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山,書山,趕帶你堂哥去凌淺他們家!”
族長高聲喚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回房的大孫子,那態度一個急切,就仿佛凌峰是什麼大麻煩一樣。
可不是個大麻煩麼!
萬一他一個瓢把自己婆娘把凌峰娘氣走的事說出來了咋辦?別忘了,他們村里之所以能這麼快的發展起來,可全都憑著凌淺那丫頭給的皂方子!
雖然目前也沒賣出去多,都怪那個新來的香皂鋪子,要不是有了那個香皂鋪子在前,他們的皂這麼好用,怎麼可能會沒人買!
終于送走了凌峰這個不定時炸彈,族長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渾沒了力氣。
“爹,你怎麼了?”
幾個兒子連忙圍過去,關切的問著。
“沒事,我沒事,就是提著的那一口氣突然松了,一下子就沒了力氣,扶我回房休息一下就好了。”
族長揮揮手,在幾個兒子的攙扶下回了房間。
這邊的凌峰,跟著書山這個比他家淺丫頭還小了兩歲的堂弟,去到了這個村子最邊緣的一座木屋。
謝過又拜別了堂弟,凌峰看著門上那道鎖,若有所思。
族長,應該是忘了吧?
雖然這鎖難不住他,可他最終還是選擇在放柴火的草棚子里湊合一宿,就沒有暴力開鎖的打算。
雖然,這鎖,他不用暴力,一樣能打開。
山上蚊蟲更多,哪怕凌峰早已經習慣了在惡劣的環境保持睡覺,這會兒也被蚊蟲嗡嗡嗡的聲跟叮咬后各的覺,煩躁的有些不了了。
于是,凌峰便出了院子,打算四走走。
為了不吵醒或嚇到其他人,他還特意放輕了腳步聲,在這個他見過的最小的村子里,開始轉悠。
嗯,一不小心就聽到了別人家的墻角,他還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這些木屋不隔音,加上他耳力不錯,哪怕對方的聲音再小,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當然,用氣音說話的那些,他不特意去聽,是聽不到的。
“哎!你聽說了麼,今天咱們村里來借宿的那個人,就是淺丫頭的爹。”
“你是不是傻,咱都在一個房里住著,你知道了,我會不知道?”
“嘿!你才傻!我這不是覺得驚奇麼!不是都說那凌峰早就死在戰場上了麼?這怎麼還突然回來了,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了他婆娘跟人跑了,才沒臉見人,故意裝死的?
這會兒知道現在淺丫頭帶著咱們過上好日子了,就又冒出來認親,就打著攀上淺丫頭,以后能當個地主公的主意?”
“你管人家是真的死了還是裝死呢,人家本來就是淺丫頭的親爹,回來認親不是很正常麼,你真是咸吃蘿卜淡心!”
“嘿!我這不是替淺丫頭不值麼!以前過的千難萬難,也沒見這個當爹的幫一把,現在淺丫頭好不容易帶著咱們把日子過起來了,他卻想來摘桃子,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啪!”
“你干啥打我?”
“趕睡!明天著咱倆去京都城賣皂了,別忘了,族長還要咱們去打聽那個賣香皂的雜貨鋪呢,明天得早早起來,不然,去的晚了,那鋪子又早早的關門了。”
“哎!你說那雜貨鋪到底是誰開的啊?這生意也忒好了!聽說一天就要賣一千塊香皂,還有老些人搶不到,也不知道那家鋪子的主家是怎麼想的,放著好好的錢不賺,偏偏搞這種不實際的噱頭,也不怕把那些夫人小姐們給惹急了,吹吹枕頭風,讓鋪子關門大吉!”
“哎!你聽我說話沒?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嘿!你個不要臉的,竟然睡著了!”
接下去,就沒有說話聲了。
凌峰也是在聽到對方提到了淺丫頭,這才停住腳步,就算知道自己這行為是不對的,可他想要聽聽聽他們說些關于自己閨的事,想要多了解一下自己的閨,哪怕有人惡意揣測他的出現,可對方也是為了他閨抱不平,他自然不會因此生氣,反而還會在心底謝那人。
凌家村里的好日子,是靠著淺丫頭帶起來的麼?
雖然不知道淺丫頭到底做了什麼,可他還是為大閨到自豪。
至于對方提到的那個賣香皂的鋪子,不知道族長為什麼會讓族人跑去打聽消息,他不是正好就在京都城住著麼,反正跟找家人的事不沖突,他也可以順便幫族長一把。
因著不小心聽到了關于自家大閨的事,凌峰定了定神,決定暫時抹除自己的恥心,想要再聽多一些關于自家大閨的事。
于是,接下來的路,凌峰故意走的離人家的房子近了一點,果然,又聽到了他想聽的話。
“沒想到凌峰那老小子竟然沒死!還活著回來了!他這回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可不是麼,沒有經歷地龍翻,也沒有經歷這一路北上的艱難困苦,來了就能過上好日子了,真是羨煞咱們這些人了!我要是也能有一個淺丫頭這樣的閨該多好!”
“行了!都瞎胡叨叨些什麼呢!淺丫頭為咱們做的也不了,一路上教咱們認識能吃的野菜、野果子,還想出了打獵的法子,不然咱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也是,聽說其他地方的逃難人群,死了不人呢!剩下的也沒好到哪里去,聽說好多人為了能吃口飯,就把自己一大家子賣了,就在伢子里,讓人跟挑牲口似的隨便挑揀,咱們能一個不的到了這里,還能安家落戶,都虧了淺丫頭。”
“嗯,都虧了淺丫頭!”
“你們說,淺丫頭突然把皂方子給了族里,又突然帶著跟浩子、涓丫頭一起走了,是不是因為那誰啊?”
“這事還真說不準。一個不讓淺丫頭進作坊,一個把浩子給攆山上砍樹劈柴,肯定是那老兩口早都商量好的,就為了著他們一家子離開。”
“哎!攤上這麼個耳子的族長,以后咱們凌家都是張氏那個老人說了算了,現在這麼對待淺丫頭他們,以后還指不定會怎麼對待咱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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