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凌大姑娘今兒個巳時初才出院子,然后早飯都沒吃就帶著凌二姑娘一起去了永安巷的如意酒樓。
剛進酒樓,小二剛招呼了一句,凌大姑娘就暈倒了,紀掌柜趕請了大夫,屬下便沒有現。大夫說凌大姑娘是中暑了,因為平日里喝水太,不利于排汗。
待凌大姑娘喝了一碗綠豆湯、一碗酸梅湯后,便清醒過來了,還跟紀掌柜打聽背后的靠山是誰,想談一談合作。
紀掌柜聽到凌大姑娘說,想在出嫁前給家里攢點錢,好讓,讓年邁的、瘸的爹,繼續過不用為柴米油鹽費心的日子,能夠讓弟弟繼續讀書,不用為五斗米折腰,也為小妹攢上一份嫁妝,免得以后嫁到夫家了被人瞧不起,的哭了,立馬就答應了。
后來,凌大姑娘跟凌二姑娘一路慢悠悠的邊逛邊回去了,凌大姑娘還買了兩個蛋,路上也沒有到不長眼的人,回去后在凌老太太院子呆了會,吃過午飯就回房歇息了,晚飯也是按時吃的,戌時中就回了院子,亥時中熄了燈。”
暗衛稟告完凌淺一日的日常生活,便眼觀鼻,鼻觀心的站那兒不,等著主子新的指示。
被稱為主子的人,在聽到凌大姑娘剛進酒樓就暈倒的時候,袖中的全都就忍不住握,待聽到大夫說是中暑了,喝了兩碗湯就好了,還有功夫跟老紀耍頭,他才松開了握的拳頭,眼睛里漾著幾分笑意。
其實,他讓暗衛跟著凌淺的原意,不過是讓他暗中保護那丫頭,怎麼說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麼會允許在有他在的地方出第二次事。
就沒想到,這個暗衛竟然每天在凌淺熄燈以后,一本正經的跟他稟告凌淺的日常生活,幾時出的屋子,幾時吃的早飯,幾時吃的午飯,看了什麼話本子,幾時吃的晚飯,跟家人一起干什麼了,幾時回的院子,幾時熄的燈……
這麼有煙火氣息的小日子,他聽的竟津津有味,也就默許了暗衛的每日稟告行為。
“嗯,下去吧,不要被發現了,關鍵時刻保護好凌淺。”
男子說話的聲音很輕,卻含有不容置疑的上位者的氣勢。
“是!”
暗衛行禮,便回去執行任務去了。
男子坐在書案后,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輕聲呢喃道:
“小丫頭,我們終于要見面了。”
……
回到家以后,被凌淺糖炮彈轟炸過的凌涓,果然對老太太閉口不談凌淺中暑的事,只撿著其他的說,尤其是凌淺對著紀掌柜賣慘演講的那一段,把老太太都給聽的紅了眼眶,摟著凌淺就一個勁兒的心肝寶貝的著。
吃過了午飯,凌淺就被老太太打發回去歇息了,凌淺也沒多想,跟凌涓擺擺手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太太一直沒有說話,直到聽到了院外傳來一聲關門的聲音,老太太看著凌涓,沉聲道:
“說吧,有什麼事是剛才沒說的,現在都說出來吧。”
凌涓:“……!”
怎麼知道跟姐有事瞞著沒說?果然是人老了,什麼事都瞞不過老人家的火眼金睛!
凌涓在心里默默的念著:對不起了姐,不是我不幫你瞞著,實在是對方太過強大,我這小胳膊小的抗不過啊!
“!我姐不讓我說,也是怕你擔心嘛!”
看老太太一句話都不說,就拿一雙眼睛盯著,一眨不眨的,嚇的立馬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腦兒的全都說了。
“就是我姐去如意酒樓的時候,剛進門就暈了。”
老太太一聽,雖然看到大孫活蹦跳的回來了,還在跟前說了好長時間的話,又一起吃過午飯,人還是攆走的,可乍一聽到孫暈了,心里還是咯噔一下,狠狠地揪了起來。
疼。
老太太揪著口的服,疼的臉上都冒冷汗了。
“!!我姐好好的呢!你別嚇我!剛不還陪您一起說話、吃飯了麼?那會兒就是中暑了!喝了碗綠豆湯就好了!大夫說是喝水了,讓以后多喝水就沒事了!……”
凌涓被老太太一臉痛苦的表嚇得不輕,不自覺的聲音就高了兩分,可惜凌淺沒有聽到。
倒是站在門口的三丫,聞聲后立馬跑過來,又是倒水喂老太太喝,又是幫老太太輕著口放松,看老太太好點兒了,這才輕聲的問道:
“老太太,要請大夫過來一趟麼?”
老太太搖頭。
兩人扶著老太太去了靠窗的榻上躺著休息,輕輕的把窗戶打開一道隙,三丫才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凌涓輕輕握著老太太的手,無聲的哭著。
沒有想到,的反應會這麼大!
不就是中暑暈了一下子麼,又不是出了什麼病,人還好好的吃過飯后被攆回去睡覺去了,又不是沒看到人,怎麼還能有這麼大的反應呢。
凌涓理解不了老太太的反應,卻也不敢再刺激老太太了,老老實實的在旁邊待著,看著老太太閉著眼睛的樣子,帶著些虛弱,一點都沒了從前在村子里時那份舍我其誰的潑婦樣兒。
就是一個普通的年老衰的老太太的樣兒。
連呼吸都是輕輕的,凌涓看著,都忍不住想要出手探一探。
這個念頭一起,凌涓的出的手就開始哆嗦,最終也沒能放到老太太的鼻下。
恐慌,無助,害怕……等等緒,差點把凌涓給淹沒了。
現在特別想把老太太給晃起來,好證明還是活著的;也特別想跑出去找凌淺,讓凌淺抱抱,尋求一份安;或者只是把三丫過來陪著也行,害怕現在屋子里的這份安靜。
可最終,還是咬牙忍住了種種的念頭,紅著眼眶握著老太太溫熱的手,眼淚汪汪的看著老太太的睡,不知不覺的,也跟著睡著了。
窗外的肆意的揮發著它的熱度,空氣都被它曬得扭曲了,不知誰家的樹上有知了“無憂哇!無憂哇!”的喚著,惹得家里的丫鬟小廝上躥下跳的陪著它嬉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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