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別著急，靈靈，你和亮亮今天去哪里玩了？發生什麼事了嗎？他有沒有說什麼？”

孫慧芳寬著婆婆，趕追問喬金靈。

“沒啥事呀。”

喬金靈仔細回憶今天發生的事，和平時沒什麼區別，打打鬧鬧而已。

“慧芳啊，亮亮會不會回城找老四老兩口子了，昨晚半夜就哭，說要找媽媽，哄了半天才好。”

楊桂香突然想起這茬，心突突跳個不停，這年頭時不時聽說有拐孩子賣的，大孫子要是出了什麼事，也甭想活了。

孫慧芳也有些害怕，5歲的孩子能跑到哪里呢？顧不了得多想，叮囑喬金靈在家別跑，就和楊桂香出門找人了。

喬金靈也納悶，看他今天活蹦跳的樣子，沒有想媽媽的意思。小黑用小爪子拉著小果子，玩得正開心。

“對了，那個小東西會不會去摘紅果子了？”

喬金靈想起分開時那張氣鼓鼓的小臉，覺得可能很大。事不宜遲，得趕去確認一下。

一路小跑，小黑跟在后面，邊跑邊大聲呼喊喬金亮。可等到了那棵樹下，并沒有發現他的影。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大山哥，這小子咋辦？丟河里算了，咱不是來找那個臭丫頭的嗎？”

一個男人嚨大嗓門，從叢林深飄出。

“小山！你個二傻子！干壞事還這麼大聲！生怕別人看不到咱在這里，蠢了吧唧，真不知道我咋這麼倒霉，有你這樣的弟弟！”

另外一個男人聲音得極低。

喬金靈趕找個蔽地方躲起來，小黑也乖乖蹲坐，大眼睛炯炯有神盯著前方。

“嗷嗷，大山哥，我小聲。要不是蘭姨被抓起來槍斃，咱哪能淪落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這次一定把那個啥靈的臭丫頭逮住，不然咱可一點威信都沒有了，他們吃，咱連湯都喝不到！”

小山的男人話語中著氣憤。

喬金靈心中大驚，原來這兩個男人是沖著和爸爸來的，當初就是怕被人尋仇才沒大肆宣傳，結果還是被人找上門了！

“小東西，你認識喬金靈和喬向前嗎？說實話，叔叔就放了你。要是死鴨子，別怪我們下狠手。”

大點的男人蹲下來，著喬金亮的小下，角帶笑，惡狠狠問道。

“我不認識…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哇，嗚嗚…”

喬金亮控制不住，渾發抖，他的手被捆起來，一個球，驚慌失措，哆嗦，只是想出來摘個更大的紅果子去炫耀，沒想到就上這兩個大壞蛋。

“小東西，知道叔叔們是干什麼的嗎？賣東西的，就是挖出小孩子的心肝肺，趁新鮮，拿出去賣，你說你哪塊不想要了，給叔叔說，我替你割下來。”

大山拿出一柄尖刀，抵住喬金亮的口，臉上平靜，說得稀松平常。

“啥味啊！哥？”

小山著鼻子，好奇問道。

“這小子尿子了，慫瓜蛋子一個！算了，嘎吱菇湯煮好了嗎？”

大山也不問了，甩著尖刀，嘆了口氣，掏出兩塊干餅子，蹲坐在正在冒煙的石堆旁邊。

“快了，哥，真沒想到還能找到嘎吱菇，我還以為就咱老家有呢，可惜只有咸菜疙瘩，要是拍點大蒜，拌點香油醋，嘖嘖，鮮死個人。”

小山用木攪著鋁制飯盒，味道清爽鮮，他的作嫻，一看就是經常做飯的老手。

一旁看的喬金靈慨:“有這種做飯手藝，為什麼要去做傷天害理的事呢？”

兩人罵罵咧咧聊著天，抱怨著沒可吃，喬金靈的手不經意被草劃傷，這是農村常見的鋸鋸藤，若是割豬草時不小心割了它，讓豬吃了，就會鬧肚子，整天都病懨懨的，所以村里人也它“豬殃殃”。

知道以的個子，貿然出去怕是會有危險，可又不敢回去大人，萬一這個當口，他們把喬金亮殺了，那可就糟了。

聽到他們還在抱怨沒吃，喬金靈心中一，拍了拍小黑的腦袋，以它的靈活矯健，大狗都攆不上它，更不用說人了。

雖說小黑可能有危險，可喬金靈決定讓它冒險一試。小黑像能看人的心思，吐著舌頭轉圈圈，還時不時用小腦袋蹭主人小。

喬金靈猛地一拍小黑屁。它猶如離弦的黑箭“嗖”竄出去。

“哥！有狗！”

小山驚呼，拿著木就追上去。

“小山，你個傻蛋！拿上刀啊！”

大山拎著尖刀朝前走了幾步，昂著腦袋，笑嘻嘻看小山抓小狗，都說狗最好吃，看來今天能烤狗吃了。

喬金靈逮住空，碎了一把鋸鋸藤，貓腰輕手輕腳走過去。一看喬金亮要嚷，趕對他點點頭，做了“噓”的手勢。喬金亮也是機靈，抿，點頭示意。

幸好飯盒里還有點綠野菜，丟點鋸鋸藤進去也不那麼顯眼。做完這一切，喬金靈不敢停留半秒鐘，剛找到合適地方藏起來，大山正好回頭，暼了一眼喬金亮，又蹲下查看菇湯。

其實，也拿不準鋸鋸藤能起多大作用，實在不行，也只能回去大人了。

“媽的！艸！這狗是屬泥鰍的嗎！跑得這麼快！還被小東西咬了一口！”

小山一臉喪氣，罵咧咧拿著木走回來。

“快來喝湯吃餅吧，趕把那小丫頭綁了給大哥，也算將功折罪了，再加上這個小孩，還愁沒山珍海味吃？”

大山不以為然，小破狗沒二兩，吃不到也沒什麼可惜的。

“大哥說得對！咱還有大買賣，我都了。”

兄弟二人你一口我一口，把飯盒里的湯喝個干干凈凈。

“哥，這嘎吱菇湯咋有些發苦咧？”

小山蹙眉撇，還是家里挖的嘎吱菇燉小香。

“是有點，可能一個地兒一個味兒吧。”

兩人吃飽喝足，商量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哥，不如把這個小東西舌頭切了，再挑了手筋腳筋，讓他死不了就行，這樣還新鮮。”

小山面相憨厚，可說出的話卻狠毒無比，在他看來，弄死一個小孩跟弄死一只小狗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