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石年一下便看穿了的心思，在此之前，穆長寧確實有想過改變些什麼，只是還未等真正付諸實際，便被宣告了此路不通。

深吸一口氣，“那我呢？我來這裡的意義是什麼？僅僅是爲了見證這段歷史？”

“你若這麼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薑石年深深過去，又緩緩移開目，看向眼前的金烏神木，“神木所在的位置是個很特殊的地方，這裡是一塊重疊之地，白靈界、冥界、西方魔界、包括人界，都有一塊區域在此叉重合，通過這塊重疊之地，便可以去往任意一界，也是因此，神木一直都被當作連通各界的橋樑。”

“人界的重疊之地在哪？”

冥界和白靈界的重疊之地穆長寧已經見識過，也都得到了認證，可人界的重疊地帶在何卻一無所知。

當初從人界去往冥界，走的並不是重疊之地這條路，如此便不可能在極地。

薑石年道：“五靈聚集之。”

穆長寧想了想，面微微一變。

“勾沉淵！”

當年無憂隕之時，曾經給過一張手繪的五靈地脈圖，而勾沉淵便是五靈地脈的樞紐中心。

也就是說，讓修真界一衆修士魂牽夢縈的通天門，居然是在魔域！

不對，在這個時代本就沒有魔修，人界更沒有魔域這塊地域的劃分，那裡也不過是極西之的一方特殊之地罷了。

瞠目道：“神木若是斷折，各界之間的往來便會被阻絕？”

既然不能改變歷史，那神木斷折便是無法挽回之事，後世也不可能有人再造一棵神木出來，如此，通天門豈不是不可能再現？

薑石年不置可否，輕嘆道：“天道的意圖只爲補全缺失，後續將如何發展不在它的計劃之，但你既然出現在此，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此次西方魔界的侵過程中，出了點意外，而且這個意外造的潛在威脅一直都在，從未消失。”

穆長寧怔怔看著他，心跳如鼓。

知道，那個困擾許久的問題，關於爲何要大費周章從白靈界去往人界的前因後果，就快揭曉了。

薑石年直視的雙眼，穆長寧恍惚了一瞬，下一刻便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金空間。

“在這裡，暫時不會到法則的制約。”

薑石年淡淡道：“吾現在就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此次魔族侵的後果十分嚴重，雖然最後得到了控制，魔界的壁壘也被重新填補上，但未來某個時刻，仍會再次破裂，而這次撕裂的位置，正對人界的重疊之地，那個時候，吾已遭到此界排斥，即便是分也再不能夠再隨便出，之後將會發展什麼樣，你可能明白？”

西方魔界的壁壘結界是幾位聖人聯手設立的，若不是天道爲完善自我刻意撕裂，這結界本該牢不可破，薑石年能修補它一次，卻沒有機會修補第二次。

那羣暴的魔族，一旦侵這個世界，將會是多麼龐大的破壞力，而以修真界的修爲水平，本就毫無招架之力！

“結界還會再次撕裂！”穆長寧還有些難以置信，畢竟直到後世的修真界時，也不見有什麼異樣。

“當真沒有任何異樣嗎？”薑石年似笑非笑，“魔氣漲靈氣消，你難道沒有察覺？”

這麼一說，倒是確實有此事，不如此，魔域的範圍也在逐漸向外擴大，只不過速度比較緩慢，但是自從修真界上空出現了吞噬漩渦之後，無論是魔氣還是靈氣的濃度，都已經大幅度減了，那點差別也就沒那麼明顯了。

薑石年輕哼一聲，“吞噬漩渦只是世界爲了維持自平衡而做出的一種自我修復，治標不治本，時間越往後推移，現象就會越明顯，等你回去後就會發現那個世界變什麼樣了。”

穆長寧微怔，“我……我還能回去？”

“你本來就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時空法則會慢慢排斥你的存在，時候到了，自會將你送回原。”

薑石年睨一眼，“現在你該明白爲何一定要去人界了吧？”

“爲了填補上西方魔界的裂？”穆長寧訥訥說道：“多大能都無能爲力的事，我要怎麼……”

說到這裡，猛地一頓，想到了一個令人膽寒的可能，目間滿是不可思議，“穿？”

與旁人相比，最大的優勢便是自正式踏上修仙之路起，便與穿綁在了一起，而且穿的碎片總能在恰當的時機恰當的位置出現，一直都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好像有誰在刻意推一樣，如今更是細思極恐。

薑石年沒有點頭，卻也沒有否認，穆長寧卻一下想明白了許多事。

“先祖您其實本來也打算在這次西方魔界破裂後用穿來修補裂吧？只是後來出了意外，穿的碎裂流落人界了，您不得已才採取其他不治本的方式……之所以您能夠在聖之後還能回到七重天，無非是因爲您撿回瞭穿，這層因果還在您的手裡，需要做出一個了斷，是嗎！”

薑石年面無表，斂眸淡聲道：“西方魔界的裂填補上之後，潛在威脅完全解除，重疊之地會恢復本來之用，各界通道也將隨之打開。”

“那穿呢？”穆長寧雙眼赤紅，“穿就活該被放棄了嗎！”

薑石年不爲所，“它本就是一塊補天石，當初留它下來，便是爲了這麼一天。”

穆長寧袖下的雙手握拳，不自知地抖，薑石年不由緩緩搖頭，“如此重，怪不得要將你拔去。”

他話中何意穆長寧已經懶得深究了，就目前而言，實在無法接，有一天要親手將穿送上一條不歸路。

薑石年心念微，二人便離了那個金空間，回到了百草園中。

穿和諦聽還在原地等著他們，見到二人歸來，連忙迎了過去，穿抱住薑石年的大不鬆手，仰頭問道：“主人，你們去哪了？”

薑石年彎脣微笑，不予作答，穿又看向了穆長寧，此刻的臉慘白無比，一雙眼睛卻是通紅。

“哇，寧寧，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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