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匪握著那一張張的消息記錄，失神許久，“你可以早點告訴我的。”

目睹這一切令人作嘔的事實時，他的心中，沒有什麼痛恨，報復，亦或是憤怒。

只剩下疚，懊悔。

疚他瞎了眼，犯了蠢，讓程罪了那麼久的委屈。

如果換做自己，他甚至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做到程罪的地步，那麼的能忍。

“早點說？早點說你會信嗎？你不會，反而還會覺得是我在抹黑陳敬憐，是在故意挑撥你們之間的關系。”

再次提起這些，程罪只剩下淡定。

周匪將那些紙了一團，手背青筋暴起。

他向來是個眥睚必報的人，這一點連陳敬憐都清楚。

“你想怎樣？”周匪啞聲道。

“我？”

程罪笑著了自己的眼眸，“瞎都瞎了，再想如何又能怎樣呢？”

誰料，男人卻道:“我可以幫你做。”

“你確定？”程罪的臉上浮現了耐人尋味的笑意。

-

原以為程罪是要出出氣的，比如針對陳敬憐，亦或是其他惡心至極的人。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

周匪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麻麻的一個個明的小罐子。

小罐子里裝的是各種的末，都是平時弄什麼香料所需的原材料。

“我喜歡香料，但現在看不見做起來很是麻煩。”

程罪就坐在旁邊，如今手里的十八子變了佛珠，暗藏玄機的折扇也變得更加鋒利。

“所以呢？”周匪問。

“所以你幫我打下手。先記住這些香料的名字，平時我配香料的時候，你要替我準確無誤的取出來正確的分量。”

周匪提了口氣，指著面前那起碼有兩百多個小罐罐，“這麼多，都要背下來嗎？”

“這還只是一小部分。”人掌心的佛珠上雕刻著經文，“我已經看在你是我丈夫的份兒上，放低要求了，你要知足。”

周匪趕忙抹了把腦門上的汗，“行……我背。”

以至于接下來的一整天。

在二樓時而路過的傭人們，總能聽見先生在房間里嘀嘀咕咕的念叨著什麼，偶爾又能聽見什麼東西拍打的聲響。

程罪第六次用折扇的頂端拍在周匪后腰上的時候，笑說:“我從前怎麼沒覺得你這麼笨？”

“又背錯了？”周匪了后腰，“我聞過了，這就是梔子花。”ghxsw.com

“我看你長得倒是像朵梔子花。”人皺眉，似有嫌棄:“那是姜花。接著背，今天這些背不完，你就去酒窖睡。”

“嗯？？？”周匪瞪大了眼睛，“不是……這怎麼還帶罰的？”

人坐了下去，喝著補的湯，眸子垂下，有種破碎的在沉香之后蔓延。

“你從前不就喜歡在酒窖過夜嗎？你一天背不下來就在酒窖睡一天。兩天背不下來，我就給你安排幾個人過去。”

拿著從前險些把崩潰的樁樁件件，開始一腦的報復起周匪來。

周匪不敢怒，更不敢言。

在程罪回去午睡時，南振找過來，陪著他一起抓耳撓腮的背那些香料

如果只是單純看分辨，倒也不難。可其中有些花一模一樣，只能靠氣味分辨。他從不擺弄這些，可謂是一竅不通。

“這什麼花？”南振查他。

周匪聞了聞，試探道:“茉莉花？”

南振瞄一眼罐子底部的標簽，面無表:“是玉蘭花。”

“咳……”

男人只覺得他的頭快要跟許容輕的一樣禿了。

罷了，南振對著樓下的方向喊道——

“宋叔！你晚點忙完了，記得讓傭人收拾一下酒窖吧。”

周匪:“……”