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彼此的良人？

這倒是孟清寧沒有想到的，下意識地問。

“那我的良人是誰？”

坐在旁邊的衛決，原本面平淡，在聽問了這個問題以后，臉上突然一黑，然后看向。

而聽了這個問題的空鏡大師，卻是忍不住淺笑出聲。

“施主既已有了正緣，又何必多此一問？你的良人，自然是坐在你側之人。”

聽言，孟清寧這才出一排干凈的牙齒，笑道：“那還不是因為大師你說我跟他之前不是正緣。”

空鏡大師連連點頭。

“是啊，你倆的面相瞧著是沒有緣分的。如果非要說有，也只是他傾慕于你，而你卻一世都看不到他。”

聽到這里，衛決目一閃。

這位大師所說的，不就是他和孟清寧的前世？

“可是如今卻不一樣了。”說到這里的時候，空鏡大師的目落到衛決臉上，后面的話他也沒說，但要說什麼也很明顯了。

“有什麼不一樣的呀？大師，是不是他……”孟清寧還想說什麼，手卻被衛決握住，然后抓在手里，輕聲道：“對大師說話，不要無禮，安靜一點。”

聽言，孟清寧眨了下眼睛，想要甩開他的手。

奈何衛決卻將的手握得很，力道雖大，可卻沒有弄疼。

“呵呵，沒關系的衛施主，孟施主天真爛漫，想問什麼就讓問吧。”空鏡大師卻對孟清寧格外縱容。

連先前仙風道骨的模樣都消失了幾分，在搖晃的燭火下，他的臉上出現的笑容和藹可親。

他著眼前的孟清寧，幾乎可以過的眼神看到了悲慘的前生。

一想到那些場面，空鏡大師都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幾口氣，看孟清寧的眼神愈發垂憐起來。

“孩子，你苦了。”

像前世那種慘況，無論是誰，看了都會替之惋惜，心疼的。

孟清寧一頓，只覺得空鏡大師的目剔無比，只是朝看過來幾眼，似乎就已經看穿了整個人生。

怔了許久，才說：“您都知道？”

空鏡大師點了點頭。

“那……”似乎有點猶豫擔心。

“放心。”空鏡大師又如何會看不出心底的擔憂，他也樂意給這麼一個過苦的孩子排憂解難：“進來時，我就看過你的命數了，這一生你都將無憂無慮，那個人自有自己的報應，不能再把你怎麼樣。”

“真的？”

說到這個，孟清寧更加好奇了。

“我聽南氏夫婦說，他們兒的之所以會被占，是因為欠了一條命？大師，我可不可以問一下，這條命是什麼時候欠下的？欠下的，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償還嗎？”

空鏡大師搖頭：“倒不是真的要這樣償還，畢竟作惡多端，是沒有再生機會的。”

“那？”

“另一個孩，意識太過薄弱。”

聽到這里，孟清寧明白了一些。

“那現在怎麼辦？像這種作惡多端的，我都覺得不配稱之為人了，不應該在人間呆著。”

也就是現在法律時代，不能手刃仇人而已。

之前用法律把送進去，自殺了。

沒錯，孟清瑤自殺以后，是還了一條命。

可是欠自己的，又何止一條命！

“孟施主說的是對的，這種惡人，確實需要懲戒，只是……”

“只是什麼？”

空鏡大師嘆了口氣：“我本來不應該干預。”

“干預的話，會對你造什麼后果嗎？”

孟清寧眨眨眼，“如果大師擔心的話，那您告訴我方法，我來試試？您外出采購的那些朱砂符紙，是要用的吧？”

他一進門，孟清寧就注意到了。

“確實。”

“要畫符？”

“嗯。”

“那我來畫吧，我畫的話，就不算您干預了，怎麼樣？”

空鏡大師微微一笑，并沒有接話。

之后他喚來小沙彌，讓他去準備東西，準備好了以后，讓孟清寧畫。

小沙彌得知孟清寧要自己畫符紙，都驚了。

“師父？”

普通人畫的符紙，怎麼會有靈呢？

畢竟畫符這種東西，不僅要講究天分，更要講究修行的。

普通人畫出來的符，本沒有用。

“讓畫吧。”

其實在他進來以后，他就看出來孟清寧有那麼點兒靈，更何況，既然能重來一世，有些東西，也應該辦得到。

這也是和孟清瑤之間的恩怨。

小沙彌只好點頭：“那施主，我教你吧。”

“不用。”孟清寧搖頭，“你把以前的符紙給我，我自己照著畫就行，畫得好與不好，都由我自己承擔。”

已經做好決定了，如果畫不出來，那這個事，就不管了。

“這……”小沙彌有些擔憂地著，很想提醒，普通人一般是畫不好符的。

怎麼可能畫得出來呢？

然而，空鏡大師卻已經好像做好了準備一樣，在旁邊笑著。

“師父，能畫出來能用的符紙嗎？”

“不是還沒有畫？你又怎麼知道畫不出來？”

“是普通人呀。”

別說孟清寧，就算是他自己，跟在師父的邊修行這麼多年了，他現在畫符就跟開盲盒一樣，有時候畫十張，能有一張是好的。

但還不是最好的，只能算是門，勉強能用得上。

有時候運氣好了，能畫上一張還不錯的符。

他都畫這麼多年了，還是這樣。

這位沒有門的施主……

正想著，小沙彌瞧見孟清寧端端正正地坐在桌案上，然后拿起筆沾著朱砂，握筆的姿勢還真像那麼回事。

他忍不住問了一。

“施主，以前畫過符嗎？”

“以前？”孟清寧搖頭：“沒有啊。”

要是畫過，還用得著讓他給自己參照的麼？

沒有？

小沙彌著手上的作，卻總覺得握筆的姿勢還像那麼回事，不過落筆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孟清寧也沒有再理他，而是拿著旁邊的符仔細地端詳，似乎在研究怎麼畫。

仔細地研究了一分多鐘，孟清寧便下筆了。

小沙彌以為一整張都記住了，沒想到只畫了兩筆，然后又去看符紙了。

“……”

這樣的話，能畫出來好的嗎？

小沙彌無比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