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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術》 番外 授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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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是顧延章在課上問的話,才讓兒子半夜不睡跑去看農書,楊太后倒是鬆了一口氣。

換做旁人,哪怕黃昭亮、董希、陳灝之流,都會多幾個心眼,可這一回是顧延章,實在人生不出多懷疑。

這人不羣不黨不說,實在是太好支使了,上頭分派什麼,他就用心做什麼。旁人做出一二分的事,都要四嚷嚷,他卻是做出了十分的功績,也只安安靜靜的。

楊太后也讀過幾年書,略一思索,想著這應當顧延章是怕小皇帝不知人間疾苦,防他鬧出那等“何不食糜”的笑話,是以他知曉農種。

回想顧延章任崇政殿說書這許久以來,不同於其餘幾位大臣、大儒,雖然也教授各道理、經義,可往往別出心裁,能得意外之獲。

前頭朝政甚多,知道了來龍去脈,便沒有再把此事放在心上,只囑咐下頭人要盯著趙昉,莫要像頭天那般熬到深夜也不去睡。

且不說楊太后這一,只以爲小皇帝乃是得了顧延章教學,要了解農時、農事,此乃正道,並不值得去管。

誰知才過得數日,卻聽趙昉殿中宮人來回,說這一位小皇帝自回殿之後,日日翻閱農書,先頭還是人把相關書目送得過來,後來索自己跑去了集賢館,自下午翻書翻到晚間,有一兩天,甚至險些誤了晚膳時辰。

趙昉從來都勤力得很,遇上崇政殿中的先生也好、校場上的師傅也罷,旁人教他什麼,他就學什麼,不僅用心,而且努力。可楊太后與他做了這許久的母子,把這兒子放在心上,其實還是琢磨出一點其他味道來——

趙昉學課也好、學武也罷,其實對事並無什麼太大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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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待學習的態度非常複雜,打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其中有夙願得償的欣喜,更有“不得不”的忍耐,是以每日的功課都是按著進度完,先生布置什麼,他就做什麼,縱然偶有趕超,卻從不會像今次這般廢寢忘食。

難道他的真心志向,竟是在這農事之上?

這推測實在太過於匪夷所思,楊太后一時也有點不敢相信。

急的政事也比不過兒子重要。

問清楚此時正正是顧延章在授課,楊太后一刻也不願意多等,一下子站了起來,對著一旁的崔用臣道:“崇政殿的人莫要一驚一乍的,我要去瞧一眼。”

垂拱殿與崇政殿相間並不太遠,沒用多功夫,一行人就到了地方。

外頭的宮人早得了分派,見得楊太后,連忙輕輕把門讓開,將引到了殿邊上一屏風後頭。

殿中的顧延章正與趙昉談,自然沒有留意到此靜。

楊太后站在屏風,屏氣細聽,引頸而

前頭顧延章手裡拿著幾張紙,慢慢地翻看,那紙上頭寫滿了字跡。

一旁的崔用臣用氣音提醒道:“顧公事手上拿著的,乃是陛下這幾日所做功課。”

楊太后還沒來得及問話,已是聽得前頭趙昉道:“我按著先生所說,翻查了昭文館與集賢館中所有能找到的與農事有關的文書,通讀摘錄之後,才得了這一份東西,不知那張璧做了什麼模樣?”

即便他的語氣已是十分克制,楊太后還是自裡頭聽出了幾分躍躍試。

心裡有些發酸。

明明自家已是把楊度進來伴讀,可那侄兒不爭氣,不是今日頭疼,便是明日腦熱,隔個三五日,便要告病一回,與趙昉也說不到、玩不到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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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太皇太后家的小兒張璧,不知爲何,卻是同趙昉極爲投緣。

這個便宜兒子,有事想著張璧,沒事也想著張璧,眼下做個功課,還想著要與張璧比較。

那張家小兒,也不見得比度兒好到哪裡去啊!

不過垂簾久了,楊太后對孃家的倚靠之心也淡了不——沒幾個中用的人,扶都扶不起來的,實在沒法多花心思,他們能一日清閒富貴,便算是走了運道。

這一酸水還未來得及多泛,便見得顧延章自桌上的一個匣子裡頭取了份東西出來,遞給趙昉道:“這是張璧做的,你且看看你二人文之法,其中可有不同。”

趙昉接了,埋頭看了起來。

楊太后站在一旁,離得雖然不是很遠,卻也不近,看不到那紙上究竟寫了什麼,簡直急得那心同給貓抓了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只聽顧延章復又問道:“這兩份五穀稼穡之法, 你覺得孰優孰劣?”

趙昉沉默了一會,纔有些不甘不願地道:“張璧做得比我好。”

“好在哪一?”

趙昉道:“他做得細,一樣是種稻谷,我只在書上抄錄了氣節並種植防害,可他卻連做何事要費多工,什麼地要種什麼東西,都寫得十分清楚。”

說到此,趙昉已是忍不住又問道:“先生,一般是翻查書冊,爲何我做出的東西,竟是比不得張璧?”

楊太后早已自崔用臣口中得知,顧延章佈置的功課,乃是趙昉自各農書當中尋出稼穡之法,當做自己就是一名京畿之地的農人,要種植“稻、樑、菽、麥、黍、稷”五穀,自年初至年末,應要如何行事。

如此題目,按道理趙昉必是站在上風,畢竟昭文館、史館、集賢館三館當中所藏宗卷書冊之數,實在乃是世間最多、最全,而趙昉比張璧年歲既長兩三載,雖是資質稍遜,可讀書識事之能,確實領先後者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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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簡單的查閱、摘錄之事,趙昉竟然自行認輸,還比不過張璧,楊太后一時有些不敢相信。

“昭文館、史館、集賢館三館貯藏圖籍,數量、種類俱是世間無雙,只不知其中如何分類?”顧延章問道。

趙昉道:“乃是以甲丁、干支,按種類、著書者而分。”

顧延章再問道:“如此分類之法,你在其中尋出農書難也不難?”

趙昉道:“並不難,所有農書,俱在一齊。”

顧延章道:“其中農書多爲誰人所著,寫的又是何事,是否和於京畿之地季候、土地?”

。妙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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