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媽媽的確是沒想到當中還有這樣的曲折，聽到沈瑟說起，有些事才有些恍然大悟。

其實對事實真相如何，有的并不重要，也并不需要探究，唯一需要確定的，是個人的選擇。

對沈媽媽來說，沈瑟的選擇是最重要的。

問:“既然如此，你究竟是想和他在一起，還是繼續現在的決定，去過自己的人生呢？”

沈瑟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現在不能回頭了，好不容易走到現在，不能改了。”

沈媽媽在心里松了口氣，同時也輕嘆了一聲。

“瑟瑟，有些事媽不能告訴你是對是錯，但有一點可以說，那就是，不管什麼時候都要相信自己。你要知道，所有的安排都是對的，一直猶豫，瞻前顧后，反而會給自己招來無謂的煩惱。”

沈瑟慢慢地點了點頭，對這一點，也已經無數次地告訴自己，有些事就該一往無前，否則兜兜轉轉，失去的會比得到的還要多。

說到這，兩人的心都有些沉重。

或許是因為各自心事深沉，也或許是因為這樣靜靜相對談心事的機會難得，以后很長時間都不會再有了，所以哪怕夜已深，還是沒有什麼睡意。

過了會兒，沈媽媽突然說起:“以后來我們家的那條狗兒，它什麼名字好呢？”

沈瑟聞言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又笑了:“還沒有譜的事兒呢，要不要這麼早心啊？”

“什麼早心，好歹也要養它十幾年，像個孩子似的，可得給它起個好名字，你快幫我想想。”

沒辦法，沈瑟只好用畢生的學識給一條小狗想起了名字。

“旺旺？旺財？”沈瑟先提出了兩個。

沈媽媽覺得差點意思:“太土氣了。”

沈瑟:“……”

都是子嫌父母親老土，沒想到有一天也會被母親嫌棄。

土氣的不行，那就洋氣一點的:“男娃就tom，娃lucy，怎麼樣？”

沈媽媽差點就撓的了:“沒個正經的。”

沈瑟邊笑邊往后退:“我明明是很認真地幫你想，不領就罷了，怎麼還人攻擊呢？”

“人攻擊”在很長時間都沒有停，但真是奇怪，鬧了這麼一通，繃的神反而松懈下來，沒過一會兒，沈瑟就有了睡意，依偎在母親邊，睡著了。

沈媽媽見沈瑟已經睡，便輕輕掀開被子下了床，在黑暗中索到了自己的手機。

手機屏幕亮起，映出的臉龐。

……

第二天，沈瑟陪著沈媽媽又去了趟醫院。

去的時候還帶了一些早餐和糕點，雖然醫院的餐食不缺，可是時間久了總會想嘗嘗別的口味，這些東西是特地給護工們帶的。

兩個護工見到沈媽媽都很高興，接到東西時更是連連道謝。

先不論沈媽媽自的好意，就是憑著跟程紹仲的關系，護工們對都得多熱一些。

沈瑟跟這些阿姨輩的人沒什麼太多的話題，只是在旁邊微笑以對。

等到寒暄完了，沈媽媽讓護工們先去找地方吃飯，這里由和兒照顧就可以。

護工有些顧慮，按理說們不能同時離開的，萬一出了什麼事說不清。

可是沈媽媽跟們保證，不會有什麼事，就算有什麼萬一，也絕對不會牽扯到們上。

一想到昨天程紹仲對著兩母的態度，護工們很識時務地答應下來，拎著東西去外面的休息區了。

沈媽媽把下來的大放好，然后去倒水，澆花，收拾東西，很是練似的。

沈瑟幫不上什麼忙，就坐在床邊，看著還在昏睡中的費德。

費律師，你可真是有魅力，也很有福氣啊。

沈瑟在心里默默念著，邊還有一輕笑。

很快沈媽媽也沒什麼可收拾的了，也隨著沈瑟坐了下來，可是眼神卻不往費德上瞥，一直在避開。

沈瑟發現之后就抓住的手，狀似無知地問:“媽，你怎麼了？眼神不舒服嗎？怎麼一直在轉眼球？”

“啊……沒事。”沈媽媽有些尷尬。

沈瑟心里好笑，又忍不住想繼續逗逗母親，就繼續用方才的疑問語氣道:“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到這就不得勁了？難道是見到費律師張的？”

沈媽媽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沈瑟是在開玩笑，忍不住瞪了一眼。

沈瑟嘻嘻笑出來，抓的的手更了，像是怕跑了似的。

就在們說笑的同時，病床上發出了一陣窸窣聲。

沈瑟回頭一瞧，竟是費德慢慢睜開了眼睛，眼神還有些迷茫，似是沒找準焦距，看過來。

“費律師，你醒了！”沈瑟口而出一句。

沈媽媽也忙過去，看到費德如一張白紙般懵懂的面容，眼眶又酸了。

“媽，你在這看著，我去醫生！”沈瑟站起向門外跑去。

沈媽媽就留在原地，繼續跟費德對視著，好半天，才艱地問出一句:“你……覺得還好嗎？”

費德沒有回答，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仍舊是沒有回答，他似乎連這句話都無法理解。

沈媽媽了眼角，到苦的同時，更多的還是欣，喃喃著說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醫生很快就來了，給費德做了檢查之后，得出的結論跟昨天并無不同。

病人的機功能在逐漸恢復，但什麼時候能恢復正常，恢復到什麼程度，現在還沒辦法預知，不顧如果外界能夠持續增加刺激，說不定能夠促進加快這一過程。

總而言之，最大的難關已經過去，剩下的就要看后期的護理了。

送走醫生后，沈媽媽提出要去趟洗手間，就在向門外走去時，一直沒有反應的男人突然直手指，里發出低低的一聲。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