出聲，似乎也陷了沉思。

“會不會是因為，他的目標是五王爺呢？”宋來了一句。

蘇離與墨連瑾，頓時朝他看了過去，“怎麼說？”

“眾人皆知，四小姐是在替五王爺做事，如若四小姐方才真的行刺了太子殿下，五王爺定然也逃不過追責。”

“也有可能，那人是想制造大。”蘇離輕輕搖頭，一字一句說出心里所想。

墨連瑾著茶盞的手一，茶盞頓時啪噠一聲裂開，碎幾瓣。

“果然……”

他眸中暗藏著深意，卻沒再點明。

蘇離看著他被茶水燙紅的手指，剛想給他澆點涼水，卻見他騰的一聲起，連句話都沒留下，直接離開了。

“這……”宋來頭，“五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蘇離抿了下，然后勾朝著宋來靠過去，“你管他什麼意思做什麼？方才我失去意識，被人控制，你就在我旁邊，為什麼沒發現？”

宋來哭笑不得的連連告饒，“是我錯了，四小姐想怎麼罰便怎麼罰。”

“這筆帳我先記著，以后再罰。”

“是。”

蘇離把宋來的好奇心勾了回來，也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肚皮，看向王全安，“王府尹，飯菜點了嗎？我都了。”

“點了點了，一會就該上菜了。”

幾人吃完飯，一起回到府衙。

王全安負責剝皮案，所以把審問南川的事，全權給了蘇離。

問訊室，蘇離坐著，宋來站在側，負責記錄筆供。

南川被押進來的時候，臉發白，渾在。

就像胡廣文所說的那樣，他的底子不是太好，一害怕，雙腳就吃不住力，整個人是被差拖進問訊室的。

蘇離沒出聲，眸犀利，直刺他的眼底。

一黑，小臉半黑半白，坐在那，一言不發的樣子，就像從地下爬上來的司鬼差。

南川當即就哆嗦了起來，伏在地上，聲音發更，哪還有半分跟胡掌柜板時的氣勢？

“四小姐，您……您帶我來這衙門是為何啊？我可什麼都沒做呀。”

蘇離見時機差不多了，冷不丁喝了一聲，“沒做什麼？胡廣卓死的當天，你是不是去了胡家？”

南川把頭垂得更低，嚅囁著，好半天才否認，“我……我沒去過，胡家會記錄到訪人的名諱，若四小姐不信，大可去胡家查一查。”

“那你胳膊上的抓痕是怎麼回事？”

南川聞言，怔了片刻后，忽地把頭抬了起來，“四小姐明查啊，我胳膊上的這些抓痕，全是……全是院里的那些姑娘抓的，做那檔子事的時候，我喜歡……喜歡……”

“咳……”宋來臉尷尬的咳了一聲，“撿重點說。”

“四小姐若是不信，我近十日，去過人閣，怡蘭院，萬花樓，四小姐去查，那兒的老鴇都識得我，知道我找過哪位姑娘。”

蘇離眉頭一皺，難道，方向又錯了？

可是，跟胡家有關的人，只有南川上有抓痕。

“你握住了胡掌柜的什麼把柄，他才會如此你要挾？”

南川結結的開口，“此事，我能不能不說？”

“看來你是想個刑？”蘇離勾了下，壞笑的樣子，能讓人從心底滲出寒意。

南川當即就慫了，“我說我說，是姐夫看上了朱屠夫的夫人，他拿供一事做文章，迫朱屠夫賣妻，讓朱夫人與他做那檔子事，那事恰好被我撞破了，我便一直拿來要挾他。”

蘇離眼睛一亮，屠夫？

不管是剝皮的手法，還是撬棺的力道，都能跟屠夫這個職業扯上點關系。

下心底升起的興，繼續問，“這件事發生多長時間了？”

“我撞破這事的時候，是三個月前。”

蘇離又問了好幾個問題，南川的回答，都沒有太大的價值。

沒急著放人，而是讓差暫時把南川收押。

兩人離開訊問室，宋來拳掌道，“四小姐，是否要讓王府尹派差去拿人？”

“拿誰？”

“南川說的朱屠夫啊！一定是他恨極了胡掌柜，然后潛胡家想殺人，卻恰好被胡廣卓發現，追了過去，與他發生纏斗……”

宋來正說得興起，王全安帶著人匆匆走來。

“四小姐，最符合幾條線索的剝皮案犯，找著了。”

蘇離還沒開口，宋來便搶先道，“巧了，我們也問出了有作案嫌疑的人。”

“那好，本帶著幾名差去鋪拿人，其余差由四小姐差遣。”

“鋪？”蘇離皺了下眉，“你說的可是城西鋪的朱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