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兒，你怎麼來了？”

未料到夜聽云會自己來代替們，太后和麗貴妃見狀皆是擔憂。

夜聽云上前將麗貴妃扶起，神分外凝重。

“母妃，皇祖母，你們累了。”

太后聞言面上一陣容，原本渾濁的眼中泛起點點亮。

“你這傻孩子！怎麼就將自己給搭進來……”

夜聽云搖頭，“皇祖母，不必為我擔心，你們快回去歇息吧，這里有我一人就夠了。”

他神堅定，太后見狀言又止了幾番，眼神看向一旁氣虛弱的麗貴妃，終是未再出聲。

皇后已下過令，林衛自然不會再加阻攔，待眾人全部離開后，守門的太監朝秦如憐遞了個眼神，后者稍一點頭，邁步走了進去，殿門在后幽幽闔上。

殿寂靜無聲，夜聽云聽得靜轉頭，見著是，目一時有些微頓。

不知是不是許久未曾見過的緣故，眼前的秦如憐令他覺得分外陌生，覺也十分怪異，和記憶里的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這種覺一直持續到秦如憐開口，在聽到聲音的瞬間，頓時便放大了數倍。

“聽云。”

短短兩個字，卻啞得不樣子。

夜聽云聞言瞳仁猛了下，驚詫開口，“如憐，你的聲音……”

秦如憐似是毫不覺，邁著步子走近，反問道：“我的聲音怎麼了？”

這一句他聽得更為清楚，夜聽云面上神輕駭了下，擰眉開口。

“你……怎麼會變這樣？”

“可是皇后對你做了什麼？”

自宮后便一直待在皇后邊，此等轉變，理應是與皇后不開干系。

秦如憐聞言卻是冷笑起來，語氣是極盡的諷刺。

“姑母？姑母會對我做什麼？我變這樣，還不都是拜你們所賜！”

陡然提高了嗓音，原本的嘎中驟然夾上幾分細厲，尖銳刺耳，直人的鼓。

夜聽云被眼中濃重的怨毒得子后傾幾分，還未及開口，便見抬手上自己的臉，似是扯住一片什麼，撕拉一聲扯下。

步步，二人離得極近。

就著這一段距離，夜聽云能清晰地看見，被那東西遮蓋著的，是臉上一左一右兩道細長蜿蜒的疤！

“你的臉……”

他駭然得有些說不出話，秦如憐卻像是對他這般反應分外滿意，神猙獰著笑了起來。

“看清楚了吧？”

“我的臉，我的嗓子，全毀了！”

怨毒又狠戾的咆哮近乎是著他的臉面響起。

夜聽云脊背一陣發寒，周寒頓時聳立。

秦如憐卻不給他毫息，形上去，笑得癲狂，“聽云，你覺得很可怕是嗎？”

殿地方寬闊，夜聽云卻覺仄窒息。

眼前站著的好像并不是秦如憐，而是一個可怖的怪。

心里一陣發，他竭力冷靜下來詢問，“你到底為何會變這樣？”

秦如憐卻不再回答，而是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厲聲問。

“那人在哪里？”

并未明確地說出那人是誰，夜聽云聞言心中卻是一，幾乎是瞬間便想到了晚。

秦如憐見狀眼神一瞇，“你果然知道！”

“快告訴我，在哪里！”

夜聽云下意識將推開，“不……本王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這一下用了不力氣，秦如憐一個不備，直接被推飛了出去，“咚”的一聲重重仰倒在地上。

夜聽云回神心下又有些不忍，頭查看的形，秦如憐卻已率先從地上爬了起來。

眼神用力盯著他，猙獰道：“你不說也沒關系，如今這宮里已是姑母做主，我早晚會將找出來，碎尸萬段！”

“砰——”

殿門被用力闔上，夜聽云如釋重負，形在團上垮塌下去。

今夜秦如憐的一言一行都令他極為震撼，他想不通，在上究竟發生了何事。

正沉思著，房頂落下一陣靜，繼而晚的形穿過窗檻，在殿落下。

夜聽云見狀眼神一，當即起上前。

“你怎麼也過來了？”

晚探聽著殿外的形，發覺未有異后，才看向他，凝聲。

“不必擔心，寢宮那邊有人看著。”

夜聽云蹙了蹙眉，猶豫道：“本王不是要說這個，方才……我見到如憐了。”

腦中秦如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又浮現，他皺眉，面上掠過抹凝重。

“也不知是怎的，好端端地就變了這樣，里還一直胡言語，向我問你的下落……”

晚揚眉，迎上他猶豫的目，坦然開口。

“這是咎由自取。”

夜聽云聞言面上一頓，似有些不可置信，“此事當真與你有關？”

晚眼神看向他，淡漠中出一鋒利。

“做的惡事還嗎？我不過是投桃報李，自己也嘗嘗其中的滋味。”

“可是……”

素日里見慣了淡然的模樣，夜聽云一時難以將和狠心傷秦如憐的人聯系在一起。

晚見狀臉冷下幾分，“你覺得我不該如此？”

“不是。”

夜聽云搖頭，“先前做得事的確過分，只是你要報仇，將流放出京，抑或是關進牢里都好，為何要……”

秦如憐的臉和嗓子看上去可怖，實則卻不算是多大的傷。

只是將折磨完再放回去，任由心中滋生怨毒，變得瘋狂，這樣的手段對他來說還是殘忍了些。

晚抬眸，眼中有幾分不同于他的冷然。

“作惡多端，就是死了都太過便宜，何況，我與之間的恩怨還遠不止這些。”

記憶恢復后，曾與宋清安對照過當年之事的細節。

而由此印證出來，當初在玉明殿，將推火場又鎖上殿門的，正是秦如憐無疑！

夜聽云未料到事還有這一層，頓時大為震撼。

“你是說……當初將三哥從火場中救出來的是你，而非是如憐？！”

若是如此，那他多年來對秦如憐的激和維護又算什麼，這一切就像是笑話！

晚垂眸，眼底寒意盡顯。

“是誰救的已經不重要了，但敢如此作為，就應當要準備好承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