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蘇離噴了宋來一臉唾沫星子，沒好氣的抬手拍向他的頭，“宋來，是不是我對你不夠嚴格？你居然還有心思在這八卦？”

八卦是何他不懂，他只是擔心，萬一哪天真的了王府，那就不能再來義莊了！

“我……”

“驗尸結束之后，把剛才那塊豬按照紋理走向，切頭發那麼薄的片。”

宋來當即苦了臉，“能不能再厚一些？”

“能，不過拜師就免了。”

宋來只能著頭皮答應，自己種下的苦果，自己吃！

蘇離滋滋的喝了兩碗湯，不得不說，宋來這家伙的手藝還不賴，把銀子丟給他管，果然是最明智的選擇！

片刻后，兩人進了停尸房。

宋來掀開胡廣卓上的白布，乍一看，他的五塌陷模糊，比一般的死尸要恐怖殘忍幾分。

讓人害怕的同時，又心生同。

蘇離戴好手套，先從頭檢查一遍棺材。

畢竟凌晨的時候，只是借用篝火，很多線索容易被忽略。

“跟昨天判斷的一樣，兇手對于撬棺十分練，劃重點，一會去府衙，可以讓王府尹據這一條特征排除嫌疑人。”

“是。”宋來拿著冊子，蘇離一邊說，他就一邊記。

“棺材里面，有被故意得模糊的腳印，棺材口邊緣，也有被拭過的手印，由此可見，案犯剝皮的時候，是蹲在棺材里進行的，同時，兇手十分謹慎，離開前還知道要將自己留下的痕跡毀掉。”

看完了棺材，蘇離才開始看尸。

只是，尸的況還跟凌晨時初檢的結果一樣，除了知道兇手手法準練以外，再沒有其它發現。

蘇離拿起死者的手，指甲已經發黑。

剛要放下，眼角余卻發現了指甲的里，似乎有些多余的東西。

“長生，鑷子。”

長生把鑷子送出來后，蘇離俯，小心的把死者指甲里的東西夾了出來。

隨后，在其它的幾個指甲里，也發現了同樣的質。

“四小姐，這是什麼東西？”

蘇離半瞇著眼睛，仔細看了好一會，才開口解答，“應該是人的皮組織，被干涸的跡粘在一起，像是死者在死前，抓撓過人。”

驀地，想起了初檢時候的發現。

原先只以為，死者斷的肋骨，是兇手在剝皮的時候，不小心弄斷了，現在看來，有點古怪……

放下手里的東西，把力集中到死者的腹腔，來來回回的在上面按了幾下，心底的疑卻越來越大。

胡夫人說，胡廣卓是當眾吐亡的。

那他的肋骨就不可能是那會斷的，否則，胡家也不會認為胡廣卓是死于突發惡疾。

但他的指甲里，又有皮組織，這種程度的抓撓，應該只會發生在搏斗的時候。

宋來見蘇離皺眉，出聲問道，“四小姐有新發現？”

“嗯！”蘇離把死者肋骨斷裂的事說了一遍，而后，讓長生將解剖刀送進袖子里，放在一旁待用。

“四小姐，胡家可是不讓驗尸的！”宋來手阻止了一下，“而且，會不會是胡廣卓吐亡前太過疼痛，所以撓了周邊的人？”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他的死因現在不明確，所以，我需要驗尸來證實他真正的死因。”

“可……”

“每一個發現，都會有它存在的原因，而我們的職責，就是用我們的方法手段，來解讀死者留給我們的最后聲音。”

宋來抿了下，眉頭皺了又松，十分糾結。

以前師父也經歷過這種事，最后被人告府衙，挨了三十個板子。

宋來的目移向蘇離，也不知道的小板……

蘇離不再管神游的宋來，著解剖刀，將人皮掀開，準備找準位置下刀。

然而，還沒有手，宋來就已經放下冊子與筆，手住了解剖刀的頂端。

“我……我已經練了幾日，今日的驗尸，能不能讓我來試試？”

蘇離怔了一秒，從宋來眼中看到了一擔憂與堅決。

“四小姐，我可以的。”

蘇離聞言，松了手，退到一邊，讓宋來主刀。

宋來深吸了一口氣，著解剖刀，按照蘇離教的，劃開死者的腹腔。

然后，他將口子向兩邊一撐，死者腹腔里面的況就顯了出來。

“四小姐，我做的還好嗎？”宋來舒了口氣。

“下刀過重，位置稍有偏差，你看這肋骨上，明顯有一道劃痕，是你剛才那一刀造的。”

宋來垂下頭，有點懊惱自己學藝不。

“不過總來說，進步很快。”

蘇離安了他一句，他才把頭抬起來。

蘇離俯看向死者的腹腔，“腔有明顯的積，雖然人死后，也會排，但你看，死者的肋骨斷裂一端，深深的扎了脾臟。”

“可有何依據能夠證實，這是人死后扎的？還是人死前扎的？”

“有！”蘇離點點頭，耐心講解道。“如果是人死以后，脾臟被刺破，傷口周邊不會有任何生反應，例如收或者卷曲，但如果是死前，則會出現這些生反應。”

宋來小心地將肋骨移開，看了好一會傷口后，才驚詫的了一聲，“胡廣卓的脾臟，是死前被刺破的！”

“嗯，死者第十肋骨斷裂，深深扎脾臟，看來是因為出量過大，造了休克，又因大量堵塞氣管，窒息亡，這樣一來，就符合了胡夫人所說的，死者死時吐不止。”

“如此說來，胡廣卓不是突發惡疾，而是死于人為？”

蘇離習慣的抿，面凝重。

宋來把胡廣卓的人皮重新展開，指著腹腔位置問道，“可為什麼胡廣卓的表皮，沒有任何傷過的痕跡？”

“死者表皮沒有組織挫傷，或者紅腫、淤點，沒有死在與人爭執搏斗的時候，反而死在了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這種況，只有一種可能。

“是什麼？”宋來好奇到了極點。

“如果是有人隔著棉被之類的松件，擊打死者的腹腔，那就有可能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蘇離重新把人皮撥開，指向那斷裂的肋骨。

“另外，死者因為外力的作用，肋骨斷裂的時候，斷端沒有移位，對合良好，除了當時有些疼痛之外，死者還能正常行走說話，直至斷端移位……”

“啊！我要殺了你們！”

蘇離的話還沒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