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法是五龍教主教的？做五龍穢跡金剛法？”

洪良玉有高裡鬼的底子，又得到五龍教首的法，已經是五龍使中的佼佼者，餘下四人，都不是他的對手。整個五龍教會上下，除了那位教首，並沒有能讓李閻留心的高手，這隻三個月拉起來上萬人隊伍的起義教派，在他看來不過是烏合之衆。

不過李閻卻對勞什子《五龍穢跡金剛法》很興趣，哪怕是六司級別的法典，對於普通土著，也要下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苦功，纔會有洪良玉現在的水平，就算洪良玉天資異稟，也不可能在短短兩個月時間提升這麼多，八極巔峰，這已經是人類在這個果實能達到的頂尖水平了。

“是，但我也只有赤龍部分的殘缺典卷，我們五龍使各有一部分口訣。供自己和麾下士兵練習，有這份法打底，不僅法進展一日千里，學起別的法也一日也比得上尋常數月苦功。平心而論，我過去從沒見過如此神奇的法。”

洪良玉看李閻饒有興趣的樣子，抿了抿說：“只要你有辦法打退縣城裡的虎藤牌兵。我就把我這部分典卷的容告訴你。”

“當然沒問題。不過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你是怎麼加五龍教會的。”

洪良玉臉一僵，隨即道：“這有什麼好問的，有一日，過去幫中的幾個弟兄來找我喝酒，酒席上說起五龍教會，三人都在府圍剿下走投無路，都準備投奔教主，問我是不是一起，我寄宿在兄嫂人家，盡白眼，早就有心思再起爐竈，就乾脆和三個弟兄一起走了。”

“那你兄嫂呢？”

“……”

“嗯？”

“我怎麼知道？此後便沒見過了。我只答應告訴你五龍教會的事，這和五龍教會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是沒法子打退虎藤牌兵，故意轉移話題。”

洪良玉有點惱怒地質問。

轟隆隆隆~

天上突然打起了悶雷，黑的烏雲漫卷。

“我只是隨便問問。先睡下吧。虎藤牌兵的事明天再說。”

李閻也沒放在心上，他確實是隨便問問。

三人在林子間找個了山棲息，一夜無話，洪良玉心神不寧，睡得昏昏沉沉，做了一夜噩夢，夢中山海，冤鬼索命，種種景象教他悲得涕淚橫流。直呼兄嫂，良玉對不起你們，忽地從夢中驚醒，李閻和聖沃森都直勾勾盯著他，尤其是聖沃森，他被洪良玉吵得一宿沒睡好，此刻滿臉怨念。

“瞧我做什麼？你昨天不是答應我……”

李閻擺擺手打斷了洪良玉：“跟我來吧。”

三人這便啓程，李閻居然帶著他大搖大擺地進了縣城，找了個茶攤喝茶，城中門可羅雀，路人神匆匆，大道上只有大隊兵擡著竹擔架來回奔跑，聲不絕於耳。

“老丈，這是怎麼回事？”

洪良玉拉住販茶的老叟，忍不住詢問。

那老叟把巾一搭，攤開雙手：“昨夜城南下了場怪雨，就下在兵營駐紮的牆，聽人說那雨水漆黑，腥臭無比，第二天早上，縣令就召集周圍的大夫到兵營去了。”

他左右瞧瞧沒人注意，才低聲說：“我聽說兵營裡鬧了瘟疫，楊總督調來這批兵都害了病，個個連牀都下不來了。有幾個沒撐住，昨夜便死了。”

洪良玉雙眼一紅。抓住那人手臂：“那總兵朱香虎呢？”

他聲俱厲，嚇了老叟一跳，他回胳膊：“我怎麼知道。”他瞧洪良玉打扮型，不似良人，趕跑開了。

“……”

李閻倒了一杯茶水給他，衝他一個請的手勢。

——

“形基本就是這樣，天舶司的蔡牽和我們腳前腳後，都來了婆羅洲島。他在這兒早有經營，咱們已經慢了一步。”

查小刀正向剛來婆羅洲島的鄭秀介紹這兒的況，他對鄭秀的態度還是比較端正的，名義上，鄭秀才是南洋海盜大盟主，以他的格，也不至於在一個小孩面前耍威風。

何況現在是紅旗再立門戶的關鍵時刻，紅旗可是他和李閻的搖錢樹，查小刀不想節外生枝，和鄭秀生出嫌隙。

“還有，前陣子島上的生番和寶船王的人起了衝突，林阿金和蔡牽去涉，結果當場手，兩邊都死傷不。我派人打聽了，寶船王已經聯繫了婆羅洲島上的所有漢民勢力，打算和生番決戰。不過，他沒有知會咱們。對咱們的態度，顯然不如對蔡牽親近。我看咱們的藥是白給他用了。”

鄭秀搖搖頭：“我們的人太多了，也難怪林阿金叔叔心裡不舒服。這一點，蔡牽確實做的比我們好。”

鄭秀帶上島的是老紅旗最銳的一支，足足八千多人，大部分是能耕能戰的壯年，家當更是雄厚。紅旗大半的火都在神樓船上，憑這隻老紅旗，鄭秀就算現在立即和寶船王開戰，也有七把握能拿下。

一下子把這麼大一支隊伍帶到別人家門口，林阿金不發作，已經是看在攝魂金湯救了自己的份上了。

蔡牽就做的很好，他早早在婆羅洲島置業，留下的人手加上眷老人也不過三十多個，這次上島除了帶了幾個閻姓高手，船上也就兩三百號人。儘管兩方人目的都是到婆羅洲來紮，但對比起來，蔡牽的做法更和，不太會被寶船王記恨。、

“查叔叔，我記得，島上還有紅的軍隊吧？”

鄭秀對查小刀的稱呼輩分見長，在看來這是以示尊重，畢竟對徐義這些老頭領都是以叔伯相稱，查小刀也樂得佔李閻的便宜。

“有，但人數不多，和寶船王相安無事，過去甚至有過林阿金和東印度公司的僱傭兵聯手剿殺生番部落的例子。”

“東印度公司過去看不上婆羅洲島，但是最近傳言島上採出了石油，洋鬼子不會無於衷，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增兵，到時候，島上更是要一鍋粥了。”

查小刀也認可鄭秀的判斷，他咳嗽一聲，終於忍不住用眼神示意鄭秀後：“我說秀兒，他是誰。”

查小刀說的是一直站在鄭秀後一閩地土服，卻依舊掩飾不住異域風的魯奇卡。

“我魯奇卡，天主教徒，我在海上遭遇了海難，是鄭大盟主救了我，現在是他的文書和西語老師。”

魯奇卡做了一個極爲標準的西方禮儀，向查小刀致意。

查小刀似笑非笑問鄭秀：“西語。老索不是一直在教麼?。”

鄭秀臉上倒沒什麼表：“這個人以前追隨過聖學者，我覺得有用，就帶在邊了。”

“好好好。”

查小刀笑嘻嘻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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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主上門拜訪寶船王。和他開誠佈公地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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