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太一聽就哈哈笑了起來:“我倒是想讓他改行,可他改得了嗎?做了大半輩子律師,怎麼可能說干別的就干別的,再說現在就說退休也太早了點。”
說到這,方太太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程紹仲也是半路改的行,而且現在這麼功,這算是一個先例了。
這麼一想,剛才說的這些,程紹仲該不會以為是有所暗示吧,那可真是誤會大了。
方太太忙又解釋道:“我就是跟你發發牢,平時老方不聽我說這些,他這個人啊脾氣直,說是一輩子只能做好一件事,別的他想也不想。”
方進的確就是這樣的人,從學生時代開始,就是有名的老實人,大家都習慣地為自己多留幾條后路,他偏偏不,一門心思就做自己喜歡做的,雖然最后往往都做的不錯,可是這樣的格,走到哪都是容易吃虧的。
程紹仲對這一點也很清楚,當初他會跟方進往相對切,也是看中了后者的人品格可靠。
此時聽到方太太說這些,也勾起了往日的不回憶。
“他下定決心去做的事,的確不會輕易改變。”
“是啊,所以后來我就不勸了,他高興就好了。可是我又難免替他擔心,所以心里邊總是揪著。”方太太許是覺得自己有點杞人憂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這個人是不是有些悲觀啊。”
“之深,才會有這樣的憂慮,兩位的很讓人羨慕。”
方太太聞言愈發不好意思了,跟程紹仲的流不多,沒想到后者能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由此,突然覺得程紹仲像是有了點煙火氣了,不像是想象中的那麼高高在上,那麼遙不可及了。
兩人聊得正融洽的時候,突然從房間里傳出了一點聲音。
方太太聞聲拍了一下膝蓋,然后站起,對程紹仲說:“我去看看老方,估計酒勁兒又上來了。”
匆匆跑到了房間,打開燈,看到的就是在床上一個勁兒地翻滾著的男人。
方進喝醉的時候不會又打又砸,也不會吵鬧,就是憋不住地難,得讓人哄著照顧著才行。
果然,一走上前,方進就開始哼哼著:“老婆,熱……”
方太太給他換下了服,艱難地套上睡,問道:“現在呢?”
“……了。”
方太太又趕去到廚房,用溫水沖了點蜂,回來遞到他的邊。
后面方進又陸續提出了好多要求,方太太除了都滿足了他,還耐心地在一旁哄著,跟哄小孩似的。
這個過程持續了得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等到方進終于安靜下來睡過去之后,方太太才恍然意識到一件事,連忙跑出去。
桌上的茶水還有余溫,只不過沙發上已經沒有坐著的人了。
……
第二天,方進起床的時候,當真是頭痛裂。
昨晚酒不僅喝的多,還喝的急,宿醉的反應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方太太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剛準備進來喊他起床吃飯,就看到他正郁悶地敲著自己的頭,好像很難似的。
“知道難了吧,看你以后還喝不喝這麼多酒!”方太太一邊念著,一邊給他拎進來拖鞋,“趕換服去洗洗,上班都要遲到了。”
方進坐在原愣了愣,然后嗓音嘶啞地問道:“昨晚我是怎麼回來的?”
“你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頭疼的很。”
“是程紹仲送你回來的,他的司機扶你上的樓,我還留他在家里喝了會兒茶呢。”
方進聞言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程紹仲?”
“是啊。”
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方進又敲了敲腦袋,實在是找不出一點記憶。
方太太看他如此,就坐在了床邊,問他:“你已經很久沒喝過這麼多酒了,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啊?”
方進有些不自在地扯了一下領,含糊道:“我能有什麼煩心事?”
“切,別騙我了,你都能跟你的朋友說,就是不告訴我唄。”方太太聽上去有些吃味。
方進立馬瞪大了眼睛,否認道:“我跟他可沒說什麼!我們倆現在……關系沒那麼好了!”
方太太才不相信,關系不好還約著一塊出去喝酒,男人的騙人的鬼。
不過時間真的是不早了,催著方進趕起床,否則待會兒遇上早高峰非得遲到不可。
方進去沖了個澡,又好好地洗了把臉之后,終于慢慢清醒了過來。
他記得昨天是了程紹仲出來,一開始兩個人相的氣氛也不怎麼好,可是后來又說了什麼,他就想不起來了。
喝酒真的是誤事啊。
坐著出租車趕到律所的時候,方進還有些神委頓,像是累的夠嗆。
這讓其他人都奇怪,老大昨晚明明沒喝酒,怎麼來了是這副樣子,難不是做了什麼別的力活……
有不怕事的湊過來,悄悄對方進說:“老大,歲月不饒人,還是要注意啊。”
方進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只不耐心地擺擺手:“廢什麼話,趕干活去!”
等到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方進才長舒一口氣,仰靠在椅背上,了一下額角。
不一會兒,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
“進來。”方進頭也沒抬。
沈瑟端著一杯茶水進來,放在了桌上,說道:“方律師,喝杯茶吧。”
方進睜開眼睛,看向了:“哦哦,謝謝。”
沈瑟是特地進來送茶的,可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說。
“關于你昨晚給我的那個提議,我認真考慮過了。”
方進的大腦還沒有完全啟,這個時候還反應了一會兒,才后知后覺道:“哦哦,那件事啊……”
“我想,”沈瑟輕抿了一下,說,“這是個非常難得的機會,我不想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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