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搖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彈的腦門，對此穆長寧抗議過不止一次，但都毫無效，後來也就由著他去了。

師叔隕落後，再沒人做過這種事，而就在剛剛那一剎那，有種恍如隔世之，好像孟扶搖就站在面前一樣。

穆長寧的目過稀疏的花瓣，不知道在看誰，裡喃喃自語：“小師叔……”

曼珠沙華不清楚在誰，但約覺到似乎有些難過，不知道該怎麼安，它就只能安安靜靜在一邊陪著，花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頭頂的髮。

穆長寧莫名鼻尖泛酸，忍不住問道：“是你嗎？”

曼珠沙華不理解的意思，穆長寧也只能扯著角無奈苦笑。

就算是小師叔，也不可能會記得的。

從拿到那支一模一樣的碧玉簫起，穆長寧就一直有種覺，會在這裡遇見孟扶搖，而師叔也曾和說過他們會在見面。無論是他的預言之還是於他而言確實曾經發生過的事，都已經來到這個時代了。

可穿還是完整的，作爲神石碎片之一的小師叔該以何種形式存在，這一點想不通，而在看到這株曼珠沙華的時候，是有想到孟扶搖的，可很快就否決了某個可能。

但事無絕對，不是嗎？

穆長寧怔怔盯著它看，啞聲問道：“你有名字嗎？”

曼珠沙華想了想，搖搖子，表示沒有。

在它的記憶裡，從來沒有人給它起過名字，百草園裡絕大多數人都它小祖宗，可這又不是它的名。

穆長寧輕聲道：“你扶搖好不好？”

指尖閃過一抹靈，於虛空之中寫下兩個字，曼珠沙華出花，小心翼翼地了，靈組的字霎時化作星星點點消散。

扶搖？

它扶搖。

它有名字了！

是姜沅起的名字！

扶搖興地抖著花瓣，了兩花出來，揮舞著纏上穆長寧的將舉高，像是在歡呼慶祝，要一起分自己的喜悅。

穆長寧搖頭失笑。

無論它是不是師叔，但既然一個名字能讓它這麼高興，就這麼它吧。

自從給曼珠沙華起名之後，扶搖就特別粘著，每日例行的報到外後，將它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了，它還拿花纏住不讓走，穆長寧也約把它當了小師叔的替，凡事總能多幾分包容，偶爾還會和它碎碎念，把它當做樹，說起自己每日做的零碎瑣事。

每到這個時候，扶搖總是會特別的安靜，仔細聆聽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穆長寧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不應該和你說這些的，是不是很無聊啊？”

扶搖狂抖花瓣，表示沒有，又拿花的額頭。

它喜歡這個作，不僅是好，而且每次這麼做，姜沅都會有些恍惚。

它還喜歡姜沅的聲音，最喜歡自己的名字，尤其這個名字還是姜沅賦予它的。

會給它修剪花瓣，會在它周圍布上聚靈陣，讓它更方便吸收靈氣，還拿自己的餵養它……

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呢？

沒見過世面的曼珠沙華打心眼裡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比姜沅更好的人了。

而扶搖每天最開心期待的事，就是等姜沅過來。

每日破曉之前都會來收集它花瓣上的靈，這靈富含靈蘊，無論是直接服用，還是用來釀酒或是煮茶，都是頂好的。它私心想把這些東西都留給姜沅，可它也知道百草園的規矩，姜沅收集的這些，都不是給自己用的。

這一日，扶搖等到了破曉時分，姜沅還沒有出現，它有些心浮氣躁地甩著花，眼地看著來路，等著某個碧影出現，可一直到太徹底升起來了，它花瓣上的靈都已經蒸乾了，姜沅還是沒有到來。

……

穆長寧又到穿了，他一如既往地被一衆仙子環繞著，衆星捧月志得意滿。心知穿現在可以說完全不認識，但還是原地停了下來。

相伴這麼多年，忽然間把他當陌生人，穆長寧也做不到，諦聽一手引導將送來這個時代，不可能是讓就這麼混吃等死下去，必然是希做些什麼事。

但是什麼呢？

就目前而言，穿還是完整的，金烏神木尚且建在，各界之間還可以彼此互通往來，修仙文明也比後世強上許多倍……

但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切都被改寫了，不僅各界分離隔絕，白靈界也到了重創。

諦聽是希能阻止這些事的發生嗎？

可如果改變了現在，未來是否也會發生變化，師叔和無憂，可能就都不會存在了……

穆長寧糾結不已，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邁向穿的腳步，卻被一衆修隔在了外頭，不得靠近。

也不急，就只是站在原地，有些出神，直到袖被人扯了扯，低頭看到那個不及腰高的白小男孩。

“又是你啊小姐姐。”穿眼睛亮閃閃的盯著看。

穆長寧蹲下來，揚起一個微笑，穿眼前一亮，出兩白的手指了的角，“小姐姐笑起來真好看。”

穆長寧兩手空空，還沒來得及採摘靈，沉片刻道：“我稍後再給你靈可以嗎？”

穿歪著腦袋打量，忽然笑起來，“看在小姐姐這麼好看的份上，你每日都去百草宮，給我一杯靈吧。”他眨眨眼，“這是給小姐姐的特權哦！”

“……”

這是個意外之喜，多人這輩子都無法踏足神農百草宮一步，卻能被允許每日前往。

周邊人看向穆長寧眼中不免出些許羨慕和嫉妒，卻又暗暗咬牙收斂了回去。

穿小殿下從來都只是個看臉的人，他們長得又沒有姜沅好看，能怎麼辦？

這邊正說著話，姜玔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目四下轉了一圈，在看到穆長寧時終於鬆了口氣，連忙上前，“姜沅，你怎麼還在這裡，小祖宗又發脾氣了，正四噴火呢，你趕過去哄哄！”

衆人聞言，目又變得晦起來。

這個姜沅，雖然來百草園的時間不長，本事還是不小的，不僅得了穿小殿下的青睞，就是脾氣最火的小祖宗，都能被治得服服帖帖。

穆長寧一拍腦袋，心道這些日子扶搖表現得太聽話了，都快忘記它本有多頑劣了。

“我明日一定會來。”穆長寧對穿說了一句話便匆匆往曼珠沙華所在的區域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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