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說，小的不敢瞞。”

錢來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事待了一遍。

原來這貨想去盜胡廣卓的陪葬，但到了地方后又慫了，于是在那個地方猶豫了半晌，直到有個黑影掠過，隨后，又響起了胡夫人的尖聲。

他被嚇得拔就跑，在途中，踢到了這把利刃。

說完后，錢來財忍著十指的劇痛，把頭磕得嘭嘭作響。

“請各位大人明鑒，真的不是小的做的，小的只是對那陪葬有賊心，卻沒那個賊膽啊……”

王全安朝一側的差看去，心有不甘，但只能認栽，“找個大夫給他看看。”

“好的，府尹大人。”

蘇離不像王全安那麼灰心，反而多了希。

“錢來財，你還記得清那黑影逃竄的方向嗎？”

“記得記得，是不是小的帶著各位大人去瞧了，就沒罪了？”

蘇離看向王全安，王全安點頭應下。

錢來財這才破涕為笑，大有一種僥幸撿回一命的覺。

幾人出了地牢，在后堂，蘇離把驗尸的況說了一遍。

當王全安聽到蘇離私下驗過尸后，不了眉頭，一陣頭疼。

“四小姐，這胡家人若是真找了過來，本……”

“先別管那些，胡廣卓的死是人為造的，是不是可以立案了？”

“可以是可以，只是……”

蘇離知道王全安在擔心什麼，如果沒有私下驗尸，就沒有證據支撐立案，驗尸了，雖然能立案，但胡家人來告，還是要挨板子！

“沒事，大不了到時候，你讓差悠著點打。”

王全安哭笑不得，而后小心翼翼的瞥了眼一直未出聲的墨連瑾。

他知道蘇離這位五王爺看重，他如果敢打的板子，指不定最后被打板子的人會是誰。

“既然胡廣卓的死不是惡疾，那他的案子跟剝皮案，可以合并為一案調查了。”

蘇離想了想，搖頭道，“我認為，兩個案子有牽扯的可能不大，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嗯？”幾人都好奇的看著蘇離。

“首先是胡廣卓的死，每個案子都會有殺人機，但胡廣卓的案子，或許兇手也沒意識到，是因為他跟胡廣卓的纏斗，才導致了胡廣卓的死，所以，這個案子的殺人機很模糊，查不到殺人機，就等于沒有方向，十分棘手。”

幾人聞聲，都沉默了下來。

“其次是剝皮案，現今，我們對案犯的犯罪機，也是十分模糊，所以，不能夠排除，是不是與胡廣卓纏斗的人，太過恨他，在他下葬后，還要去將他剝皮泄恨。”

“那如果剝皮案與胡廣卓的死因沒關系，那案犯為何要剝一個死人的皮？”宋來更傾向于兩案合并為一案。

王全安也贊同的點了頭。

蘇離凝重的開口，“我的建議是，雖然麻煩了點，但我們還是兵分兩路比較保險，一路人查剝皮案，另一路人查胡廣卓的死。”

王全安沉呤片刻后道，“那本率人去查剝皮案，胡廣卓的案子，給四小姐去查，如何？”

蘇離點頭答應，的背傷還需要再養養，經不起四奔波，王全安的安排正合意。

幾人在府衙吃了午飯，因為墨連瑾也在，王全安明顯的拘謹了不。

午飯過后，差按照蘇離吩咐的，帶著錢來財去認地方，以便據案犯逃匿的方向，結合幾條線索，尋找嫌疑人。

蘇離正準備去胡家走一趟，府衙外的鳴冤鼓在此時被敲得震天響。

不用猜也知道，是胡夫人來了。

幾個人相互對視一眼，宋來走近了蘇離，“四小姐，我想了想，這罪……”

“怕什麼？我在無償替五王爺查案，他總不至于看著我被罰板子吧？”蘇離挑眼看向墨連瑾，故意揚聲問了一句，“是吧？五王爺？”

墨連瑾角微勾，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深邃。

幾人去了公堂。

差已經把胡夫人帶了進來，跟胡夫人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男人。

蘇離瞇了下眼，隨即在原主的記憶里，把男人的資料找了出來。

他是丞相府的嫡子左塵，那個毫不留把柳音失的事，捅出去的男人……

在柳音案結束后，一夜間為了眾人里的談資，名聲一落千丈。

他怎麼會跟胡夫人一起來了？

兩人似乎沒想到墨連瑾也在，對視一眼后，朝他請禮問安。

墨連瑾睨了眼左塵，“本王見你日日與太子在一起，今日倒是稀奇。”

簡單的一句話，把左塵是太子黨的份，暗示給了蘇離。

左塵皮笑不笑的回道，“胡夫人是府中三姨娘的家姐，父親大人怕吃虧，特命我跟著來瞧瞧。”

胡夫人反應也是極快，在左塵出聲后，立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訴道。

“五王爺也在，那便再好不過了，民婦請五王爺做主，將毀我兒尸，私自驗尸的將軍府四小姐、義莊忤怍宋來，以刑罰。”

墨連瑾斂著緒，冷輕啟，“你確定要告他二人的罪？”

“民婦確定，民婦兒子已經遭人剝皮，還要再遭他們開腔破肚，這口氣，民婦實在是咽不下去。”

“那胡廣卓因人為而死一事，你就能咽得下去了？”

“民婦……”胡夫人的眼睛驀地瞪圓，連尊卑都顧不上了，“你說什麼？”

“胡廣卓尸有異，由本王作主，允蘇離驗尸，驗尸結果不出所料，胡廣卓的死，的確不是突發惡疾。”

“五王爺是說，我兒……我兒是被人害死的？”胡夫人還以為在義莊的時候，蘇離是為了罪，才說了那些話。

左塵語氣不善的出聲，“五王爺才剛協管刑部，就知法犯法，此罪，不知該如何罰？”

他原本只是要來找蘇離的晦氣，以報破壞自己名聲之仇。

但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會牽扯到墨連瑾，若是讓太子知道了，自己的份肯定會跟著往上提一提。

“想要定本王的罪，還缺一名原告。”墨連瑾的眸一利。

左塵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但還是著頭皮，朝胡夫人投去了一個眼神。

胡夫人剛要說話，蘇離卻搶先一步道，“胡夫人痛失子的心，我十分理解，但你從墳地開始，就阻止我驗尸，難不，你是害怕我知道胡廣卓的真正死因？”

胡夫人被質問得一臉懵，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沖蘇離吼道，“你是懷疑我殺了我兒？這世上，還有誰比我更疼他？”

“那你是想揪著我私下驗尸的罪不放？還是想讓我替你把兇手揪出來？”

“我……”

左塵厲聲提醒道，“胡夫人，你最好想明白了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