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不想的追了過去,島中間就那幾棵樹,他總不能鉆進地里面,肯定是跑到了樹后面。這棵樹看起來年紀不小,樹干又又大,兩三個人都合抱不過來,遮住一個人是綽綽有余了。
說起來這島上其他幾棵樹都比較小,只有這棵樹格外的大,簡直像是這島上的燈塔了。
我怕他躲在樹后面襲我,所以沒敢直接接近,而是從側面跑過去,準備繞到正面看看他到底是誰。
三步兩步過去,果然樹后面有一個人著樹干站在那里,聽到我的腳步聲,回過了頭。
黑暗中我沒能看清楚他的臉,但是卻在后面不遠帳篷燈的映照下將他的廓看了個仔細。
這一看,我頓時就走不路了。
這人的臉型廓,還有型,都和一個我無比悉的人一模一樣。
我覺自己的心臟瘋狂跳,微微抖著低聲開口。
“……先生?”
那人聽到我的聲音,明顯的頓了一下,隨即著樹干又是一轉,繞到了另一側,我的角度看不見的位置。
“先生!”我大著跑了過去!
然而我跑到樹旁邊一看,卻發現,樹后空無一人。
怎麼會,我剛剛明明看見他繞過去的,我又繞著樹干轉了兩圈才確定確實沒人。
有沒有搞錯?這里又不是什麼地形復雜的地方,就是一顆樹而已,怎麼人還能憑空消失了?
我很確定剛剛他只是繞到樹另一面而沒有跑開,島上視野開闊,他不論超什麼方向跑我都能看見。
可是這人就是這麼沒了。
我覺腦子有點發懵,還下意識朝樹上看了一眼,確定樹枝上也沒有人。
先不說那人是怎麼消失的,我剛剛看到的那道影,怎麼看都確實是先生。
雖然很黑看不見臉,但是我和先生相了一個月,天天對著他,無論是型還是臉型我都悉無比,絕對不可能看錯,而且那人影還穿著大,能在這夏天穿這樣的,除了先生也不會有其他人了。
要是臉長得像我還能安自己說是雙胞胎什麼的,可是型臉型服都一樣,怎麼也不會是其他人。
然而就在幾天前,我還親手給先生的尸蓋上了白布。
先生已經死了,確確實實死了,我親自確認過,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怎麼會出現在我眼前?難道這也是幻覺?
我了腦袋,抬起頭任由雨水滴在我的臉上,想要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點。
這不是幻覺,我在心里這麼告訴自己,這里是島上,而不是龍王棺,不會有什麼幻覺。我雖然很尊敬也很激先生,把他當我的師父和長輩,也不至于因為他死了而悲傷到產生幻覺。
剛剛我確實無疑的看到了先生,并且他就這麼眼睜睜消失在了我的眼皮子底下。
尸是不會又爬起來跟到島上的,那麼我所看到的先生,難道是——
我抬著頭喃喃道:“先生,是你回魂了麼?”
出來氣之前我看過時間,現在距離十二點還有不到半個小時。
雖然來之前我對陳籦湦保證過,我會在先生頭七的時候回去給他抬棺。
但是陳籦湦的七天是從俞五他們帶回先生的時候算起的,現在還是第三天。
然而之前刀疤他們去庭湖去了整整三天,在第三天的夜里才找到了先生的尸。
刀疤他們是在我知道先生離開之后的第二晚才過去的,如果先生死的時候不是在那天晚上,而是在我回來的那天晚上,那麼也就是說我們預料的頭七晚了四天。
那麼,現在,就是先生死的第七天,也就是真正的頭七,回魂之夜。
而現在這個時候,也正是所謂的回魂時刻。
所以我剛剛看到的那個人,其實是先生的魂魄麼。
我曾經和先生一起在張家老太爺的頭七之夜為他守靈,沒想到這才一個多月過去,我居然迎來了先生的回魂夜。
我又想到一件事,凡是死在龍王棺水域的人,都會變龍鬼,就像是謝忠一樣,可是先生不但沒有變龍鬼,反而尸自己漂上了湖面,才被俞五拼了一只眼睛帶了回來。
龍鬼是人死后魂魄被拘束在里不得超,為孽龍所控制害人。
那也就是說,如果里沒有魂魄,自然就不會變龍鬼了。
深吸了一口氣,我低聲道:“先生,你在麼?”
周圍除了雨聲毫無靜。
我嘆了口氣,知道沒什麼用,就算真是先生的魂魄,他剛才的舉,也明顯是不想見我。
可是他的舉是想要做什麼?他為什麼要躲在帳篷后面,之前我看到他的作,似乎是在看什麼東西,帳篷里有什麼東西,或者是什麼人是他想要注意的麼?
我覺又陷了一個新的謎團,先生應該并不是那殺死廖勇的第三方,因為同樣死相的周虎死的時候,先生還沒有去庭湖。
我就這樣站在樹下沉思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聲音從我背后傳來,驚醒了我。
“小老板?你站在這里干什麼?”
我回過頭,只見是俞五。
“俞五啊,沒什麼,我出來氣而已。”我開口道:“倒是你,不是說去小個便麼,怎麼現在還在外面。”
俞五了后腦勺:“哎呀,我其實也不想睡,撒完尿之后就在外面了會煙,這不是剛要回來,就看到你站在這里發呆麼?你氣也別老站在這里淋雨啊,這時候要是冒發燒了還不完蛋?”
我勉強一笑:“是啊,我這就回去了。”
俞五恩了一聲,忽然道:“咦?這是什麼?”
“恩?”我愣了一下,只見俞五走到我旁邊,蹲下來看著樹干:“小老板,這個是你挖的?”
“什麼?”我也愣了,跟著蹲下來看了過去。
只見俞五指著樹干上靠近樹的一,上面有一個掌大的小,倒是沒什麼,樹多了去了,問題是這樹的形狀很奇怪,居然像是個八卦的形狀,而且看起來有些人工雕琢的痕跡。
因為天黑,加上這靠近地面又被雜草掩蓋,之前我還沒注意到,沒想到俞五只剩一只眼還這麼眼尖,一眼就看到了。
“這的形狀好像個八卦啊,我還以為是你挖出來的呢。”
我搖了搖頭:“我沒事挖干什麼?話說這確實像是人挖出來的,而且這大小……”
我看了看,忽然一愣,轉過頭來,剛好和俞五對上了眼睛。
“八卦牌!”
“那個牌子!”
我們兩個人同時出聲。
沒錯,這個樹的形狀和大小,都剛好和那塊煞鐵牌差不多,簡直就像是對著挖出來的。
“小老板,那牌子你還帶著麼?”
我點了點頭,煞這麼重要的東西我當然是攜帶,要是不小心丟了哭都沒地方哭去。
我馬上拉開口袋的鎖鏈,掏出了那塊八卦牌,然后對比了一下,發現果然差不多,好像能夠放進去一樣。
我們兩人又對視了一一眼。
“小老板,怎麼辦,要放上去試試看麼?”
我猶豫了一下,馬上又想到了之前先生的影。
這時候我忽然明白過來,先生并不是不愿意見我,他把我引到這棵樹邊上來,可能就是為了讓我發現這個!
這個可能讓我下定了決心,我相信先生不會害我,就算死了也不會。
于是我點了點頭:“放吧!這個出現在這里,肯定不是巧合。”
之前我還在想這棵樹年紀不小,在這麼小的島上有些奇怪,現在想來,這顆樹很可能已經有幾百年的年齡,多半就是當初明朝的時候,這個島被改造的時候就有的。
而且這個也多半有些玄機,里面都覆蓋了樹皮,這個卻并沒有消失。
樹是會生長的,你要是隨隨便便在樹上開個,過幾年回來一看,這個多半都已經長上了。
“行,試試看吧,反正就一棵樹,總不至于還有什麼機關吧。”俞五也附和道。
我嗯了一聲,出手將八卦鐵牌對準了樹干,然后緩緩的按了進去。
果然大小都剛好契合,讓我找到了當初在在章悅墓里面,講龍玉桿進鑰匙孔的覺。
我順著這個覺將八卦牌一轉,果然能轉,這里面果然是有機關的。
龍玉桿能打開墓門,這塊八卦牌能打開什麼呢?
然而轉之后,我們等了幾秒,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咦?什麼況?”我一愣:“怎麼沒反應?”
俞五開口道:“再轉幾下試試。”
我點了點頭,又左右轉了幾下,卻還是毫無反應,
“什麼況,難道是機關壞了?”
我有些疑的把八卦牌又拿了出來,探頭準備去看樹里面。
忽然間,一聲沉悶的聲響從我們腳下響起,我和俞五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角的搐。
下一刻,我腳下一空,和俞五一起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