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金靈說不出是什麼心，知道自己力量有限，拯救不了喬金。這種事別說自己了，就是放到前世，待家人的事也屢有發生。

干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回家的路上，的耳畔一直回響著喬金的慘聲，揮之不去。

直到回了家，喬向前把一個大油蛋糕突然擺在的面前，都沒反應過來。

“靈靈，生日快樂！”

喬向前舉著蛋糕，面對著毫無表的兒，神略微有些尷尬。

“靈靈，你是不是以為爸爸把你的生日給忘啦，其實爸爸剛才進城給你取蛋糕的。你是屬羊的，看上面還著一只小羊呢。咱們靈靈是只小綿羊，咩～”

喬向前故意扮小羊逗兒開心，本來就是想給個驚喜，沒想到惹兒傷心了。

“爸爸，謝謝你。”

喬金靈撲在喬向前的上，哭得非常傷心，其實心底還藏著沒說出的下半句:“謝謝你們沒有因為我是孩就嫌棄我。”

“呵呵，一個油蛋糕就把閨的心拿下了。來，靈靈，看媽給你織的，多俊呢。”

孫慧芳拿著一件大紅，上面點綴著綠葉黃蕊小紅花，兩種撞再加黃提亮，神極了。

油蛋糕是記憶中那種老式的，玫紅的花瓣，配上翠綠的葉子，還有看不出是羊的小，花邊也土氣，可喬金靈就是想哭，吃的不是蛋糕，是年的味道啊。

喬向前和孫慧芳還以為閨是被氣哭的，小丫頭嘛，有點脾氣正常，天天看著跟小大人似的，時不時流出有心事的樣子。他們還琢磨半大的小屁孩能有多大心事？

“來，咱們切蛋糕吃嘍，靈靈又大了一歲！”

喬金靈拿著塑料小刀，喬向前握著的小手，每切一刀，喬向前就說一句。

“從頭切到尾，順風又順水。”

“從左切到右，健康又長。”

“啪嗒！”

筷子掉在地上，所有人一愣。

“正好！筷子一落，健康快樂！！”

這個生日沒有拉花、皮球和彩帶，沒有致的裱花蛋糕，簡單溫馨，喬金靈正式六歲了。

熱鬧過后，一家三口一人一把竹躺椅，在院里聊天。喬向前難得休息一天，弄了個二手半導收音機，聽里面單田芳嘶啞著聲音講《三俠五義》。

月明星稀。十六的月亮還是很圓，看不到多星星。可就算這樣，也比前世看得亮。

仔細分辨，能看到仙后座、仙王座、仙座。之前喬金靈覺得苦悶時，就會去北京天文館，那里有個球形巨幕，斗轉星移，歲月變遷，讓人忘卻了凡塵瑣事。

對仙座印象深刻，據說古希臘神話中安德羅莫達是一位公主，當國家被海怪賽斯特侵占時，被獻祭安海怪。雅典娜神可憐，便把變星座放在天空，至今還能看到獻祭時鎖住的鐵鏈。

喬金靈嘆，哪怕是一國公主，也逃不過被獻祭的命運。想起那個陌生的姐姐喬金，難道真的是抗抗不過命？

“媽，大伯家為什麼不和我們說話？”

喬金靈突然想了解父輩們的恩怨。

“靈靈，你怎麼想起問這事兒了？”

“媽媽～您就說嘛，反正也睡不著，當故事聽了唄。”

喬金靈跑到媽媽的竹躺椅上，像小豬崽似的，朝懷里拱。

“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反正我嫁過來的時候，他們和你爺爺就鬧得僵的。”

孫慧芳倒也沒糊弄孩子。大伯子喬向華一家很早就和這邊鬧掰了，原因也不是很清楚。

“哎！這件事也沒那麼彩，大哥和泥罐村的賀英本來要親了，大鍋飯時候，都是在一個鍋里撈稀稠，我們家小子多，老四還小，汗珠子摔八瓣也就將夠吃。”

“所以啊，娘拿不出彩禮，干脆就讓大哥贅賀家，那邊是獨，正好缺個兒。本來都商量好了，沒想到趕上分責任田。娘就不同意了，要是賀英嫁過來，又分田又多個勞力。人家怪咱娘說話不算話，這不兩家就鬧掰了嘛。”

“最后親是了，可梁子卻是結下了，之后賀英又生了大閨，咱娘重男輕，罵人家絕了喬家戶。賀英是天鬧，吹枕頭風。一來二去，大哥家干脆就搬回泥罐村，也就沒來往了。”

喬向前講起陳年往事，就像棉絮扯，說不清，理不明。

“大閨？是喬金嗎？”

喬金靈想起那個大姐姐。

“對啊，那孩子也是命苦，聽說經常挨打，不過都是關起門自家的事兒，咱的手也不了那麼長啊。”

喬向前偶有聽說，還和孫慧芳討論過幾次，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什麼樣的父母、出生別、出生順序都是改不了的。

“爸爸，我今天見那個大姐姐了。”

喬金靈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碎芒閃，燦若繁星。大概講了來龍去脈，聽得喬向前和孫慧芳又是一陣唏噓。

“怪不得你回來就哭，咱靈靈也是個心善的小丫頭，可這事咱不好管啊，弄不好就里外不是人。”

孫慧芳還有私心。不想去摻和婆家的破爛事，那個大嫂的刀子可是出了名的厲害，劉梅花和楊桂香合起來，都不一定是的對手。剛親那陣，見過這三個跺腳對罵，話臟得連婦們都不好意思聽。

要是和賀英對陣，估計沒幾句就得被罵哭。這種人罵人癮，不帶臟字就不舒服。連罵幾個小時不重樣，越罵越神。

“靈靈，你媽媽說得對，咱管不了啊。”

喬向前難得不想管閑事，這種事一扯就是一。

喬金靈嘆了口氣，爸媽看來是不想出頭了，只能自己再想辦法了，不然那個孩就徹底毀了。

第二天清晨的北河沿村，花草的葉子上都閃耀著珠，太圓滾滾掛在東邊大樹的樹梢上，家家戶戶院子冒著炊煙，都在預備早飯了。

若不是喬向秀一大早過來，說想在皮鞋廠附近租賃小店，打算開個小館子，那麼今早上和平時并沒有什麼不同。

“向前、慧芳，二姐真不好意思張，我落難時候，你們幫了我大忙，現在也掙了點錢，想著自己弄家小店，總不能一直逛。”

喬向秀紅了臉，可依舊很坦誠說自己想法。

“二姐，你有想法是好事，我們怎麼能攔著呢。”

孫慧芳趕說寬的話。

“是啊，二姐，你在城里好好干，那營業執照辦下來了嗎？咱又沒城里戶口。”

喬向前關心更實際問題。

“我和別人合伙干的。”

“合伙？誰啊？”

“就是那個誰！”

喬向秀扭的樣子，讓孫慧芳立馬明白了，喬向前還想追問，被孫慧芳打斷了。

“二姐，你好好干，咱以后進城也有投奔的人了。”

孫慧芳意味深長笑著，推了喬向秀一把。

“好嘞，以后我的小飯店需要的菜什麼的，就找你們送。”

喬向秀笑著走了，一旁的喬向前還有些懵:“慧芳，你不讓我問清楚和誰合伙，萬一二姐被人騙了怎麼辦？”

“騙什麼騙？！二姐又不是靈靈，還是小孩子，的合伙人八是你那結拜兄弟劉方舟！”

“啊！！”

喬向前驚掉下，這兩個人什麼時候湊一起的？！

一旁的喬金靈若觀火，心想:“我可不是小孩子，想騙我可不是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