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傅承景驅車回到梅園,遠遠的,他看到樓上小知心新房間的燈是亮著的。
大廳,紅姨看到傅承景神有些沉,面上滿是倦意。
“知心睡了?”傅承景淡淡問道。
“是啊,除了一開始不太能接,過了一會兒,就安靜下來了。我去房間的時候,已經睡下了。”紅姨道。
看得出來,傅承景還是很擔心小知心的,只不過他不表現在臉上。
男人換了鞋,徑直走向二樓。
在走廊猶豫了幾分鐘,傅承景嘆了一口氣,手搭在門把手上,攸地門開了。
房間里的燈是亮著的,小知心已經睡下了,只不過抱著巨大的玩熊,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
傅承景站在床邊,看著小知心的睡,看得出來哭過了,臉上還帶著淚痕。
一向堅的心里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小知心一向依賴他,突然分開,不是不適應,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今天一天在公司也不知道干了些什麼,總之一直在心煩氣躁,定不下神。
心理尚可克制,記憶呢?
下午五點,他就下意識地拿著車鑰匙準備出門,還未走出辦公室門,他才驀地想起。
從今天開始,他不會再接送上學了,他們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現在還小,可能還不能很好地理解他這麼做的用意。
男人俯下子,細心地幫把被子掖好,心里既希能快快長大,又不希長大。
要是長大了,思想了,或許會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所吸引,到那時候……
或許不是小知心應該戒掉這種危險的靠近,他也更應該審視自己,他也到了該家立業的時候了,這段時間家里一直在催,只不過他暫時不想考慮這個問題。
罷了,他已經不知不覺定在這看了許久。
傅承景強迫自己轉,角卻被人驀地捉住。
后傳來極其委屈的聲音,“傅承景,你是舍不得我的,對不對?”
小知心睜開漉漉的眼睛,滴滴地問道。
換了張床,一點也不適應,其實一直都沒睡著,特別是在聽到車子駛梅園的時候,早就著腳,迫不及待地從窗戶往下看了。
在賭,賭傅承景會不會過來看,果然被猜中了。
既然傅承景也舍不得,為什麼非要跟分開呢?
鬼姐姐說,得好好學習,才能讓傅承景一直高興,是這樣嗎?
好多問題堵在腦中,其實不想去想這些問題,因為此時此刻,在傅承景面前,只有滿心的委屈。
“知心,別鬧,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傅承景剛剛的不舍瞬間換為了家長般的威嚴,他的目灼灼地落在小知心拽著他袖子的手上。
“你不也沒睡嗎?沒你陪著我睡不著。”小知心眼睛眨了眨,晶瑩的眼淚就如同珍珠似的,一顆顆往下掉。
傅承景勸自己強起來,“你松不松?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耍賴!這是我們分房睡的第一天,我只不過看看你有沒有踢被子,別耍無賴,我告訴你,沒用的!”
小知心頓時委屈地哽咽起來,“傅承景,我都一天沒見到你了,我真的好想你。你……你就一點都不……不想我嗎?嗚嗚……”
聽到這,傅承景的心像是是被誰大卸八塊了。
覺得自己真不是人,居然把這麼單純惹人憐的小孩給惹哭了。
傅承景恍惚間覺得,自己之前的態度可能太急于求了,沒有顧及到小孩的心思。
“乖,你這不是適應的?梅園守衛森嚴,你不必怕誰,要是怕,就開盞燈。”
“那……那可以給我一個過渡的時間嗎?例如……今晚能哄我睡嗎?我現在很困,很想睡著,可房間沒你在,我睡不著,我是真的睡不著!”小知心委屈得不行。
雖然鬼姐姐勸了很多,也差不多想通了,可是看到傅承景這個人,到他的氣息,這覺就截然不同了,就跟傻子似的,完全沒有理智可言了。
從未這麼信賴過一個人,傅承景還是頭一個。
這兩年的相,他們之間早已建立堅不可摧的信任筑的城墻。
傅承景明明想過要堅決拒絕,可是看到小知心眼淚不要命地往下掉,那雙大眼睛看的簡直讓人心疼到了骨子里,當下他就堅持不住原則了,沙啞地回道。
“好。”
小知心這才破涕為笑,不過還是很沒安全地一直揪住傅承景的擺,仿佛不這麼做,他就會一走了之似的。
“傅承景,以后你可以經常……”小知心覺這麼說不太妥,試探道:“我是說偶爾可以哄我睡覺嗎?特別是下雨打雷的時候。”
“再過兩年多,你就年了,還怕下雨打雷,還有沒有點出息?”傅承景道。
“就當我沒出息吧。傅承景,我今天跟那些送我信的同學都說清楚了,把他們寫給我的信都退回去了,我還跟老師報告了這件事,我想……以后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小知心表態道,說完還認真地看向傅承景。
就是這個眼神,讓傅承景的心疼更加無以復加,說起來,他昨天的態度也太過了點。
今天在公司,他隨便問了下家里有孩子的人事部的職員,提到十五歲的孩子會收到書的事,該職員表現得很是習以為常。
“傅總,現在都什麼時代了,跟我們那時候可不一樣了,現在的孩子早,而且十五歲已經是青春期,這個時期的孩子們對異有著好奇心再正常不過了。”
“那如果是你,你會怎麼理?”
“我家孩子也遇到過這種事,我耐心跟解釋,男之間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并帶出去走走談談心,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只有自己變得優秀獨立了,這樣以后才會認識更多優秀的男孩子。”
傅承景輕輕拍了拍小知心的被子,臉上有些異樣,“昨天的事,我有點過了。以后注意點為妙,你這個年紀,就該做這個年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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