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姜小姐這態度是還想著跟我揣著明白裝糊涂嗎？”顧津唯語氣不急不徐，似沒有半分抵死不認的焦灼。

姜雪倒是自己急了，怒斥，“小顧總你究竟想要我承認什麼？難不你以為是我下毒想要殺了云初？”

顧津唯沒有回答，只是目冰冷且深邃的落在上。

姜雪竟是放聲大笑了起來，“小顧總你不能因為我喜歡吃蘋果，巧又演過某些刑偵電視劇就覺得我會制毒嗎？我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本事，也不至于來娛樂圈演戲。”

小葉被姜雪這番話嚇出了一冷汗，兩眼惶恐的看著旁邊明顯心急的人，所說的每個字都像是一刺一樣扎在自己上，讓除了疼痛以外，還有一種對死亡的未知迷茫。

害怕，都在逆流。

姜雪繼續說著：“我和云初無冤無仇的，我至于繞那麼大一圈子去傷害？”

“姜小姐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劇組里拍戲吧。”顧津唯冷不丁的問出了這句話。

姜雪愣了愣，原本還打算說的那些義憤填膺的話被咽回了肚子里，幾乎是下意識的點頭，“我一直都在劇組里，從未離開過，我也不可能有機會去制毒。”

“姜小姐可以毀掉所有證據，把制作工和留下來的氰！化！全部銷毀，但一個環境里長時間的被人反復實驗反復提取，總會留下一些痕跡。”顧津唯再將另一份報告放在桌上。

姜雪疑地看過去，上面是一些什麼圖片和分析列表，距離有些遠，看的不是很清楚。

顧津唯解疑道：“這是從姜小姐家里提取出來的環境報告。”

姜雪神一凜，三步并作兩步的小跑上前，緒有些激的拿起了報告單，逐字逐句的讀下去。

視線落在最后一行的檢測結果上。

顧津唯兩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人微妙的表變化，那張被刻意偽裝出來的臉譜正在一點一點的被撕毀，漸漸的出了原有的神態，猙獰而狼狽。

“不是，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姜雪自言自語著。

小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張的跟在姜雪后，小心翼翼道：“姐，這是怎麼了？你別這樣，你別嚇我。”

姜雪發瘋似的把報告撕毀，搖頭，撕心裂肺的否認，“小顧總，這些都是歪曲事實，我家里幾個月沒有住人了，就算有這些東西，這麼長時間也早就消散的一干二凈了，怎麼可能還會被檢測出來，這一定是污蔑，這是有人在背后誹謗我。”

“姜小姐這是覺得我在冤枉你？”顧津唯冷笑。

“不是，小顧總我真的不可能會做這種事？我只是演過一部電視劇而已，我如果真有這種本領，那我也不至于只是一個小演員，你相信我，我沒有那麼聰明的，我這個人從小就笨，磕磕絆絆好不容易才上了戲劇學院，我不可能會這些數據的。”

“姜小姐不必妄自菲薄，你高中的績我也調查過了，十分優秀。”顧津唯毫不留的揭穿的謊言。

姜雪恍若被人給掏空了氣神，整個人晃晃悠悠的跌坐在地上。

小葉連忙扶著，自始至終都于懵階段，一無所知的看著有氣無力坐在地上的姜雪，反復的詢問著：“姐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

姜雪雙手掩面，還是那句話，“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些都不是我做的，我沒事做這種事干什麼？”

“你當初提取氰！化的時候應該也沒有想過會有用到這玩意兒的一天，對吧。所以你才會這般隨的網購蘋果和理垃圾。”顧津唯目不轉睛的盯著地上頹廢的人，把心中所想一點一點的宣之大眾。

姜雪還是抵死不認，“我真的沒有做過這種事，氰！化可是劇毒啊，我是瘋了還是傻了才會做這樣的實驗？我也不怕把自己給毒死嗎？”

“我看過你之前那部電視里最初的劇本，上面并不是你說的那麼簡單，編劇把提取的步驟寫的明明白白，最后導演可能是導演覺得不能這麼播，萬一引起不良的跟風，可是會導致很可怕的后果，所以直接刪除了過程，只留下我們看到的一個結果。”

姜雪搖頭，“就算編劇為了實事求是寫了一些過程，但那也只是他胡謅的，這些都沒有科學依據，我一個藝生怎麼會照搬著復刻下來？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看來姜小姐還是不愿意承認了。”顧津唯站起，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地上氣難堪甚至可以用死氣來形容的人。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小葉發怵的看著顧津唯離開的背影，確定人都走了之后，才驚心魄的扶著姜雪，繼續追問那個問題，“姐，剛剛小顧總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是在懷疑什麼？”

姜雪雙手抱著頭，十分痛苦的樣子，道：“不要問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小葉著地上被撕得七零八落的報告單，眉頭蹙，“姐，這些又是什麼？你為什麼會這麼激？”

“我說了你不要問我。”姜雪吼道。

小葉被給嚇傻了，整個人都僵化了那般呆坐在地上。

姜雪兩眼充，不同于以往的溫婉大氣，此時此刻就像是被人給猜到了尾的猛，一臉兇相的瞪著所有靠近的生。

小葉惶恐的站起，不敢再吭聲。

知道事沒有表面那麼簡單，去年姜雪確實是網購了很多蘋果，每次過去送劇本的時候都能看見玄關堆積的蘋果箱子，當時還調侃說姜姐這是打算一日三餐吃蘋果嗎？

現在想起，一個人怎麼可能一日三餐都吃蘋果，再喜歡吃蘋果的人，也不可能忍大半年時間每天三頓蘋果。

所以說，姐買了那麼多蘋果是真的吃了嗎？

小葉不敢再細想下去，這個答案好像和某件事真的對上了，那就是姜雪演的那部戲，殺人犯很巧妙的用蘋果籽提取了劇毒，然后不痕跡的報復了仇人。

小葉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出了一冷汗，驚愕的看著坐在地上不吭一聲的姜雪，一涼意從腳底板包裹至全上下。

蘋果籽能提出什麼劇毒呢？

好像就是那日云初誤食了一口就差點殞命的氰！化！！

姜雪抬頭，目幽深的看著似乎也是在打量自己的助理，聲音喑啞，似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說著：“你也在懷疑我嗎？”

小葉一個勁的搖頭，“姐，我怎麼會懷疑你呢？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會和你有關系。”

姜雪撿起地上的碎片，自似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不死心的嘟囔著：“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呢？我怎麼會下毒呢？我對云初又沒有恨，我怎麼會要死呢？”

小葉害怕的退后幾步，能清楚的到姜雪的緒不對勁，像極了那部網劇里瀕臨崩潰的瘋子，兩手拿著刀，臉上著狡黠的笑，自言自語的詢問著害者：

“你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