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姒很知道怎麼跟楚李氏聊天會讓樂不可支，楚老夫人過來的時候，在門口便聽到了的笑聲。

“大丫頭，你這兒熱鬧的很吶。”楚老夫人才進院子，便已經將院的況盡收眼底，這般破舊的小院子，邊的大丫環白雪都住的比這好。

雖然心知肚明，卻并沒說破。

楚姒匆匆迎上來行禮：“祖母新年吉祥”

白雪看了一眼老夫人的眼神，忙笑著上前將扶起：“大小姐怎生穿的這般單薄”

楚姒微微抿：“方才沐浴之后便拿了舊裳套著了，屋里有炭火倒不覺得冷，沒想到這會兒祖母來了，我這就去把新裳換上”楚姒說著就要去里屋，楚李氏忙將拉住：“怎的沐浴之后不換新裳呢”

楚姒似有些為難，綠芽道：“我家小姐只有兩套新裳，一套先前弄了，還一套小姐想留著出門的時候穿，也免得給相府丟臉。”

“這說的什麼話。”楚李氏是個機靈的：“好歹姒兒我一聲二嬸嬸，沖著這個我也得給準備一箱的裳。”

白雪也有些心疼楚姒，一個相府嫡小姐，居然連套新服都要著外出的時候穿。

楚老夫人眼神了，推開楚侃的手上前拉住楚姒：“外頭冷，屋里頭坐吧。”

楚李氏瞧見老夫人這靜，知道現在是偏向楚姒一邊的，笑容愈發大了。在進屋子的時候楚侃拉住：“大哥不高興咱們來這兒呢，咱們出去吧。”

楚李氏恨鐵不鋼的瞪了他一眼：“瞅你膽小如鼠的樣子。”說罷便掀開厚厚的門簾走了進去。

屋的陳設也是十分的簡陋，但卻收拾的干凈清爽，老夫人面上也有了些許笑意：“大丫頭今年十四歲了”

“快了。”楚姒笑道，一雙明的眼睛讓老夫人晃了神，旋即笑道：“你這雙眼睛真跟你母親一模一樣，也總是這般看我，沒事兒就來陪我說話逗我笑。”

楚姒看得出來，對自己生母是喜歡的，或許現在這般對自己，也只是念在母親生前的義上而已。

“蓁蓁與你一般大，雖說詩詞歌賦無一不通，人也生的清麗可人，但到底是不若你穩重。”楚老夫人道。

楚姒垂下眉頭沒有接話，老夫人這話不知是在暗指自己故意縱容了落水一事還是其他罷了，左右如今只要安安分分當一個剛從山上回來無依無靠的破落小姐就好。

老夫人見不說話，眼神黯了黯：“你以后想嫁個什麼樣的夫君”

楚姒手心微，楚李氏卻眼珠子一轉，笑道：“相府家的嫡千金，那定是要嫁個頂好的青年才俊。”

楚老夫人笑而不語，只看著楚姒，楚姒知今日不問出個所以然是不會罷休的，倒也開了口：“只要是愿意一心一意待姒兒的便好了。”

“一心一意”楚老夫人面松了些：“若是嫁給小戶人家的好男兒，怕是有可能。”

“那便嫁小戶也行。”

“姑娘怎生不明白，老夫人這是在替您盤算呢，您可倒好，非要去了小戶家，屆時您過去了，還不得整日心柴米油鹽”白雪道。

楚姒笑笑，左右老夫人要把送走，自然要提出點看似尋常卻難辦到的要求，在那些人付出代價之前，絕不會輕易離開。

“在山上每日都擔心溫飽寒暖，若只需要心柴米油鹽，那也是好的了。”楚姒面緋紅，似一般。

老夫人瞧著，心中的想法有所搖，但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心思能縝過不可能的。

“那我明日便遣人來教你紅和記賬，如何從此以后你就乖乖留在后院，你的父親和大哥因為你的事都惹了不麻煩。”楚老夫人眼神復雜。

楚姒笑著，起福禮：“謝祖母疼。”

如今算明白了這個祖母的心思，既不想自己死在丞相府拖累了楚秉松和孫兒的前程，也不想留在丞相府，明日派來的人也不過是個老夫人留在邊的眼線罷了。

楚姒心中冷笑，心里浮起的最后一對親的全部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