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寂了兩秒，傅修遠突然松手將放開，蘇傾城劫后余生地癱在了地上。

男人走到沙發前坐下，一向不在蘇傾城面前煙的他從茶幾上拿起煙盒，捻出一點燃，過青煙霧睨著蘇傾城，目晦暗不明。

雖然并沒有明確回答，但蘇傾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妥協。

“放你走，也不是不可以。”

淡淡的一句話仿佛是蘇傾城的救贖，瞬間松了一大口氣，但很快剛掛起來的笑容便又僵住了。

“孔昂，把東西拿來。”

這是傅修遠的第二句話。

孔昂聞言驚訝，臉上浮現了一為難，“主子，這不好吧？”

那個東西一旦拿出來，恐怕會傷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包括蘇傾城的，雖然他平時也很看不慣蘇傾城，但也不想看到和主子鬧到這種地步。

“拿來！”

男人的語氣毋庸置疑。

“是，主子。”

這次孔昂沒有再敢耽誤一秒鐘，立即上樓進了書房，再下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份文件。

“蘇小姐，給。”

孔昂把東西遞到了跟前。

蘇傾城看到了孔昂滿臉的為難，低頭看向他遞過來的那份文件，不由一愣。

“怎麼了？”

不明所以的蘇驚白抱著枕頭走了過來，看到文件上的幾個大字，頓時瞪大了雙眼。

忠誠保證書？！

“修遠哥！不必這麼絕吧！”

蘇驚白不敢置信地看向傅修遠，又趕把保證書推回孔昂懷中，笑著哄蘇傾城說這是傅修遠開玩笑的。

開玩笑的嗎？

蘇傾城著那張保證書，一恥辱迅速涌上心頭，麻麻的字仿佛活了般爬起來在眼前不斷繞圈，沖的頭昏眼花，腳下恍惚一絆，幸虧有蘇驚白扶住了才免于摔倒。

保證書不過兩三張紙，大致意思是要保證對傅修遠的忠誠，不然就和傅修遠一起去死。

而，不得有異議。

看來他早就做好了如果不忠誠，就和同歸于盡的打算，可是對他的忠誠何時需要用白紙黑字來證明了？

“簽了它。”

男人略顯冷漠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在命令落下的同時，孔昂將簽字筆遞到了蘇傾城的跟前，蘇傾城巍巍地出手接過筆，抖的手卻怎麼也寫不下字。

蘇驚白看得于心不忍，“修遠哥，你這……”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傅修遠一個冷眼掃了回去，旁邊孔昂也拉了一下他，讓他不要多管閑事，小心連自己也給搭進去。

蘇驚白無奈，重重地嘆了口氣，背過了不忍再看蘇傾城。

“是不是我簽了這份合約，你就相信我對你的真心？”蘇傾城的音線都在抖。

隔著小半個客廳，靠墻吃力地站著，傅修遠姿態冷漠坐在沙發中，中間不時升起青煙霧，仿佛將們隔的越來越遠。

男人一直沒有說話，但眼神在警告，再耍花樣也沒有用。

“大小姐，你就簽了吧。”孔昂不忍開口。

蘇傾城怎麼也無法接被傅修遠按著腦袋簽這種合約的事實，這是對的人格，赤的辱。

可是若能討他原諒，這又能算得了什麼。

欠他的，是欠他的，蘇傾城握著簽字筆，手上的力道了又，將保證書到墻上，認認真真地在保證人的后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蘇傾城。

三個大字，最后一點重重落下，蘇傾城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