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然見沈瑟的表有些凝然，便有些歉意道:“沈律師，我這麼唐突地來找你，是不是給你造了困擾啊？”

沈瑟搖搖頭:“不會，有什麼話你可以直說。”

伊然便接著說:“其實我很清楚，我這麼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做什麼都是稚和不的。很多時候，也需要很多的理解和包容。我看的出來，沈律師是個很善良大度的人，所以我才沒有考慮那麼多，只按照心里的想法，來找到了你。”

沈瑟聽到這些話，心里的想法略微有些復雜。

按照伊然所說，的行為稚又不，但說的話卻是沒有什麼錯的，甚至稱得上滴水不。

而表現出來的友善，當真與心中所想一致？

沈瑟拿不準，在接了那麼多形形的人之后，這回依舊無法判定。

“伊小姐，如果你找我是因為法律上的問題，我很歡迎，你也不需要多解釋什麼。但如果你此來是為了私事，我想，我恐怕沒有時間跟你說太多。”

“我明白，律師的時間都是很寶貴的，我會按照規定支付相關的費用。”伊然笑了笑，眼里都是純真無邪。

這種眼神，大概真的只能在學生的上才能看到了。

沈瑟的肩膀略微放松了一些，伊然只是個大學生，在的心里，或許真的沒有摻雜太多心思，也不需要對產生太多的防備。

伊然很快便說道:“是這樣的，我放寒假的時候想找個律所實習，我哥哥給我推薦了兩家，我都覺得不是很合適。”

伊然的哥哥如今也是有年資的律師了，由他推薦的地方，應該不算差，可是伊然直接說看不上，那的眼的確是夠高的了。

“那你想去什麼樣的律所呢？”沈瑟問。

“我想去遠程所。聽說沈律師以前在那里工作過很長時間，有你推薦，我想肯定沒什麼問題的。”伊然滿懷期待地看著沈瑟，希能夠得到的應允。

沈瑟聽到遠程所的名字的時候眉頭不由得跳了一下。

原來是的老東家啊。

這個要求還真是有些困難。

沈瑟沒有瞞，直接實話實說:“我在遠程的時候只是助理職位，算不上有話語權，更別說我現在已經離開這麼久了。如果你真的想去遠程，可以再找別的人幫忙，我恐怕是有心無力。”

伊然聞言卻有些遲疑:“可是我哥哥說你跟遠程的高層關系很好的，有你開口，一定是馬到功！”

沈瑟當初進遠程所的時候的確到了周圍同學的艷羨，畢竟這樣的機會之又，于是對也多加了一層濾鏡。

可是進去的滋味任何，只有當事人才能到。

沈瑟不是個愿意到宣揚自己近況的人，所以不的人對的印象，大多來源于想象。

伊然的哥哥怕就是如此了。

“這件事我真的幫不上忙，抱歉。”

伊然聞言整張臉都有些垮了，看上去很是失:“該說不好意思的是我，這麼唐突地請你幫忙，我什麼都沒準備。”

沈瑟忙說:“我沒有別的意思，是我真的沒有這個能力。你真的想去的話，可以找……”

找誰？

伊然有些疑地抬起頭。

沈瑟看著的眼睛，突然頓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沈律師？”伊然看一直愣著，就出聲道。

沈瑟輕抿了一下，說:“伊小姐很聰明，想要做的事，也會想出辦法去解決的。”

伊然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見伊然走出來，外面的人都有些意外，這不過十分鐘的功夫，兩個人就談完了？事這麼簡單的話，干嘛還要親自跑一趟啊，打個電話不就好了？

沈瑟一直把伊然送到了電梯口。

電梯在某一層停住了，好久都沒能上來。

伊然看著電梯門上倒映出的兩個人的影子，看了一會兒，說道:“沈律師是不是對我有什麼看法啊？”

沈瑟反問:“怎麼這麼說？”

“我跟程總的關系……我知道，是我高攀了。”伊然咬住下。

“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與我無關，所以我是什麼看法也并不重要。”

“可是你不在意，有的人會在意的。”伊然的目很坦然，沒覺得說出來的話有什麼不妥，“程總對你一直還關心著，我看得出來。”

終于，還是提到了程紹仲。

沈瑟一開始就已經有了這樣的預，只不過伊然一直不說，也沒必要發問，能夠相安無事地結束已經是萬幸了，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但不知道是不是伊然耐不住子，到了最后，還是說到了那個男人。

沈瑟的面容很平靜，聽到這種話，沒有表出什麼緒:“我說了，這些都跟我無關，我也并不好奇。”

伊然出了一慚愧:“對不起，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想看看你究竟是怎樣的人，讓在程總邊待那麼多年。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向你學習，好好地提升自己，也能讓程總更青睞我一些。”

沈瑟有些怔忡。

“沈律師，你有沒有覺得，其實我們兩個像的。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連我哥哥都說，平時沒覺，但當我和你站在一起的時候，就發現了我們其實很相似。”

很相似嗎？

或許是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沈瑟也沒有仔細觀察過伊然，所以對這一說法并沒有什麼實。

但事實總是存在的，就算當事人毫無察覺，旁人的眼睛是雪亮的，評價也是中肯的。

“也許程總就是喜歡這一類的孩兒，我愿意為了他改變。可是我不太確定，你會不會介意我這麼做，所以我才撒了一個謊。我想去遠程所，也是因為，我想一下你的心路歷程，有你做明燈和榜樣，我會變得更加和優秀，因此才提出了那麼無禮的要求。沈律師，我為我的魯莽，向你真誠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