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那皮鞋廠怎麼樣了？上次我就想跟你說，這可是件大事，咱不能那麼草率。”

孫慧芳捋著線，面憂。

“我看大哥意愿強的，是想大干一場。二哥的意思沒看出來。”

喬向前也想參與，只不過腦子不夠用。

“親兄弟搭伙都能臭，別說半路兄弟了，咱也不是說他們兩個心壞，而是合伙的買賣是最難干的。”

孫慧芳說得直白卻有道理。喬金靈不由得佩服媽媽的商，腦子比爸爸清楚多了。

“是呀，爸爸，靈靈也不想讓你去。”

喬金靈摟著爸爸的脖子撒。

“呵呵，你個小丫頭，能聽懂大人說的話嗎？讓爸爸掂掂，過了個生日，變重了，也高了些。穿上你媽織的，我的大閨更好看了！”

喬向前即使有再多的煩惱，一看這個臉嘟嘟的閨，就打心眼里高興。

“媽媽，不如咱們織拿出去賣吧。”

喬金靈心來。

“你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現在哪家人不會織？誰要是不會，就跟不會做飯似的。們趁著閑下來，一邊聊一邊織，織得那一個快，我本比不上。而且穿大穿小咱也不知道啊。”

孫慧芳說的是實話，在80年代，織是每個媽媽的必備技能，買又太貴，不如自己織劃算。

“媽媽，不如我們織帽子賣吧！”

喬金靈心下一，既然織不占優勢，還有尺寸限制，不如織帽子，所需線，品速度快，還沒大小要求。

“哎，你這主意不錯，咱的線好，多織點花，一般家里線沒那麼多，說不定可以試試。只是我怕自己不行。”

孫慧芳的興趣也被勾起來。

“這怕什麼，媳婦兒，大膽去試，跟在別人屁后面掙不到錢，放心，線那邊我去找季大嫂談，你就撒開手干就是了，掙錢不掙錢的，也不用擔心，有我呢。”

喬向前的支持讓孫慧芳信心倍增。

“那咱起個名字吧！”

喬金靈覺得必須有品牌意識，有自己獨特名號，哪怕再小的買賣也得有。

“呵呵，又不是孩子，還起什麼名字？”

孫慧芳覺得這孩子腦子里，總有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起嘛，媽媽不起，那靈靈起。”

喬金靈手托腮幫，認真琢磨，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好，干脆用媽媽的名好了。

“就慧芳制品，怎麼樣？”

喬向前大手一拍，哈哈一笑:“慧芳制品，這個名字好！”

孫慧芳有些害，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名字可以做一個品牌。

說干就干，母兩個人也不再搭理喬向前，嘰嘰呱呱討論起帽子的樣式，這方面喬金靈特別有話語權，之前就特別喜歡各種各樣的帽子，每逢換季，都要去品店買，哪怕不需要，也得去看看有什麼新款式。

現在想想，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莫不是就是為現在準備的？

喬金靈腦子中有一個想法，便用水彩筆在紙上畫出來，孫慧芳領悟能力也極強，僅憑著兒的大概描述，就能把帽子織出來。

漸變、彩虹、撞，各種搭配，都呈現出不一樣的效果。下擺帶球、頭頂帶球，茸茸特別可。

還有立的，勾出各種的耳朵:兔子的、小貓的、小狗的、小豬的，到帽子上，再上小球，活就是可小，孩子們看了肯定會喜歡。

還有各種花朵，勾出玫瑰花、向日葵等花樣，或大或小，有的單獨一朵，有的抱一團，各有各的風韻，或清新典雅，或熱烈奔放，或可呆萌。

短短幾天，就織出這麼多品，連孫慧芳都沒能想到。那種“無中生有”的就無與倫比。

“媽媽好棒！媽媽太厲害！媽媽最好了！”

喬金靈彩虹屁三連吹。

說實話，真的特別不錯。知道媽媽手工編織非常厲害，只是沒想到加上點創意，妥妥的工藝品。

“靈靈畫得也很棒！”

這幾天，喬金靈也沒閑著，把們想出來的每一款都畫出來，裝訂冊，就是手繪版的產品手冊。

喬金靈又讓爸爸買回一些空箱子和帶，心服務，萬一有顧客想買來送人，現場直接打包。

準備得差不多，母兩人興致沖沖就要拿出去賣。們選擇了人流量最大的公園門口。

這是通往公園后門的一條路，連接著大片小區，很多小區居民想去公園，都會經過這里。

們的攤子還沒支開，圍過來好幾個生，嘰嘰喳喳討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帽子，不到十分鐘，就賣出去五頂。

就像本來害不敢吆喝的孫慧芳膽子立馬壯了。用的線好，一般線也就三五塊錢一斤，的線要十塊錢一斤。

一斤線能織大概五頂帽子，每頂帽子價格從五元到八元不等，也就是說一斤線能賣三四十元，去掉零碎本，一斤線能掙二十多元。

想想喬向前累死累活腌牛皮，一張也就掙十來元，只是織帽子，也沒多累，捎帶手就織出來，竟然能掙這麼多錢。

其它攤上也有邊織邊賣的婦們，都是一溜水的暗，花樣單一，看著孫慧芳們賣得火，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嫉妒得臉直筋。

最好賣的是小孩帽子，喬金靈戴上小兔子帽子，的，煞是可，惹得那些小姑娘們指著要買。

一上午，們就把攢了好幾天的帽子都賣了，年輕小姑娘花幾塊錢買頂新穎的帽子，完全有這個消費能力。有些買不到的還不甘心。

喬金靈趕遞上畫冊，又預訂出去十來頂帽子。孫慧芳也沒料到這麼火，早知道把線拿過來，邊織邊賣。

“媽媽，太好了，數數咱們掙了多錢？！”

喬金靈一想到掙錢就開心。

“一共賣了35頂，賣了215元，用了7斤線，咱們掙了145元吶！頂別人兩個月工資啦！噓！別被人聽到。”

孫慧芳一算，驚訝得合不攏。

趕用手絹把錢包起來，塞到子筒里，生怕被賊人惦記上。

“太好了媽媽，你掙錢啦。”

喬金靈比媽媽更高興，這一輩子不求大房子，不求飛黃騰達掙大錢，只想看到媽媽的笑臉。

之前小時候不懂，總看到媽媽愁眉不展，為錢日夜奔波，就特別后悔為什麼要存在，如果沒有，媽媽肯定會活得更輕松。

所以拼命學習，想掙很多的錢，只為了讓媽媽高興笑一笑，可還沒等到那一天，媽媽就慘死在病床上。

“走，給大閨買好吃的。”

腰包鼓鼓的孫慧芳說話都有底氣了，男人再好，還是花自己掙得錢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