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玄猶豫半晌，還是道出了一句“不太好”。

晚聞言心中一沉，開口追問，不料那廂一道亮卻倏然照過來，二人瞬時去形。

抬眼去看，見一小侍在前執著燈火，而其后，菱香正帶著一人越過他們往前去。

觀其方向，正是關押的大牢。

來不及了，必須立刻回去。

晚神一凜，抬頭看向亓玄，凝重道：“眼下有一事，急需你替我驗明。”

那一星燈火漸遠，晚代過后，又盡心叮囑。

“這宮里況未明，你多加小心，若有結果，便到大牢附近尋我。”

未多耽擱，留下這句便匆匆折返，至牢房時，外頭也恰好傳來了響。

晚恢復了腕上的鎖鏈，暗自穩下氣息，幾乎是面恢復如常的瞬間，牢房的門便已被人從外頭打開。

那小侍提著燈籠先走進來，壁燭被點燃，晚這才看清，一路上跟在菱香后的那人，竟是郁澈。

“果真是你。”

斂著眸，語氣倒并不驚訝。

郁澈聞言面亦坦然，“你早就猜到了。”

“是。”

早在先前，夜聽言掀起宮之時，便覺那蠱師的形有些悉。

后來幾番手，雖不能確認，直覺卻已將他的份斷定。

只是想不通，他既肯在無息閣救風月璃，又曾幫他們抵擋過夜聽言，便也非不分善惡之人，他有何理由要這般做？

晚看了眼一側的菱香，道：“你與他們達了合作？為什麼？”

不管是夜聽言，還是月國皇帝，他始終站在與他們對立的一方，可表出的機卻又十分模糊，人難以捉。

郁澈聞言卻未再做聲，而是上前抓起了背在后的手。

鐐銬撞，在腕上印出一片暗紅，他就著那片暗紅的所在，指尖用力掐陷進去。

“你可知自己的生蠱從何而來？”

此一句，晚頓住，心中亦有所疑。

如當初郁澈在無息閣所言，這生蠱雖在，損耗的卻是下蠱之人的，對而言是百益無害的護之。

起先以為是青虞所留，可那書冊解答了所有疑問，卻唯獨沒有提及此事，這反倒又生出些困。

腕上倏地傳來陣刺痛，晚擰眉，便聽他似狠切般出聲。

“這本是我師父之！”

晚聞言一怔，“你師父？”

連郁澈都不甚了解，又如何會認得他師父。

只是他眼底恨意那般濃烈，卻又并不是朝向的，難道……

倏地想到什麼，心若虛懸般一墜，扭頭正迎上他恨意濃烈的嗓音。

“夜聽瀾殺了我師父奪走生蠱，還命人將靈谷焚毀，對我們趕盡殺絕，他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郁澈低吼著，言辭頗是激切。

晚聞言卻擰眉，反駁的話先于意識出口。

“他不是這種人，更不會這般做。”

他們之間的恩怨不清楚，但夜聽瀾絕不會是這種人，這一點，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