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胖老頭,腆著啤酒肚,頭發稀疏,眼睛很小,瞇著,非常厚,而且呈現一種奇怪的紫紅,抬頭時層層疊疊的抬頭紋,看起來很猥瑣。他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看著他們,眼神有些驚謊,又有些狠毒。
路霄崢也不等他反應,直接掏出了證件:“警察。”
楊科的臉有些變了,緩緩的站起來:“你們有什麼事?”他抬高聲音,要罵架似的:“警察找我干什麼!我可沒犯什麼事!別以為警察就了不起……”
路霄崢直接打斷他,冷冷的道:“關于四十年前發生在琴城高中的**事件,需要找你了解下況。”
一句打消了他所有的僥幸,楊科當時就噎住了,臉上的表變了幾變,似乎掙扎在跟他們拼命,或者奪路而逃,或者抵死不認之間……
路霄崢直接上前一步,一手提過一張椅子,“當”的一聲頓在地上,大馬金刀的攔門坐下,順便讓他看清自己腰間的槍和手銬。而唐早也已經關上了門,扶董白潔坐到了沙發上,然后在他旁邊坐下,拿起筆。
路霄崢冷冷的視著他,不一會兒,楊科就有些頂不住了,咬牙切齒的道:“什麼事,我不知道!我本都聽不懂你說啥!”
路霄崢冷笑道:“我們既然能找上門來,就是已經查清楚了,你抵賴也沒用!不如好好配合,待況,還可以爭取減刑!”
楊科厚厚的有些抖,半天才道:“我什麼也沒做!”
路霄崢放沉了聲音,一字一頓:“是不是覺得事過了幾十年,已經沒人知道了?以為我在詐你?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周偉、秦聞之、李寧、朱洪、楊彼俊、楊科。那個孩姓薛,原名薛云云,現在薛白璧。”
楊科臉已經徹底變了,他終于站不住,癱坐在了沙發上,卻仍是道:“什麼薛云云,不認識!”
“還敢說不認識!”路霄崢喝了一聲,氣勢很人:“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拿你沒辦法?而且,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這六個人,已經死了五個了,我們如果是不來找你,你就是第六個。”
楊科嚇住了,猛然抬頭看他,半天才狠狠的道:“你別想嚇唬我!我才不在乎這個!”
唐早和路霄崢迅速的對視了一眼,唐早和和緩緩的開口,“是嗎?你不在乎,還是不相信?你覺得事已經過了,但可沒打算放過你們。”轉頭直視著他:“楊彼俊,2007年,濟市,跳樓亡。秦聞之2009年,周偉2010年,朱洪2010年,青市服毒亡,李寧,今年也在青市服毒亡。”
唐早冷聲道:“我們能找到你,也能找到,不管過了十年、二十年、幾十年,只要你們沒死,都不會收手!”指著他:“你就是最后一個。”
楊科咬著牙,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不說話。
唐早從容的道:“你不信是不是?”從手機云照片庫里調出了照片:“那就看看吧,這,是秦聞之……”
楊科只瞥了一眼,強撐著的狠惡就是一僵,死死的盯著的手機不作聲。畢竟正常人,是很有機會見到這麼詭異的尸的。
唐早撥手機:“周偉,朱洪,李寧……”
“行了!”楊科厲聲道:“夠了!我不看!”
唐早收起手機:“那就說吧,其實我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不過是走個流程。”
楊科道:“說什麼,我沒什麼可說的!”
半小時下來,路霄崢兩人都有些煩燥,這個楊科,完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也大概是法盲,不知道到了這時要怎麼辦,反正他就認定了一點,我就是不說!
看兩人暫停說話,他甚至還笑了笑,一副“看你們能把我怎麼樣”的街鬧德。看著他大厚里呲出來的黃牙,唐早一陣做嘔,索轉頭跟董白潔說話:“董士,您對這件事了解麼?”
董白潔喃喃的道:“我沒文化,我聽不懂,我沒大明白您們在說啥……”
唐早也不急,徐徐的解釋:“我們是警察,這個你知道吧?楊科之前在青市上高中,跟幾個人一起,欺負了一個小姑娘,害得……”
一句話還沒說完,楊科就吼了一聲:“進去!臭娘們!誰讓你出來的啥也不懂,也不嫌丟人!”
然而董白潔已經聽懂了,僵了半晌,聲音猛然拔高:“他……上高中的時候就欺負了人家姑娘!還……還好幾個人一起?”猛然翻,就撓上去了:“你還是人嗎!你是個畜生啊!我丟人,我有你丟人嗎!”
按說這種是要拉開的,可是看董白潔氣勢萬千,一時不會吃虧,唐早就沒上前去拉,但因為考慮到有執法記錄儀,轉按住路霄崢:“路隊,您別生氣,別急,讓他們夫妻倆先通一下。”
路霄崢:“……”
楊科一時沒提防,被董白潔撲倒,他是個干力氣活的,但當著警察,也不怎麼敢還手,被撓了個滿臉花。唐早站的近,本來是隨時準備拉偏架,卻忽然聽到董白潔嚷嚷了一句:“你害了我還不夠,還害人家姑娘!”
唐早吃了一驚:“等等,董白潔,你是說楊科侵犯過你?”
董白潔是真發了狠,累的氣吁吁的,卻滿臉是淚,哭道:“我……我要不是被這個畜生欺負了,我就是嫁豬嫁狗也不能嫁給他啊!”
楊科大怒,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起來:“你個臭娘們,老子供你吃供你穿,虧待你了?”一邊撲上來就揚起手,被路隊一把抓住手腕,推了回去:“老實點兒坐好!”
路霄崢給唐早使了個眼,示意人過來,就好像沒注意到董白潔說的活一樣,繼續問楊科,“還不代麼?”
楊科瞪著發紅的眼睛,咬了半天牙,才罵罵咧咧的道:“不就是睡了麼!早晚還不是要被人睡!老子真特麼倒了霉了!就沒見過這麼較真的娘們!屁大點事瘋狗一樣咬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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