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閔封看著文歲，一時說不出話來。

“二娘……”

白兮之被一旁的人攙著站了起來，看著文歲輕聲道，聲音里有著不易察覺的抖。

“兮之。”

文歲聞言，面了，看著白兮之微微一笑:“二娘是真心喜歡你。”

元清看著白兮之，想起當日第一次見文歲時背對著的那個子，心下有了一個判斷。

當日的那個子，應當就是白兮之了吧。

白兮之聽見文歲的話，眼淚愈發不控制，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文歲，你可知當年夏令仁本就不是我殺的！”

白閔封看著文歲，有些痛心的出聲吼道。

“不是你？”

聞言，文歲角暈開一抹冷笑:“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幅臉。”

文歲說著，輕瞥了白閔封一眼。

白閔封愣了愣，隨即嘆出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盒。

元清看去，發現這木盒竟然就是當日白閔封用來裝攝魂香的木盒。

文歲在看見木盒的那一瞬神一滯，驀然上前幾步，盯著白閔封問道:“你是從哪得到這個木盒的？”

剛上前幾步，文歲就被下人攔住，文歲掙扎不得，便只是抬頭看著白閔封冷著聲音問道。

“這盒子，是當年我在崖邊撿到的。”

白閔封將木盒放到桌子上，看著文歲說道。

“當年我去找你，卻發現你早就已經離開，我剛到崖邊，便看見夏令仁坐在石塊上出神。”

白閔封看著文歲說著，神有些痛苦。

“我當時并未想著對他做什麼，可在我上前的那一瞬，卻看見夏令仁站了起來，徑直向著崖邊走去。”

白閔封說著，仿佛又看見當年那一幕，痛苦的了腦袋。

文歲拿起桌面上放著的木盒，神有些呆愣。

這木盒上的花紋是當年與夏令仁一同雕刻出來的，這麼多年過去，有幾花紋都被磨平。

“我當時愣了一下，便想要救他的，可是我沒來得及抓住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從懸崖上掉了下去。”

白閔封說著，聲音中滿是懊悔。

白莫林看見這一幕，上前了白閔封的肩膀。

白閔封緩過神來，看著文歲手中的木盒說道:“等我再回過神來，便看見了一旁掉落的這木盒，我將木盒拿了回去，找了個人詢問過后才知道，這里面裝著的攝魂香有迷人心智的作用，夏令仁將這木盒帶在邊這麼久，怕是早就生出了幻覺……”

文歲聽到這，愣愣的看著木盒，早已淚流滿面。

想起當日，是將攝魂香裝在這盒子中送給夏令仁，當時只知道攝魂香有安神的作用，后來才知攝魂香有毒，卻沒想到夏令仁一直將木盒帶在邊。

“表兄……”

文歲喃喃的了一聲，想要站起來，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隨即覺嚨有一陣腥，從間吐出一口鮮來。

“二娘！”

白兮之驚呼一聲，掙開旁邊人的手，沖上去抱住了文歲。

“二娘，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白兮之攙著文歲的手，斷斷續續的說著，看著文歲淚流滿面。

“兮之……”

文歲咽下間的腥，看著白兮之，角扯出一個笑容。

這麼多年，將一腔恨意放在了白閔封上，卻沒想到到頭來，殺死夏令仁的人是自己。

最該恨的是自己。

文歲淚眼模糊，角掛著鮮，看著白兮之淺淺一笑，隨即便手狠狠的將白兮之推到，轉一頭撞在了棺木之上。

“二娘！”

“文歲！”

白兮之跌坐在地上，回過神來再去看文歲，卻只看見了文歲從棺木上下去的形。

白閔封看著文歲的舉，驚呼一聲，想要上前阻止文歲，卻沒來得及。

“二娘，二娘……”

白兮之撲過去抱住沒了氣息的文歲，喃喃的著，眼角不斷滾落出淚珠。

白閔封臉慘白，腳下虛浮。

“白老爺！”

邊的幾位商賈看見白閔封形微晃，趕忙手扶住了白閔封。

白莫林下人帶著家眷和賓客去了大堂，留下幾人收拾靈堂。

靈堂的人稀稀拉拉的離開，只剩下白兮之抱著文歲逐漸冰冷的尸大哭。

元清在最后看了一眼文歲，最終閉上了眼睛。

隨后幾日，白府陷了如死一般的沉靜。

元清將兄妹兩接回了白府，兄妹兩在私塾呆了幾天，再回去時十分粘元清，元清也知曉自己這幾日冷落了兄妹兩，便空出幾天時間專程陪著兄妹兩玩。

聽下人說，白閔封在靜心庵為夏令仁和文歲點了兩盞長明燈，將文歲的尸首葬在了夏令仁死去的那個懸崖。

白莫林的癆癥治好，白閔封和白夫人所中的攝魂香之毒也都解開，元清在白府逗留了幾日，想著過段時間便去從白府搬出去。

這日，天難得的涼快了下來，乘著兄妹兩去私塾的時日，元清去花園散步，卻遇見了自當日靈堂后便再沒有遇見的白兮之。

“白小姐。”

元清看著迎面走來的白兮之，微微頷首，出聲道。

幾日不見，白兮之的面明顯蒼白了幾分，現下看起來更是虛弱，聽見元清的聲音，恍惚了一陣才反應過來。

“元大夫。”

白兮之欠了欠子，角扯出一笑容，輕聲道。

元清看著白兮之的神，猶豫了片刻出聲道:“白小姐，我替你把把脈吧。”

聞言，白兮之搖了搖頭:“不用了。”

“你再這樣下去，不出兩日便會病倒。”

元清皺了皺眉頭，出聲說道。

“便病倒吧。”

白兮之輕輕一笑，此時看起來竟如瓷一般脆弱。

元清一愣，隨即皺了皺眉頭。

看白兮之現下的狀況，若只是生病便罷了，可難辦的是心病。

“白姑娘，我昨日去祠堂，發現了幾封二夫人留給你的書信。”

元清頓了頓，出聲說道。

聞言，白兮之的眸子亮了亮，很快卻又暗淡了下去。

“怎麼可能，二娘難道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早早便留在祠堂的嗎？”

白兮之笑了笑，眼底劃過一落寞。

元清并沒有騙白兮之，確實發現了幾封書信，本想著給送過去，卻不料今日遇見了白兮之。

“白姑娘，你同我去看看便知道了。”

元清抿了抿，看著白兮之說道。

白兮之雖然不信，卻還是跟著元清來到了庭院。

“就是這了。”

元清從一旁拿出幾封信，放在白兮之面前說道。

白兮之看著信封上悉的字跡，睫了。

元清退到一邊，看著白兮之抖著雙手打開了信封，斂下眉眼。

元清不知道信中寫了什麼，白兮之白著臉看完，隨即便從眼眶中滾出大顆大顆的淚珠。

“二娘……”

白兮之將草紙捂在心口，哽咽著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