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可否讓我瞧瞧？”

沈馳有些好奇，醫者父母心，見到疑難雜癥的病患，總想著可否幫忙緩解痛苦。

“好啊，我差點忘了，你現在可是小神醫。”

沈馳一囧，“老爺子，你快別笑話我了，秋大哥，把譚老也請進來，我想跟他一同會診。”

秋德命人去邀請譚青鬆，沈馳輕輕卷起秋老爺子的。

他的雙上麵滿是老人斑，異常枯瘦，手在上麵，就像在幹木頭上似的。

譚青鬆走進後廳，沈馳簡單把況介紹一下，譚青鬆親自上手，一陣觀瞧，他也納悶不已。

“奇哉怪哉，秋老的癱瘓跟普通人的癱瘓還是有些不同，我看你雙雖然幹瘦，神經反應有些遲緩，但仍舊有覺。”

沈馳輕輕敲擊秋老的膝腱，小會有不自覺的抖。

“沒錯，若是癱瘓在床的患者，神經阻滯，不會有這種反應。”

秋德不懂醫理，在一旁聽的雲裏霧裏。

“兩位，到底是什麽意思？”

譚青鬆使了個眼，讓沈馳來解釋，也會博得秋家的人。

“我和譚老的意見一致，秋老爺子的患，不是病理造的。”

秋德更暈了，“不是因為生病？”

“當然不是，一個小小的冒，怎麽會讓人癱瘓。”

“那就奇怪了，檢查做了無數次，愣是沒有結論，沈馳，你想想辦法為我父親診治。”

秋老眼神當中閃過一希冀，若是能重新站起來，也了很多痛苦。

沈馳有些犯難，若是找不到癥結所在，也就無法對癥下藥，他不敢輕易承諾，也怕秋老失。

秋老見沈馳為難，不由得歎氣，“好了，別難為他了，我現在好的，反正現在是閑人一個，靠著椅，倒也方便。”

沈馳看著秋老略帶失的眼神，心裏也很難，可是這件事，恐怕非藥石能夠解決的。

“譚老，你陪秋老聊聊天，秋大哥，你帶我去轉一轉吧。”

秋德似乎明白沈馳的用意，便帶著他走出後廳。

“沈馳，你真的沒有辦法？”

沈馳深吸一口氣，“方才聽大哥說過，秋老原本無恙，在半年前一次涼傷風，從那以後，便隻能靠椅起居？”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我可以確定告訴你，跟傷風無關，你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麽特殊的事發生？以傷風那段時間為限，前後一個月發生的事，越詳細越好。”

秋德有些為難，“大半年過去了，有些事，我真的不太清楚，這樣吧，我把照顧父親的傭人都找來，他們應該清楚。”

“好！”

沈馳跟著秋德，來到秋家人的起居別墅。

照顧秋老起居的一共三個人，兩男一。

他們被問到後，開始回憶，大多數瑣碎事，並沒有參考。

就在沈馳快要放棄的時候，老管家的一句話，讓沈馳彈起來。

“那天我陪著老爺去拿畫，走的時候天還好好的，沒想到拿到畫，忽然下雨，老爺畫如命，用傘擋著畫，自己淋了……”

秋德見沈馳眉頭鎖，似乎有所發現。

“沈馳，是因為那場雨嗎？”

沈馳搖頭，“跟雨沒關係，是那副畫，馬上帶我去看那副畫。”

“那畫是老爺的心頭好，就掛在臥室裏麵，恐怕……”

秋德哪還顧得了這些，直接帶著沈馳去了秋老的臥室。

沈馳一進去，忽然打了個冷。

外麵明，房間裏更是溫暖如春，可他竟然打了個冷。

他的目落在床頭牆麵掛著的那副八駿圖上。

就是它。

“沈馳，這畫有問題？”

“沈大哥，你懂畫嗎？”

秋德不明白沈馳的意思，既然他問了，秋德便回複，“略懂，這幅畫我也認得一二，此畫以周穆王八駿為題材，八匹馬形態各異，飄逸靈，在繪畫技法上，筆巧妙，很是瀟灑。暈染也是極致，全部按照馬的形結構而施加，墨濃淡有致，既表現了馬的形，又不影響墨的韻味，為不可多得的珍品。”

“潑墨寫意或兼工帶寫，塑造了千姿百態、倜儻灑的馬，或奔騰跳躍、或回首長嘶，或騰空而起、四蹄生煙……集百家繪畫之長於一，筆墨酣暢，形神俱足。八駿那剛勁矯健，剽悍的奔騰之勢，給人以自由和力量的象征，鼓舞人們積極向上。”

到底是大家族，子孫修養遠勝常人。

“秋大哥的見識，讓小弟佩服啊。”

秋德赧，“你我之間，可不許這般客套。”

沈馳正，“秋大哥看的是畫，而我看的是畫畫的人，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畫畫的人？此畫雖沒有用印，但是畫風穩健，想必畫師也是才學之士。”

沈馳沒有否認，“問題就在這裏，這八駿雖然有縱橫天下之意，可你可有發現，八駒頸上是何？”

秋德瞇著眼睛，仔細觀瞧，果然有發現，“若不是你提醒，我還真的沒有發現，馬頸之上是韁繩。”

“沒錯，試問萬馬奔騰素有壯誌淩雲之意，可為何偏偏畫上韁繩呢？以畫喻人，本是古人慣用，依我看，此畫乃是一位心比天高，卻被重重束縛，誌不得的有才之士，用來抒發對現狀的不滿，看似正能量，其實暗含玄機，怨念極深。”

秋德被沈馳的話嚇到，接連退後兩步。

“怨念？因為這個東西？我父親才站不起來？會不會太迷信了。”

普通人聽到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第一反應都是這樣。

“秋大哥，所謂的怨念，說白了也是自然界的一種能量，看似虛無，卻是存在的，秋老畫，把畫掛在臥室裏，終日相對，難免會影響，時間久了，怕是要出事，而且，對你們秋家的運勢同樣有影響，輕則生意失敗，重則……人丁不興。”

秋老現在隻是癱瘓，若是再久一點，恐怕會一命嗚呼。

秋德也知道沈馳不是妄言之人，尤其是會影響秋家後代，更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他的表開始凝重。

“此事，還要我父親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